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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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守北疆的英勇王爺李乃玨回京啦,他在艱苦的北疆待了三年,現在終於回來了。
李乃玨是當今陛下的弟弟,之前因為犯了點小錯被送到北疆打仗去了,如今凱旋而歸,宮裏正張羅著給他接風洗塵呢。
今年秋天農作物收成好,前線又是一片喜訊,皇帝高興得很,下令減免賦稅,舉國慶祝。
華麗的宴會不比上次皇後的差,甚至更為奢靡,席間一片歡騰,觥籌交錯,氣氛熱烈響亮。
李玥靜靜地坐在最後,也不怎麼動筷,偶爾回頭和身後的人講話,臉上表情淡淡的,大病初愈,還是沒什麼精神,主要還是心情不太好,不講話的時候就在那裏發呆。
“今天挺聽話啊,滴酒不沾,不錯,進步了!”李軒豎起大拇指。
李玥道:“唉,這鍾宴會好無聊,還不如回去打牌呢。”
小圓和戴青之前跟李軒學會了鬥地主,最近經常陪李玥玩,李軒在她身後做指點,連贏好幾把。
戴青和小圓互看一眼,李玥身後沒有人,她一個人坐在那裏又在自言自語了,這兩天打牌的時候也這樣,老是在和誰說話似的。
李乃玨端著酒杯滿麵春風的到處敬酒,開心的嘴都合不攏,所到之處一片恭維之聲。
他看著自己的侄子們,開心得摸摸李珹的頭,道:“都這麼大了,大小夥子了,快認不出來了!能喝酒不?”
“三弟還小,貴妃娘娘不讓他喝酒。”李玦說道。
李乃玨盯著李玦,笑道:“你最大,你來喝。”
李玦喝掉了杯子裏的酒,李乃玨誇道:“你啊,長得一點都不像你父皇,比他好看多了,你看看你的弟弟們,都遺傳了父皇的缺點,單眼皮的單眼皮,元寶耳的元寶耳,就你最端正!”
李玦麵不改色:“我像我母親吧。”
誰知李乃玨搖搖頭:“也不是,第五仙長什麼樣我可還記得,你除了眼睛像她,鼻子嘴巴可一點都不像,第五仙的嘴巴可小了,櫻桃知道嗎,就,真的是櫻桃小口啊!嗝~”
“皇叔喝多了。”李玦提醒道。
李乃玨高興,酒喝了不少,但是他沒那麼容易醉,在北疆除了鍛煉出了魚尾紋和粗糙黝黑的皮膚,酒量也一同練出來了。他在北疆待了三年,艱苦的日子到沒讓他變瘦,反而長出了一點肚子,都是喝酒喝的。
他逛了一圈,除了女眷的席位沒去,都喝遍了。他朝女眷的地方掃了一眼,都是弱不禁風的女子,碰不得,當初因為犯了色戒才被趕到北疆,今天可不能在席上胡來。
誒?那是誰?沒見過?
他拉住一個上完菜的太監,問坐在後麵發呆的女子是誰,太監看了一眼說是您最小的妹妹,雲水公主李玥。
李玥?那個讓皇兄蒙羞的傻子妹妹?她怎麼也能坐在這種地方,以前不是都被關在閨房裏不準拋頭露麵的嗎?
難怪沒認出來,會打扮了,以前有些邋遢,李乃玨不屑一顧,今天被收拾的幹幹淨淨坐在後頭,冷淡抑鬱的氣質倒顯得與周遭格格不入,她原來長這樣啊,瘦是瘦了點,倒也挺耐看的。
果然還是個傻子,一個人莫名其妙傻笑著,怪瘮人的。
李乃玨坐回自己的席位,邊吃著菜喝著酒與人寒暄,時不時掃一眼那傻子,那傻子也不吃東西,不知道在跟空氣說些什麼,真是搞笑,這樣的人皇兄怎麼會讓她進來的!
第二天,太後陪著李玥在禦花園散步,自從李玥大病一場後人就變得沉默了,不複從前的活潑,雖然她這樣乖乖的才像個公主,可是她的性格這麼安靜才讓人擔憂啊。
迎麵走來皇帝和玨王爺,互相行禮,禮貌的錯身而過,玨王爺盯著李玥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皇帝叫他他才回過神,笑著應道。
過了幾天,連李玦都有些察覺出李玥的反常,他來教戴青學習中原文化,李玥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折紙,問她在折什麼,她說折一朵花。
李玦坐在邊上靜靜地看她折騰那張滿是痕跡的紙,好像忘了怎麼折,反複試驗,終於折出了她印象中的百合花,她笑道:“好看吧?”
李玦道:“好看。”
李玥卻突然皺眉:“什麼送給死人的花,會不會說話!掌你嘴哦。”
李玦納悶:“我沒說呀。”
李玥朝他重新露出笑臉:“我沒說你!”
李玦進了戴青的屋子,把剛才的見聞說給戴青聽,戴青說自從痊愈後她就這樣了,老是自說自話,八成又瘋了。
“不會吧?”李玦狐疑。
戴青挑眉:“你不信?”
他喊來小圓,問李玥鬥不鬥地主,李玥說不想玩,但是可以玩抽烏龜,於是三人在房門口抽烏龜,李玦在邊上看著,看著看著就覺察不對了。
“哎呀,都怪你,聽了你的話抽到這張諾,我手裏的牌又增加了。”
“你別看我牌了,你去看小圓的吧,走開走開。”
李玥看著小圓身後:“你別透牌奧,揍你哦!”
戴青看向李玦,示意他看明白沒,李玦皺起眉頭,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又瘋回去了?
戴青道:“應該是心病吧,弟弟死了打擊太大。”
李玦跑到李玥麵前,作死的說了一句:“李玥,李軒死了你記得嗎,他不在了!”
李玥一聽這話,眼都直了,身子一僵,突然大聲朗誦道:“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李玦悲憤咬牙,扇了她一巴掌:“清醒點!”
李玥捂著腮幫子:“幹嘛打我?“
“知道我是誰嗎?”
李玦的樣子有點嚇人,李玥怯懦道:“大,大皇子,李玦?”
“你沒瘋啊,你是裝的吧!”李玦不滿的搖著李玥的肩膀!
小圓和戴青趕緊過來分開兩人,小圓對李玦說道:“殿下你別這樣,為什麼要打她,她夠可憐的了。”
戴青也看不下去,就算瘋了也不能打人呀,他道:“你在這也幫不上忙,你還是回去吧。”
“是啊,回去吧,記得不要和任何人說,特別是太後,她在太後麵前還很正常,沒出岔子。葉公子和杜公子那裏也不要說,我怕傳出去。”小圓交代道。
大皇子失落的回去了,心裏五味雜陳,因為放心不下李玥,幾乎天天都來看她,陪她說話,希望喚回她的心智。有一回出雲水閣,還碰到了皇叔李乃玨,打了聲招呼沒多想就離開了。
李乃玨搔頭,這雲水閣連個守門的都沒有,這麼好進的嗎?誰都能自由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