正文 47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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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李明月給李星海傳了消息,李星海沒說別的,點頭就接受了這個任務。
這日早晨起來,李明月就覺得自己的肚子開始出現一陣陣的下墜感,隨著下墜感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李明月終於知道了什麼叫要生孩子了。
接生婆和大夫都來到了棣華軒裏候著。趙淳從軍營裏趕了回來。
未時三刻,李明月的孩子終於生了出來,接生婆高興的抱著孩子出來給趙淳報喜。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是位體格健碩的小公子,母子平安,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啊”
趙淳身邊的小太監立刻小跑著出去,給皇宮報喜訊去了。
皇帝得了消息很是高興,皇室嫡脈已經很久沒有男丁的喜訊了。
王思瑁見皇帝心情好,就建議道:“陛下,聽說是個體格健碩的小公子,有六斤六兩呢,六六大順,是個好兆頭呢,這位小公子一出生就能睜開眼睛呢,哭聲洪亮的很,哭了幾聲啊,就開始吃奶,胃口可好了”
皇帝的興致被勾了起來,看了看案頭的奏折,批的也差不多了,伸了伸胳膊,道:“走,朕去瞧瞧我這小重孫兒”
皇帝擺駕去了東宮,東宮眾人跪迎之後,皇帝就讓人把重孫子抱上來,他接過來,一看就樂了,這孩子睡的可香了,一抱一接的,也就睜開眼睛看了看,然後就閉上眼睛接著睡。
王思瑁笑著道:“和臨淄王小的時候一模一樣呢”
皇帝仔細看了看他的眉眼,笑著道:“確實像淳兒,之前朕還擔心呢,朕的重孫兒要是長得像那個李玄齡,朕可要不高興呢,這下好了,還是朕的孫子厲害,哈哈哈”,皇帝揶揄的道。
趙淳笑了笑道:“祖父,還請祖父賜名”
皇帝想了想道:“他可是朕的第一個重孫子,就叫他乾兒,趙乾”
趙淳皺著眉頭道:“這個名字太大了,怕這孩子壓不住吧”,誰都知道這乾字背後代表著什麼意思。
“有什麼壓不住的,朕賜的名,他壓不住,朕給他壓著,讓你的夫人先養著,到三歲後就抱到你那王妃的院子中,讓她養著”
“祖父,這怕是不妥吧,您又不是不知道,王妃她這個人不大喜歡明月”,何止是不喜歡啊,還命人要殺了明月呢。
皇帝讓奶媽將孩子抱進屋裏之後,接著道:“朕自然是知道,朕還知道你那王妃這輩子怕是都不會有你的孩子了,但她畢竟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長樂公主的孫女,此番也算是替皇家糟了難了,我們不好做的太絕情,寒了靖寧侯府的心,三年後將這孩子抱到王妃院子裏,當她的嫡子養著,也算是對長樂公主一個交代,你可別提意見了,朕讓李明月先養三年,已經是看在她生子有功的份上了”
皇帝說罷,不理趙淳的呼喚,轉身就要離開東宮。
皇帝走在院子中時,在眾多下跪的奴婢之中,突然站起一人,道:“奴婢香菱有要事稟報陛下”
皇帝身邊的王思瑁道:“大膽奴婢,竟敢擾了聖駕”
皇帝身邊的侍衛,過來就要架走香菱。
香菱掙紮著道:“陛下,奴婢是太子妃身邊的婢女,親眼看見凶手殺了齊國公府一家,奴婢知道凶手是誰”
香菱這麼說,皇帝和趙淳,都知道了這人是誰,心頭驚訝,這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又出現在了東宮,她是怎麼進來的。
皇帝擺手製止住侍衛,道:“你說,凶手是誰?”
“凶手就是”,香菱話音剛落,一支利箭就衝著皇帝射去,皇帝身邊的陳旺揮刀斬斷箭支,大喊道:“有刺客,護駕!”
所有的侍衛,包括駕著香菱的侍衛,瞬間都跑到皇帝身邊,將皇帝團團的圍住。
再看那射箭的方向,隻見一支箭衝著香菱而去,利箭直直的插進了香菱的喉嚨,香菱吐著血,一個字的聲音也發布出來,趙淳已經認出這香菱確實和母親身邊的香菱長的一模一樣,他大聲的詢問道:“到底是誰殺了我的母親?”
香菱憑借著最後一股力氣狠狠的抓住了趙淳腰間的龍佩,但她卻沒有說不出一個字,直到她斷氣而亡。
皇帝的臉色很難看,這東宮才糟了禍事,現如今這刺客竟然囂張的公然行刺,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趙淳將香菱死不瞑目的雙眼合上,道:“祖父,前幾日那個號稱香菱的毀容女,根本就是個假貨,她就是來挑撥的,這個才是母親身邊真正的婢女,她在翠華山逃脫了暗殺,她知道凶手是誰,今日殺她的人必然就是翠華山的真凶,也是太子和楚王死的凶手,求皇上一定要抓到那凶手”
皇帝對陳旺道:“你可知道了,這人的重要性?”
陳旺行禮道:“陛下,屬下知道了,剛才那人在射出第二箭時,也被屬下瞄準了,剛才屬下射出的那箭必定是傷了他的,屬下這就關閉城門,全城搜捕凶犯”
皇帝道:“拿著朕的聖旨,記住是全城搜捕,不管是什麼高門大戶,還是皇親國戚都給朕搜,朱雀街也好,安化街也好,一個都不許放過”
陳旺得令下去。
長安城立刻風聲鶴唳,街上立刻多了很多士兵,士兵們挨家挨戶的搜索,鬧的是人心惶惶。
皇帝親衛羽林軍拿著皇帝的聖旨,到朱雀街和安華街上哀家搜捕,眾人沒有一個敢鬧的,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臨淄王府誕下麟兒,皇帝去探望,竟然還沒出東宮的大門就被行刺了,雖說隻死了一個婢女,皇帝沒有受傷,但這事情簡直就堪比當著皇帝的麵給了他一個嘴巴子,他要是不生氣,那才叫太陽宮大西邊出來了,這個時候誰敢觸皇帝黴頭,那可真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
高強度搜了三天,依然一無所獲,陳旺又命人開始二搜三搜,南衙的兵馬也被借調過來,有的人家一家要被搜上兩三次,終於在一處華美的宅子中,搜到一名受了箭傷的男子。
這男子的身份可就有點讓人忍不住撇嘴了,這人名叫鄭熾,他的父親是南方巨富,他的姑姑是麗妃,他的表弟是晉王,他平素在長安城就是管理著家族在長安城的生意,時常出入晉王府,晉王的一應花銷都是他在支持。
皇帝得知這人的身份之後,皺了皺眉頭,說了句,“給朕審,仔仔細細的審”
可這人進了審訊室,隻說自己是外出打獵被誤傷的,然後別的什麼都不承認,然後當夜還吞毒自盡了。
“毒藥哪來的?”
陳旺皺著眉頭道:“他進審訊室時,全身都被扒了個幹淨,根本就沒有東西,是有人給他送的毒藥,給他送毒藥的那人,屬下也查出來了,是一個獄卒,他接了人家一百兩金子,才幹下了這事,他說給他金子的那人蒙著臉,他沒看清那人的長相”
“這話你也信?”
“屬下自然不信的,現在那人在牢裏接受嚴刑拷打之後也不肯說實話,但屬下翻了他的履曆,他曾在南邊任職,是近幾年才調到長安城的,他南邊任職的地方正是鄭熾的老家”,鄭熾的老家,也就是麗妃的娘家,也就是晉王的母族所在的地方,如此巧合,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是鄭家或者是麗妃或者再直白點就是晉王,見鄭熾暴露,行殺人滅口之事。
“哈哈哈,原來朕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朕原以為朕的這個小兒子肆意灑脫,天真爛漫,不貪權慕祿,卻沒想到他不光所圖甚大,還心狠手辣,自己的親表哥也能下的去手啊,哎,世人都說這天家無情,他們沒說錯,確實是無情的很”
要是李玄齡在這裏,看到老皇帝感慨天家無情,估計得笑掉大牙,最無情不正是我們這位老皇帝嗎?
陳旺皺了皺眉頭道:“可這獄卒還未招供,現在的一切都隻是屬下的猜測”
皇帝冷笑著道:“你就是打死了他,他也不會招什麼供的”
果然如老皇帝所料,這獄卒到死也沒有說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但無所謂,老皇帝已經在心裏給晉王定了罪。皇帝麵上不顯,卻暗暗令陳旺派人去南方秘密調查鄭家違法亂紀之事。
皇帝對外宣稱已經找到了刺客,將全城解封,鄭熾的屍體也還給了鄭家,羽林軍說是誤抓,鄭熾竟然以死明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皇帝為表歉意,還升了麗妃的位份,封為麗貴妃,皇帝沒有皇後,這貴妃之位就是後宮最大的位份,宮中人人都說這麗貴妃馬上就是皇後了,晉王馬上就是皇後嫡子了,下一步就是被封為太子了。
皇帝還時常帶著晉王,手把手的教他批閱奏折,教他帝王之術,經常在朝臣麵前誇讚晉王有帝王之風,漸漸的晉王也放下心中的疑慮,隻以為自己的表哥膽子小,不禁事,一點小事竟然就服毒自盡了,因為晉王自己心裏清楚他絕對沒有派人去刺殺任何人。
一次禮部尚書再一次提出要臨淄王搬出東宮時,皇帝一改往日強硬的口風,竟然還讓司天監挑了一個適宜搬家的好日子。
幾次之後,朝堂之上都傳出了要立晉王為太子的風聲,就是晉王本人也放下了鄭熾剛死時的警惕之心,真的相信了皇上有意立自己為太子。
程冰兒心中有點懷疑的,和晉王說過一次之後,晉王不在乎的道:“你呀,就是多心了,我父皇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他一旦做了決定,絕對不會拖泥帶水的,他心裏定是確定要立我為太子了,現在在給我造勢呢,你啊,就等著當太子妃吧”
程冰兒打了一下晉王道:“我才不稀罕當什麼太子妃呢,我一直想著鄭熾的事,他怎麼就那麼巧,正好皇帝找刺客的時候,他受傷了,被羽林軍抓了去,還服毒自盡了,那毒藥能這麼容易就帶進去嗎”
“這事我查過了,那天他確實是外出打獵被誤傷了,傷他的人是他多年好友,當時羽林軍抓刺客心切,給他用了刑,他平素就是個膽子小受不得苦的,一時驚慌失措服毒自盡也能理解,那毒藥是他自己托人帶進去的,後來真正的刺客被抓到了,羽林軍的人向父皇請罪,父皇已經將那人革職查辦,流放邊疆了,這事就翻篇了,你啊,別多想了”
程冰兒摁住心中的不安點了點頭,晉王摸著程冰兒的肚子,道:“別皺眉頭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有個孩子啊,趙淳那小子,照著自己現在有孩子,天天見我,那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三句話必說他家的小孩,什麼會笑了,會打嗬欠了,睡覺打呼嚕了,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我們快快的有孩子吧,等孩子出生了,我也天天找他顯擺去”
“幼不幼稚啊”
“這怎麼叫幼稚啊,這是男人之間的戰鬥!”
程冰兒被逗得哈哈大笑,心裏嘀咕還有比這更幼稚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