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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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塔聽到李明月的喝止聲,立刻停下手,道:“小姐,為什麼不打了,他們都把我們的馬搶走了”
李明月道:“沒必要打了”
塔塔一看兩匹馬都不見了蹤影,看來是這玉衡這夥人趁打鬥的時候,就已經讓人騎著馬離開了。
塔塔憤恨的指著玉衡,道:“卑鄙小人、強盜,我和你們沒完”
海棠趕緊道:“還不快幫兩位姑娘拿著行李,還得需走上一天的路呢,別累著兩位姑娘”
兩個黑衣人,走上前,拿起了她們的行李。
李明月道:“如此就多謝玉公子了”
玉衡笑著道:“好說好說”
塔塔扶著李明月,對玉衡道:“假惺惺”
羅隱靠近海棠道:“這就是你說的美人計,怎麼感覺有點嫌棄我們大人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嫌棄大人的女子呢,不一般啊”
海棠道:“可能這就是欲擒故縱吧”
歸海道:“不許嘀咕,趕緊趕路”
海棠和羅隱趕緊點頭稱是。
前方有人探路,後麵有人壓陣,玉衡身旁一左一右還跟著歸海和海棠,隊伍看似鬆散,實則將玉衡實行了全方位的保護。
這絕對不是齊國公一個區區的侍衛所擁有的待遇,李明月想起日前,爺爺給自己的信件中所說的朝堂之上的大事,隱約中對玉衡的身份,有了一個猜測。
就是不知是元字輩的,還是孫子輩的。
幾人一下午走了近二十裏路,晚間在一溪邊安營休息。
小溪中有魚,塔塔興奮的去逮魚。
“姑娘,口渴了吧”,元衡將水袋遞給李明月。
李明月接過水袋,稍稍撩起頭紗,小口的喝了幾口水,就將水袋還給了元衡。
“多謝”
元衡接過水袋,並未離開,而是坐在李明月身邊,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喚我明真即可”
元衡一聽這名字,怕是道號吧,姑娘家不想把真名字告訴自己這個陌生男子,可以理解。
塔塔抓了兩條活魚,高興的上了岸,一看元衡坐在李明月身邊,小臉立刻就垮了下來,這攆人的心思,就差刻在臉上了。
元衡識相的告辭離開。
塔塔迅速的生火做飯,不一會芳香四溢的魚湯就咕嘟嘟的開了鍋,塔塔乘了一碗奶白色的魚湯,端給李明月。
李明月嚐了一口,味道非常鮮美,誇讚塔塔做的好。
羅隱見海棠直直的盯著那兩位道姑,就道:“海棠,你看啥呢,還不趕緊做飯,沒看見大人頻頻往那邊看呢,這魚湯味也太香了吧,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海棠摸著下巴,道:“不應該啊,美人把美味的魚湯送過來,才是正常的套路啊”
羅隱道:“你還惦記上人家的魚湯啦,一看那個塔塔那個樣,就是個能吃的主,放心吧,一口湯都不會留給你的”
果然,直到海棠啃完手裏沒啥鹽味的烤魚,那美味的魚湯也沒送過來,而是被塔塔喝的一幹二淨。
玉衡吃著烤魚,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海棠萬分羞愧,雖然我是萬裏挑一的女侍衛,英姿颯爽,身手利落,忠心耿耿,但我真的不會做飯啊,真是太對不起太子妃了。
太子妃回去要是看主子瘦了一圈,肯定會心疼死的。
夜間,塔塔又將帷幔拉上。
羅隱疑惑的問道:“她們為什麼帶著帷幔啊,不嫌麻煩嗎,出門在外就要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啊,這叫灑脫啊”
“估計是怕你們這群臭男人,偷窺她家小姐的容顏吧”
“至於嗎,不就一張臉嗎”
海棠歎了一口氣道:“有些人的臉是爹媽給予的,而有些人的臉是神仙賜予的”
“你這形容的也太誇張了,搞得我都想去看看了”
“千萬別去看”,海棠立刻阻止道。
“為什麼?”
“我怕你會瘋狂的愛上那張臉”
“嘁,吹吧你就”
元衡躺著聽著海棠和羅隱的話,想起剛才明真喝水時,露出的那一點點潔白的下巴,看著就還算平常吧。
美,屬於個人的看法,有人覺得胖為美,有人覺得瘦為美,有人喜歡眼睛大的,有人喜歡鼻梁秀氣的,有人喜歡豐滿的嘴唇,有人喜歡薄嘴唇。
明真大約長在了海棠的審美點上了,所以她才會覺得驚為天人,可不是這個審美的人看明真也就平平常常了。
號稱長安第一美人的長孫無垢,長得確實比尋常女子好看一些,但她刁蠻無禮,任性張揚的個性真不討人喜歡,真不知道長安城的公子們為什麼這麼追捧她。
這次的巴蜀之行,驚險無比,折了好幾個人,才拿到了巴蜀都督私開煤礦,瘋狂斂財的證據,如今帶著證據回京,一路之上都不太平,這也是為什麼海棠會突然出現的兩位道姑如此警惕,可是對方真是會想用美人計對付自己嗎?不覺得勝算太低了嗎,暗夜追殺才應該是他們的路數啊。
玉衡又想到今日的馬匹被狙一事,怕是以後的路會更加的凶險,派去搬救兵的兩人,什麼時候能帶援軍過來支援呢,我得想個辦法徹底擺脫這次追殺。
玉衡左思右想到半夜,正要入睡的時候,突然聽到帷幔那邊傳出了聲音。
歸海要起來查看,玉衡暗暗給歸海使了一個手勢,示意先按兵不動。
黑衣侍衛們接到歸海的訊息,都放鬆了呼吸,假裝正在睡覺,實則暗中警惕,心裏一個聲音道:”美人計,這是要開始了嗎,莫非今晚會看到什麼香豔畫麵?”
然而,並沒有人要用美人計。
塔塔躺在李明月身邊,左思右想的不放心,身邊圍著一群野男人,實在太危險了,萬一哪個壞蛋見色起意,衝撞了小姐,可怎麼辦哦。
塔塔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半夜見這邊的人都入睡了,就叫醒了李明月,道:“小姐,我們趁他們睡著了,趕緊跑吧”
李明月內心好笑,誰睡著了?都醒著呢,塔塔一說話,有幾個還呼吸加重了好幾分,但李明月麵上不顯,配合著塔塔道:“好吧,我們悄悄的走”
塔塔睡覺前就收拾好了行李,此時連帷幔都不要了,拉著李明月小心躡手躡腳的脫離了黑衣人的拱衛圈子。
待離開了這圈子後,塔塔蹲下身去,李明月輕輕的伏在塔塔的後背上,塔塔趁著月光,一路疾馳,朝長安的方向而去。
兩人離開後,歸海道:“主子,追不追?”
玉衡道:“不必了,出門在外的兩個女子,害怕我們也正常,隨他們去吧”
羅隱調侃海棠,道:“這就你說的美人計?”
海棠道:“這簡直太不合理了,竟然還有女子怕我們主子,在長安時,主子每次露麵,哪次不是萬眾矚目,長安城裏那些個適婚女子就沒一個不惦記主子的”
羅隱道:“你就在那瞎合計吧,還沒有一個不惦記主子的?我怎麼不知道啊”
塔塔背著李明月走到天亮,終於到了一個鎮子,兩人在一個早餐點上,吃了一頓飽飽的早餐。
然後去車馬行租了一輛馬車,車夫姓朱,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實巴交的漢子,李明月觀察之後,這人無任何武功,就是一個長年幹這行的人,並且每年都會去長安三四次,是個熟悉道路的。
塔塔給了定金之後,老朱架上馬車,幾人立刻出發。
塔塔上了馬車之後,躺在車廂中,昨晚體力消耗過多,躺下沒多久就沉沉的睡去了,不一會還打起了小呼嚕。
馬車行至晌午,李明月忽聽後麵傳來一陣馬蹄聲,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這隊騎馬的人,行至馬車前,勒住馬繩,圍著馬車就停了下來。
車夫老朱以為遇到了強盜,嚇得直哆嗦。
“諸位好漢,我們,我們這是小本生意”
玉衡聞言笑出了聲。
李明月隻得道:“不必害怕,是我認識的人”
李明月撩開馬車上的簾子,對著玉衡道:“玉公子,還請恕小女不告而別之罪,實因小女思家心切,才會如此著急的匆匆上路”
玉衡道:“明真姑娘,既然如此心急,不如加入我的馬隊,快則三天,慢則五天就能見到長安城的城門了”
“多謝玉公子體貼,我自小身子骨弱,不能在馬背上顛簸太久,怕是會引起舊疾,耽誤了行程可就不好了”
這明目張膽的謊言,李明月是吃準了玉衡不會找大夫給自己望聞問切了。
“那如此,就不打擾明真姑娘了,告辭”,玉衡雙手抱拳,李明月在馬車內欠了欠身。
玉衡帶著手下的黑衣侍衛們打馬離去。
老朱見這幫人離開,鬆了一口道:“那位公子身上的氣勢驚人,一看就不是尋常百姓,定是達官貴人啊”
李明月放下簾子,怕是達官貴人看到也會下跪的吧。
李明月一直關注著朝廷動態,大致知道這批人的來路。
整件事情的起因,是巴蜀的主簿敲了登聞鼓,告了巴蜀都督的禦狀,參巴蜀都督馬祥私開煤礦,貪汙腐敗,草菅人命,當即在朝廷引起軒然大波。
這馬祥是楚王的老部下,楚王當即在朝堂中指責主簿和馬祥有私仇,為報私仇,惡意構陷馬祥。
皇帝問主簿是否和馬祥有私仇。
“我們二人的確有私仇,二十年前馬祥殺了我的親弟”
楚王道:“你的親弟不守法紀,馬祥按國法處置他,你不該心生怨恨”
“皇上,我的弟弟奉公守法,從未觸犯過法律,那馬祥看我弟妹貌美,起了覬覦之心,惡意陷害我的弟弟,我弟弟被處死後,他就將我弟妹強入府中,強行占有了去,我弟妹忍辱負重,潛伏在都督府中,這才發現了馬祥的不法行為,弟妹冒死將信息傳遞給我,我九死一生,一路躲過馬祥的重重追殺,才能得見陛下一麵”
皇帝道:“你那弟妹手裏可有證據?”
“弟妹她隻是偶然間看到馬祥和部下在商議如何開采煤礦,並無證據,弟妹她剛將消息傳遞給我,當夜就在馬祥府中暴斃,皇上,如果不是事實,那馬祥為何殺了弟妹滅口”
楚王暴怒道:“都是臆測,你那弟妹許是得了什麼急症,或是這根本就是你們聯手做的局,惡意陷害馬祥,你手中無任何人證物證,就敢敲登聞鼓,汙蔑一方都督,我看你是為了報你親弟之仇,得了失心瘋了吧”
主簿冷笑一聲道:“哼,楚王為何如此心急,聽聞王爺討伐南詔時,那馬祥是您的老部下,世人都知道他是您的人,私開煤礦,獲利巨多,這朝中若是無人,那馬祥自己卻沒有那個膽子吧”,主簿暗中影射楚王是馬祥的保護傘。
楚王脾氣暴躁,聽到這就想在朝堂之上動手毆打主簿,被皇帝喝止,“朝堂之上,成何體統”
主簿見朝堂之上無人相信自己,悲戚的道:“蒼天不公,惡人當道,今日我以我血薦軒轅,以死明誌,懇求皇上去巴蜀調查真相”,說罷觸柱而亡。
禁軍去探了主簿的鼻息,已經毫無聲息,竟然就這麼死了。
太子一脈當即發難,皇帝又素來深恨貪官汙吏,當即派了兩隊人馬去探查。一隊為太子的嫡子臨淄王,一隊為皇帝的小兒子晉王。兩人雖是叔侄,其實年齡相仿,如今都到了入仕的年齡,皇帝派兩人去,有考教曆練的意思。
李明月想,看如今的架勢,是找到了證據啊,隻是不知自己遇到的人是晉王還是臨淄王?曾聽祖父言,這二人年紀相仿,一人雅正端方,一人卻肆意灑脫。
隻是這上來就搶馬的行為,怎麼看也和雅正端方沒關係,莫非是晉王?晉王上有太子,楚王,梁王,鄂王等這些哥哥們,下有臨淄王這麼大的侄兒,真可謂是生存艱難啊,怪不得他寧可做個搶馬的強盜,也要迅速的趕回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