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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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和臨淄王的馬球比賽,不愧是長安城最受矚目的賽事,果然全程無尿點,高潮迭起,圍觀的群眾比球員還真情實感。
有一個晉王的支持者,聽到一個臨淄王的支持者說晉王打法不行,太過冒進,予以反駁,兩人言辭不合,當場打了起來,最後被維持秩序的侍衛給扔了出去。
李明月問道:“這怎麼還打起來了”
陸知意笑著道:“沒事,每次比賽都有打架的,都是為了維護自己追隨的人啊”
李明月剛開始還在笑,漸漸的就回過味來,老皇帝這幾年的政策不錯,邊境安穩,民心穩固,太子雖偶與楚王相爭,但都還在皇帝的控製範圍內,年輕一代有晉王和臨淄王,臨淄王沉穩,晉王活潑,相輔相成,這眼看著有國泰民安,天下大同的意思。
李明月麵色不善的看著場內的趙淳和趙元恒。
比賽結束後,晉王在月燈閣設宴,無關人等被侍衛們勸走。
晉王贏了球賽,在宴會之上喝酒唱歌很是高興,興頭之上更是當場跳了一個胡舞,跳完之後,大家歡呼聲四起。
有那起哄的,讓長孫無垢也跳一個,長孫無垢立時就出來跳了一個舞,雖同是胡舞,但和晉王的粗狂相比,長孫無垢的舞多了幾分柔美。
李明月看了一會,剛開始還覺得挺有意思的,不一會就覺得太俗套了,沒什麼花樣,場內又喝彩聲四起,屋裏有點悶,就想到外麵透透氣,而且李明月聽聞這月下賞月燈閣是長安一絕,就想著可以順便去欣賞一番。
李明月見人們都把眼睛放在了中央的長孫無垢身上,就想趁機溜出去,誰知剛走了兩步,就被晉王給叫住了。
“站住,李明月,你偷偷摸摸的要幹什麼去?”
晉王一嗓子,讓所有人的眼睛都轉到了李明月身上,正在跳舞的長孫無垢,也停下了,眼神不善的看著李明月,長孫無垢最討厭跳舞的時候被人打斷了。
李明月隻得道:“我聽聞月下的月燈閣是長安的一道美景,我就想去見識見識”
“你還挺有閑情逸致的,我問你,你今天可有什麼心得啊”
“啊?什麼心得?”,李明月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今天特意將你喊過來看馬球賽,不是讓你來看熱鬧的”
李明月疑惑臉,那是讓我來看什麼?
晉王這酒勁一上來,差點沒把手中的酒杯給砸了,內心說了好幾遍,看在李明昭的麵子上,看在李明昭的麵子上,看在李明昭的麵子上。
晉王深吸了一口氣,道:“看打馬球的技術,看打馬球的戰術啊,告訴我你看完之後,有什麼收獲
李明月想了想道:“額,看完之後,我就一個感想”
晉王忙問什麼感想?
“我就覺得你們二十幾個人搶一個球,怪辛苦的,為什麼不在場內多放幾個球,要是每個人都有一個球就更好了”
李明月話音剛落,整個宴席之上的人都是哄堂大笑啊。
晉王氣的指著李明月的鼻子,道:“朽木不可雕也,滾滾滾”
李明月躬身告退。
宴席結束之後,各人就回了自己家,李明月帶著塔塔爬上了月燈閣的一側的翼角。
李明月抬頭望著月亮,疑惑的問道:“不是說月下的月燈閣是長安一絕嗎,絕在哪裏呢,我怎麼沒看到呢”
塔塔一邊哢嚓哢嚓的吃著酥脆的小點心,一邊道:“可能要等月亮到了正上方的時候才能看到吧,小姐,我們耐心等一會吧”
“你在吃什麼呢,給我一塊”
“不行啊,小姐,師傅說你胃不好,晚上不可以吃零食的”
李明月上手先搶為敬,塔塔忙舉高躲著,李明月用勁過了頭,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李明月驚呼一聲,想象中的疼痛沒來,卻落入了一個略帶酒氣的懷抱之中。
趙淳笑著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李明月在趙淳的懷裏掙紮了一下,趙淳將李明月輕輕的放在地上,然後牽著李明月來到一處,趙淳將李明月舉起,讓李明月的視線和自己的視線平齊,指著前方道:“這才是月下的月燈閣”
月燈閣翼角之上是一個鳳凰,在月光的照射下,鳳凰的尖銳之嘴對著天空咆哮,它仿佛要掙脫屋脊對它的束縛和壓迫,隱隱有要騰飛之像。
“隻有在月光之下才能看到此種景象”
趙淳在李明月耳邊輕輕的說著,酒香在李明月的鼻邊環繞,趙淳胸膛溫暖著李明月的後背,讓李明月覺得自己的體溫在升高。
趙淳看著紅暈染上了李明月的雙頰,嘴角挑起。
“李明月呢”,晉王的聲音忽然傳來。
塔塔望著李明月的位置,看到自家小姐拚命衝自己搖頭擺手。
“我們小姐回家了”
“撒謊,你剛才看什麼呢”
晉王循著塔塔的視線來到這裏,卻沒發現李明月。
塔塔道:“我們小姐真回家了”
“那你在這裏幹什麼”,晉王質疑的問道。
塔塔拿著手裏的點心道:“我餓了,出來買點吃的,然後我就突然想起我家小姐說的這個月下月燈閣景色,我就順便過來看看”
晉王將信將疑的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王爺做什麼”
晉王仔細查看一番月燈閣,確實沒發現李明月,就道:“看完,趕緊回家,大晚上的一個人在外麵不安全”
“是,王爺,那我就先走了”,塔塔隻得離開月燈閣。
待四下無人之時,趙淳才和李明月從一個隱秘的角落裏走出來。
原來在晉王回頭的瞬間,趙淳就抱著李明月藏了起來。
李明月被趙淳抱了許久,有點不自在,見晉王離開,就立刻歲趙淳道:“我走了”
李明月離開之後,趙淳就一直跟在她後麵。
李明月停下,道:“你為什麼跟著我啊”
趙淳笑著道:“你一個人不安全”
“哦”,兩人遂並排走。
走了一陣,趙淳問道:“你為什麼躲著晉王叔啊”
“晉王每次看到我,不是罵我就是懟我,我一聽見他說話,頭都大好幾圈”
“晉王叔也是為了你好”
李明月苦惱的道:“他怎麼就不明白呢,我哥是天才,不代表我也是天才啊,那些騎馬射箭,琴棋書畫,刺繡插花,我真就是不會啊,晉王因為這個還詛咒我嫁不出去,真是太過分了,我未來的相公為什麼就非得因為我會多少技能才娶我呢,他就不能單純是喜歡我這個人才娶我呢,我就是一無是處,我就是廢物,我承認啊,我什麼都不會,但我可以嫁一個什麼都會的,由他做那些事,由他保護我,我就旁邊鼓掌,不也挺好的嗎,你覺得呢”
趙淳腦補了一出,別的還好,就是這個刺繡插花?趙淳腦補了一下一個大男人刺繡插花的畫麵,畫麵太美,讓人忍俊不禁,趙淳輕咳一聲,止住笑,道:“你這個角度很清奇,非常好”
李明月笑著道:“我也覺得非常好”
李明月看到鎮北侯府的門匾,就和趙淳告辭,道:“謝臨淄王一路護送,明月這就回去了”
趙淳道:“好,回去吧”,趙淳見李明月進了鎮北侯府才轉身離開。
轉過一條街,就到了朱雀大街,在趙淳回東宮的路上,看到了站在路中央的晉王。
晉王道:“我說怎麼沒找到李明月,原來和你在一起”
趙淳頷首行禮道:“晉王叔”
“以後你離李明月遠點”
趙淳詫異的問道:“晉王叔,何出此言啊”
“哼,我算是發現了,你就是李明月進步的絆腳石,每次我讓她勤加鍛煉的時候,你都會現身阻止”
趙淳失笑道:“明月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晉王叔有點太過於嚴厲了”
“你懂什麼,玉不琢不成器,驪山的時候,李明月隻敢騎小馬,現在都敢騎高頭大馬滿場跑了,我再調教一番,這李明月定能文武雙全了”
趙淳無語了。
晉王又教著李明月學了幾日馬球,每天都被李明月氣個半死,最後絕望的放棄了教馬球,轉而教李明月射箭。
李明月苦不堪言,每次都想一箭射死這貨得了。
長孫無垢一連觀察了幾日,覺得李明月除了一張臉還能看之外,其餘都一無是處,不配當自己的對手。
李明月反倒是和晉王有點那個意思,長孫無垢轉了個眼珠之後,就讓婢女們在長安城內大肆傳播晉王和李明月的事。
最後這傳言就被人報告給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