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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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惴惴不安中度過,每天都度日如年,既希望那天快來,早日解救李軒,又怕那天馬上就來,惶恐不已。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李玥老是夢到李軒被問斬或者死在大湖的夢,每每都被嚇醒,拍著胸脯安慰自己沒事的,小圓也安慰她夢都是反的,這樣更加說明他們計劃能成功。
中秋節那日如期而至,李玥看天氣,是多雲,也不知道晚上會有不會有大月亮,別好不容易越了獄卻因為沒穿越回去又被抓了回來,那就功虧一簣了。
沒錯,隻能幫助李軒越獄了,別無他法,希望他們能成功。
真是辛苦他們,李玥很想幫忙,甚至希望自己一個人去救李軒,可惜她不會功夫,也沒武器,要是來幾把步槍就好了,血洗大理寺,誰敢攔她她就斃了誰!
“你當自己是特工啊!安吉麗娜朱莉?”要是李軒在這裏一定會這麼吐槽她的。
可惜他不在,耳根太清淨突然好不習慣。
小圓端著餐盤進來,道:“小玥吃飯吧。”
李玥沒胃口,這幾天吃的東西可能還沒以前一天吃的多。
“不吃飯你要成仙哪!快吃!”李軒坐在一邊翹著二郎腿叫道。
“瞪什麼瞪,眼珠子掉下來了!我煲的湯,你一滴不許剩!”李軒打開桌上的湯碗蓋子,聞了聞,自戀道:“真香!”
小圓驚慌的看著李玥:“小玥,你怎麼又哭了,這幾天不都好好的嗎,會沒事的……你不想吃就算了,沒人逼你,咱不吃了!”
狗軒哪,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回到家!一定要啊!
太後聽聞女兒絕食擔心不已,想去探望又被回絕,去找皇帝求情,也被回絕。楊公公麵露難色的轉告皇帝的話——她愛吃不吃!
皇後碰到回程的太後,勸道:“太後你這次不能再慣著皇妹了,這對於她來說也是一個極其深刻的教訓,以後她就學乖了。再說陛下已經輕饒於她,並沒有對她做出懲罰,你應該放寬心,不要這麼操勞,當心又病倒了。”
太後點點頭沒說話,離開了。皇後微笑著目送她離開,等她走遠了,嘴角一耷拉,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
皇帝對李玥的懲罰就隻是禁足反省,不準她踏出雲水閣半步。不過不用他命令,李玥本就不想出門,連寢室的門都沒踏出去過,要不是小圓天天有進去替她洗漱,她想上吊都不會有人發現。
中秋夜宴,李玥都沒參加,她坐在窗邊看天,雲朵翻湧而過試圖遮掩一輪圓月,她很擔心今天靈氣是否足夠,要是月亮不給力,李軒怎麼辦?
夜宴結束後,李玦就帶著一名小太監去大理寺探監,說是給小軒準備的最後一頓晚餐,明天他就得行刑,今天又是中秋,犯人也是人,讓他安心走完最後一程。
李玦順利進去探監,因為今天中秋佳節,大理寺裏很多人都回家吃團圓飯去了,剩下都是一群回不了家的思鄉人,還在值班。李玦進了牢獄就讓小海給兩名值班獄卒奉上一壇小酒,說是中秋值班不能回家,辛苦了。
獄卒有所警覺,李玦笑了笑,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舉杯敬道:“我先幹了!”
李玦如此爽快喝得一滴不剩,兩個人也放寬了心。
獄卒打開李軒的牢獄門,讓他們進去送飯菜,然後立即回到位子上聞著酒香流口水。
“幹,幹!”
聽到他們在享用美酒小菜,李玦立刻從食盒底部翻出一套太監服給李軒換上,小海也換上了李軒的囚服,李軒整理了下頭發,為難的小聲問李玦:“你為什麼要幫我?”
李玦輕聲道:“不是為你,是為你姐姐!”
李軒詫異:“你知道了?”
“別說了,快點走。”
“獄卒還在呢。”
兩獄卒還在喝酒,不過李玦就是想趁安眠散還沒發揮作用的時候離開,他讓李軒鎮定一點,不要慌,跟著他。
兩人拎著食盒走過獄卒身邊,李玦道:“我們可以了,謝謝。”
剛要走出去,其中一個獄卒突然出聲:“等一下。”
兩人心裏咯噔一下,以為被發現了,結果那笨獄卒跑到關押李軒的牢房往裏瞅了一眼,發現“李軒”正無所事事的玩弄稻草,就把牢房鎖起來,然後跑回來說道:“可以了。”
李玦就這樣把李軒帶出來了。
接下來就要帶李軒往大理寺另外一個出口——那是直接通往外麵的東門——出去。李玦是從宮裏的北門進入的大理寺,他不能從東門出去,所以他用輕功偷偷帶著李軒上了城牆,避開護衛隊,與等候多時的戴青彙合,把人交給他。
東門門口的值班護衛到了換班時刻,上一班的人剛離開東門,下一班的人還沒走到東門口,戴青立即趁著這個空檔,帶人飛下城牆,由於他輕功沒有李玦好,兩人摔在地上,顧不得疼痛,拽著人立即往陰暗處跑。
戴青是受太後之命出宮的,李玥幾日不吃飯,夜宴還未結束,太後就又來看她,李玥突然說想吃杏花樓的餃子和酒,看她臉色蒼白,形同枯槁,太後聽到她主動要吃東西,激動不已,立刻吩咐戴青出去買,還給了出入令牌,戴青大搖大擺的就出了宮,一出宮門就立即跑到大理寺東門悄無聲息的越上城牆,按照計劃接到李軒。
另一邊李玦快步回到牢獄,兩個獄卒已經睡倒,小壇子裏還剩一點酒。李玦從獄卒身上取得鑰匙,解救已經換回衣服的小海。小海把獄卒的酒換成了幹淨的一模一樣的酒壇,多餘的酒水倒回之前的酒壇,放進食盒裏,準備帶出去。
牢房重新上好鎖,鑰匙物歸原主。李玦帶著小海快步離去,走到北門的時候,突然被攔住,侍衛盯著小海一直看,另一名侍衛問:“你認識?”
侍衛搖頭:“不認識,你是哪個部門的?”
小海理直氣壯道:“監辦事處下層打掃處,小海!”
李玦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侍衛語氣緩和道:“沒問題,例行詢問而已,沒事了,大皇子,您走吧。”
戴青把李軒帶到杏花樓旁的暗巷,柳小菲備著馬匹正等著他們,她本來今天就回去了,結果因為這事到現在還沒走。
戴青與她隻交換了一個眼色,一句話都沒講,不再浪費時間,李軒立刻被柳小菲帶走。戴青從杏花樓裏提著已經準備好的餃子外賣出來,就立刻回宮了。
剛想掏令牌給護衛隊看,宮門口的護衛還記得他,說這麼快就回來了,問他買的什麼,戴青打開食盒給他們瞅瞅,還冒著熱氣的餃子和一壺杏花酒,護衛看著都流口水,說杏花樓的夜宵出了名的好吃,公主真會吃。戴青就這麼順利的回到了雲水閣。
李玦回到自己的寢殿關上門,繃著的一口氣才終於鬆出口,汗都下來了,這時候才覺得緊張,心髒怦怦跳個不行。
李玥說,這不是演習,必須一次性成功,箭在弦上,沒有退路!
半晌,李玦才恢複平靜,他移開門,小海還在外麵低頭站著,李玦開口說道:“以後跟我吧。”
前兩天,李玦從國子監下學出來,小海正在掃落葉,被監辦處的公公責罵。等公公一走,小海就哭了,李玦問他哭什麼,他說下層打掃處不是人呆的地方,經常被打罵,不知道何時才能出頭,他挽起袖子讓李玦看胳膊上的印子,是剛才的公公擰出來的,特別疼。
李玦略一思忖道:“想上位嗎?”
然後就發生了今晚的事。
聽到李玦讓自己以後跟著他,小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激動的說道:“謝大皇子殿下!”給他行了個大禮。
李玦笑了笑,道:“我累了,去燒點水,準備洗澡。”
小海起身:“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