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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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一別緊鎖上門,對著窗外說道:“出來吧。”
    一襲白衣的俊美男子,從衣櫃後轉出。
    本一直看著窗外的華一別,詫異地看見無涯轉出的地方:“你怎麼在這裏?”我明明聽見你踩斷窗外的樹枝的聲音。
    無涯笑:“我一直在這裏。”然後撿起地上的碎石,彈出窗外,樹林中傳回與剛才相同的脆響。
    “一直?”華一別有點發毛,“你聽到了多少?”
    “從他來等你,到你趕他走,全部聽到了。”無涯老老實實。
    華一別握緊拳頭。
    他細細回憶與白庭的對話,估量著無涯能從其中猜到多少。
    他一直無法把握無涯:時而霸道,時而體貼;時而聰穎,時而稚氣。
    而他的目的從來隻有一個:光大華山派。
    為了這個目的,他製定了一係列計劃,並隨著形勢發展不斷修改計劃。
    十四歲時,他製定了第一個計劃。第一步就是取得華山掌門之位。
    他成了武殘後傳授華逸劍法前,是一段最艱難的時光:他既無緣掌門之位,又無法另辟蹊徑。
    而華逸劍法是他的一道曙光:不需高深內力就能練就的精妙武功。
    從此他改“以政振派”的計劃,為“以武振派”。
    而遇見醉影,再遇無涯,又不斷打亂了他的計劃。
    更確切的說,是給他提供了更好的機遇與可能。
    如今,他的計劃最重要的一項便是利用無涯。
    無涯是他的跳板,他自然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目的。
    想到這裏,他的眉頭皺得很緊。
    無涯以為他生氣,忙討好地說:“其實我真沒聽到什麼重要的。我就是怕你們等下要講要事,要是被我聽到你又會怪我,才忙不迭地提醒你我已經來了。”
    他看著無涯,然後鬆開拳頭。
    無涯的話,他無法充分相信,他早就承認他把握不了無涯是什麼樣的人。
    但事已至此,無涯聽都聽過了,他還能怎樣?給無涯洗腦?或者欲蓋彌彰,越解釋越黑?
    現在要做的就是理直氣壯,裝作漫不經心。無論無涯是哪種人,他都要牢牢守好自己,以不變應萬變。
    “你沒事找我幹什麼。不是三更才見麵?”華一別冷冷發問。
    他發現自己在無涯麵前隻有兩種態度,一種就是冷冷地,另一種或發怒或痛哭或咒罵,總之就是崩潰。
    反正無法虛偽。聽起來真可笑,在自己目前最要騙的人麵前,竟然虛偽不起來。
    也許虛偽是種低等的武器,對高等目的起不了作用。
    “你不是最近沒睡好嗎?看看,黑眼圈,”無涯兩個食指畫著圈,“我來就是想叫你放心地睡,三更時我叫你。”
    華一別最近確實沒有休息好,忙碌的白天終結,回到廂房還不敢睡,怕錯過時間。隻有受完指點,才敢眠那麼半個時辰。才睡下就天亮,又要立即起床上早課。
    他很疲憊,卻從沒有對無涯說過,接受指點時也盡量保證精神奕奕,真不知無涯怎麼看出來的。
    還有,他不太受得了無涯陰晴不定的個性。
    一下不知怎麼生氣了,就蠻力地捏他的手,從手掌到胳膊全部遭殃。
    而無涯當初給自己的包治各種捏傷的金創藥確實療效神奇,被捏得麵目全非的手上了藥,一覺醒來就恢複如初。他不禁懷疑無涯給他金創藥的目的就是方便他的發狠。
    一下又突發神經,對他極為體貼嗬護。並且周全縝密,小小細節都心心念念。
    自然的,華一別更受不了後者。
    疼痛他是不怎麼怕的。習武之人最經常的就是摔摔打打,怕痛怎麼學得好武藝?
    春雨潤如酥,潤物細無聲。
    如水的溫柔怎麼抗拒地了?
    他一向拒絕對無涯產生較深層的感情。無論是無涯給的恥辱還是溫柔,他都盡量回避不去注意。
    無涯是他的跳板。
    而恨會壞事,情會亂事,他要利用他,就需要步步為營的理智,也需要冷靜。
    無論是恨是愛,都是他無法承受的。
    所以無涯的溫柔,很讓他頭疼。
    他卻沒辦法解決。就像困在謊言的無盡輪回中,他對無涯的感情也在理智與衝動的輪回中反複掙紮。
    “哦。”他隻能如此冷冷地說。無法拒絕,無法接受,隻好冷漠。
    無涯興致勃勃地湊近他說:“沒想到你們華山派內部也有這麼多事情呀。要不要我幫你?”
    他冷冷看向無涯:“對於我來說,外派的你才是敵人吧。”
    無涯一臉討好:“別那麼不信任我。你把這件事交給我吧,我保證完成任務。”
    華一別俊臉立馬垮了下來,用探究的眼神打量著無涯。
    無涯見狀,立即改口:“嘿~我開玩笑的,說著玩兒!睡吧,去睡吧,三更我叫你。”
    華一別又看了他一眼。才轉身走進臥房。
    無涯仍是笑笑地,看著他睡下。然後倚著窗外看夜色。
    華一別呀,你真是意料之外的遭遇喃。
    華山群峰,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洞。
    洞中安坐兩人。
    一人身著黑衣,麵容邪氣且妖媚,盯著另一人,周身正散發著劍拔弩張的氣勢。
    另一人劍眉飛鬢,唇線剛毅,無視黑衣人散發的氣勢,抱劍端坐在椅上,氣勢巋然不動。
    五更更響一會兒,山洞口閃來一襲白衣。
    黑衣人趕緊上前把白衣人迎入洞中。
    “主子,今天仍沒找到。”黑衣人恭敬地說。
    劍眉也站起來,淡漠地對著白衣人搖頭。
    白衣人秀眉隆起。
    不在這裏,會在哪裏呢?
    黑衣人又接著說:“主子,華山大大小小的峰嶺我們都已經找遍了,連華山派大殿都去打探過,都沒發現蹤跡。何況,需要的東西還沒找齊,現在就來找這個是不是太早了?”
    “你想說什麼?”白衣人笑笑地說。
    黑衣人見狀,也就開門見山:“主子,我們是不是該走了。我們呆在華山的時間太過長了。”
    白衣人笑笑:“是呀,是我操之太急了。”
    是呀,我是真該走了。
    但留你下來,我卻舍不得。唉唉~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白衣人眼中閃過精光,嘴角,綻起一朵邪魅的笑。
    明天會怎麼發展呢?嗬嗬,真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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