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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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李明月聽到營地中一片嘩然,正要到門外查看時,就見塔塔興奮的衝進營帳。
“小姐,你知道嗎,下午的時候,山上跑出一隻大老虎,那老虎威風凜凜的,都跑到皇上跟前了”
“哦?竟然都跑到皇上跟前了,那後來呢”
“老虎被晉王和臨淄王帶著羽林軍給絞殺了”
晚上,皇帝為殺虎的人開慶功宴。
皇帝笑著道:“少年人,意氣風發啊”
信國公附和著道:“晉王和臨淄王都是少年英雄,勇氣過人啊,這是皇室之福,也是大周之福啊”
“唉,信國公誇大了,眾人合力才獵得一頭虎,可算不得什麼少年英雄啊”
信國公沒在說話,卻想起了,那個十一歲就敢獨自和巨虎打仗,最後殺死一隻巨虎的李明昭,那可真是當之無愧的少年英雄啊。
皇帝也想到了這茬,心裏就有點犯膈應,然後就想起了幫自己除去心頭大患的長孫晟,皇帝看了看臨淄王道:“淳兒”
趙淳起身道:“皇祖父,淳兒在”
“你舅舅現在在孝期,沒能參加此次的狩獵,你把這虎皮收好,等回長安後,就把這虎皮親自送到他府上,告訴他,不可沉溺在悲痛之中,得趕緊走出來,向前看,朕還等著他為朕守江山呢”
趙淳道:“是皇祖父,孫兒一定將皇祖父的話帶到”
“好,今日獵得猛虎,朕高興,眾位舉起酒杯,我們共飲此杯,願我大周長盛久安!”
眾位大臣皇親貴族們,都舉起酒杯道:“願大周長盛久安!”
李明月在自己的帳篷前聽著皇帳那邊的熱鬧,臉上神色不明,心裏充滿了控製不住的戾氣,隻想拿著刀衝過去,把那些人通通都殺了。
李明月努力的告訴自己,不可以衝動,一定要沉住氣,已經忍了十年了,終於有了如今的一切,現在一定要步步謹慎,決不能露了馬腳,功虧一簣,自己倒是死不足惜,如果破壞了整個計劃,那可真是愧對列祖列宗,萬死難辭其咎。
李明月讓塔塔躺在自己的床上,熄了燈,獨自一人,趁羽林軍不備進了驪山。
進了驪山不久,李明月就發現有人跟蹤自己,李明月站在原地未動,等著跟蹤者現身。
趙協看到了李明月站在那裏不動,笑著道:“明月妹妹,大晚上的不睡覺,來小樹林幹什麼,是不是要會你的那個情郎啊”
李明月站在原地,沒說話。
“這裏又沒有別人,你就別裝了吧,那天從後麵把我打暈的人,是不是就是你的情郎啊,讓他出來,我瞧瞧是誰,我不介意大家一起的”
“嘿嘿嘿,沒想到你看著挺清純的,回來長安沒幾日,就勾搭上了情郎,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被我抓住了痛腳,不知道說什麼了,沒事,明月妹妹,別害羞啊,哥哥是情場老手了,見慣了這些,我遇到什麼都不會覺得奇怪的”
李明月道:“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確定要現在招惹我嗎”
趙協笑著道:“你心情不好啊,那哥哥我陪你玩玩,叫你開心啊”
李明月拉開弓箭,對準趙協道:“跑!”
趙協見李明月舉起弓箭對著自己,頓時就笑了,道:“就你那箭法?逗我玩是吧”
李明月鬆手,箭射出,直接紮進了趙協的大腿上,趙協慘叫一聲,轉身就往山下跑跑。
然後沒走兩步,就見李明月舉著弓箭站在自己前麵,李明月射出一箭,箭紮進了趙協的胳膊上。
趙協哎喲一聲,掉頭向山上跑。
李明月不緊不慢的在後麵跟著,隻要趙協停下來,李明月就朝他射一箭。
趙協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可偌大的驪山,他的呼救聲根本就傳不出去啊,最後實在跑不動了,就衝著李明月告饒。
李明月壓根不聽,隻是射箭。
趙協吊著一口氣,一直的跑啊,不知不覺就跑到了猛獸區。
第二日,巡邏的羽林軍在猛獸區的圍欄裏,發現了趙協的屍體,屍體被動物撕咬的不成樣子,一張臉也麵目全非,隻能通過衣物和飾品,判斷出趙協的身份。
羽林軍將消息報告給了皇帝,皇帝皺著眉頭道:“他跑到猛獸區去幹什麼,身體上還有其他傷口嗎”
羽林軍回複道:“屍體上都是動物撕咬的傷痕,未發現其他人為傷口,應該是誤入猛獸區,被動物咬死了,”
“大晚上的,他不在營地裏休息,去猛獸區幹什麼”
“這?”
“吞吞吐吐的成什麼樣子,快說”
“據他的仆人道,趙公子經常一個人在夜間進入驪山,其實是去幽會一些女子”
皇帝皺著眉頭道:“行了,這件事情就交個晉王和臨淄王辦理吧,審完了告訴朕結果就行”
皇帝剛吩咐完羽林軍,皇帳之外,就傳出來一陣痛哭聲。
“陛下,你要為協兒做主啊”
皇帝一擺手,王思瑁就宣了山陽王進來,山陽王一進屋,就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著道:“陛下啊,求您一定要為協兒做主啊”
皇帝道:“行了,朕知道了,已經讓羽林軍去查了,你先下去等消息就是了”
山陽王哭著離開了。
晉王和臨淄王接到皇帝的旨意,負責調查這件事情,羽林軍將告訴皇帝的話,告訴了晉王和臨淄王。
兩人一商量,就讓羽林軍去查查,昨日他約了誰,問清楚他為何去了猛獸區
要查趙協的風流韻事,很簡單,因為他從來就沒掩飾過,哪天和哪個女子幽會,他身邊的人都知道。
羽林軍很快就將和趙協幽會的兩個女子找到了,有中山候家的婢女,還有知意郡主的婢女。
這兩個女子都麵露倉皇之色,忐忑的跪在帳中。
雖說大周民風開放,對女子的束縛,還有男女之間的交往不像前朝管理的那麼嚴苛,但這種私下幽會,還同時和好幾個女子的這種事情,對男人那叫風流韻事,對女子那就是赤露露的羞辱了。
晉王道:“昨夜,趙協約了你們之間的誰啊”
兩人都搖了搖頭。
“你們可不要說謊啊”
“王爺,奴婢真沒有說謊,昨夜趙公子他確實沒約我們”
“那他約了誰?”
知意郡主的婢女牡丹想了想道:“可能約了李明月吧”
晉王瞪大了眼睛道:“你說什麼?”
牡丹道:“最近趙公子時常提起李明月,定是看上了李明月,他已經找了李明月好幾次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昨夜可能約成功了吧”
臨淄王皺著眉頭道:“這可都是你的猜測啊,你可有證據啊,沒有證據就是誣陷啊,誣陷一品軍侯的孫女,可不是一個幽會男子可比的,是要坐牢挨板子的”
牡丹趕緊磕頭請罪道:“奴婢,奴婢隻是聽趙公子說過幾次李明月,這才記在了心裏,奴婢不確定趙公子昨夜約了誰,隻是猜測是李明月”
晉王笑著道:“有意思,趙協約沒約李明月,把李明月叫進來問問不就行了,來人把李明月叫過來”
不一會李明月就進來了,向兩人行禮請安。
晉王道:“我問你,李明月,昨夜你可有見到趙協啊”
“沒有”
“行了,你回去吧”
李明月行禮之後,正要回去,陸知意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道:“王爺,且慢”
陸知意向晉王和臨淄王行禮之後,道:“請王爺原諒知意不請自來,實在是因為這裏牽扯到了我的婢女,才過來看看,剛剛聽聞明月說昨夜未見過趙協,你可有人證啊”
李明月道:“塔塔就是我的人證啊,我們夜夜都是睡在同一個帳篷的”
陸知意笑著道:“塔塔是你的婢女,可不能給你做人證啊”
李明月想了一會道:“對了,帳篷外一直有羽林軍巡邏,若我出去的話,他們必然是能看見的”
“可你也有可能壓根沒回營帳啊”
“啊?”,李明月奇怪的看著陸知意。
陸知意對著晉王道:“王爺,您可還記得,昨天明月負氣離開之後,我們直到下山也沒看到明月啊,明月有可能一直呆在山上,沒下來呀”
晉王一拍巴掌道:“對啊,有這種可能”
李明月道:“可是我昨天和你們分開之後,沒多久我就下山了呀”
“誰能證明?”,陸知意問道。
“我能證明,我親自送李明月下的山,我親眼看見李明月走進了營帳”,趙淳如是說。
晉王吃驚的道:“你,你為什麼要送她下山啊”
趙淳笑著道:“皇叔,明月是鎮北侯的孫女,功臣之後,你昨日實在是不應該那番羞辱她,我不忍功臣之後受委屈,就去安慰她,她受了挫折,不想在山上呆著,我就把她護送下山了”
晉王摸了摸鼻子,小聲道:“我那都是為她好”
趙淳道:“知意郡主,你看我這個作證人行嗎”
陸知意笑著道:“有王爺作證那是最好不過了,我就是擔心傳出什麼謠言,讓明月名譽受損,這才提出了要證人作證,我自然是知道明月萬萬不會去和那趙協私下幽會的”
晉王和臨淄王沒能審出來什麼,那趙協身上的傷又都是動物撕咬的。
最後得出:趙協酒後上山,誤入猛獸區,致使自己被咬死。
皇帝殺了一頭圈養的狼,給山陽王送了去,此事就算了了。
但陸知意回去之後,狠狠的發作了那個和趙協幽會的牡丹。
“郡主,那牡丹就是個賤蹄子,不值得郡主為她生氣”
陸知意道:“牡丹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讓我生氣,我氣的是李明月,竟然真的和臨淄王勾搭上了,臨淄王竟然開口為她作證,白白浪費了一個給李明月破髒水的機會”
“臨淄王隻是送她下了一次山,算不得什麼的”
陸知意恨恨的道:“你懂什麼,這些年,圍著臨淄王轉的女人還少嗎,一個長孫無垢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來給他看,一個程冰兒為他寫了多少詩,彈了多少曲,還有我,對他那是無微不至萬分體貼,你再看他,可對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有一絲不一樣,永遠的彬彬有禮,光風霽月,不偏不倚,惹得我們三人都覺得自己有機會,自己最終會成為他喜歡的那個人”
“可現在再看李明月,他又是背著李明月走了一路,又是親自護送她下山,親眼見她進營帳,這是我們看到的,聽到的,在我們看不見,聽不見的地方,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事呢”
婢女道:“那郡主怎麼辦,那不如換一個人,我見晉王也不錯,他還很聽郡主您的話呢”
陸知意恨恨的道:“哼,多年護著長大的果子,可不能讓這半路出家的道姑給搶了去,李明月啊李明月,等著瞧吧,晉王說的對,在長安城得靠自己,靠男人那是走不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