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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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這是你母親的手術提案,我已經聽說了,源氏財團的人會在手術的時候彙錢過來。”
“……”輝一望著提案上的數字,垂下了眼:這個數字,唯有用這樣的方法來籌集……
無論如何懺悔,輝二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吧,自己並不奢求他的原諒,即使自己無法得到救贖,也希望輝二可以幸福……
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級,相鄰的座位,逃無可逃。
輝一擔憂的側眼看著輝二蒼白的麵顏,自責幾乎讓自己窒息!!
“你跟我過來!!”還未等下課,輝二就忍耐不住一把拉起輝一離開了教室。
粉筆在老師的手中折斷,不滿著雙子對他的無視。
輝二將輝一一路拉到天台上,輝一默默的跟著,任由輝二,因為他知道,這樣的觸碰,這樣的溫度,很快就會離自己遠去……
輝二粗魯的將輝一甩在牆上,將他圈在自己的雙臂之間。
“告訴我!!那天的話不是你真心的!!”輝二倔強的看著輝一。
輝一呆滯的看著他:“隻有那天的話是真心的!!”
“你——”輝二一把抓住他的肩,“我不信!!!”
“你要我再說幾次都可以!!”輝一並未顧及肩上劇烈的痛楚,冷冷道,“我厭倦你了!!除非是錢,不然我再也不想到你了!!!我們已經徹底結束了!!!”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輝二無法接受的朝輝一吼著。
“……”你應該問命運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啊…輝二……
“是不是我對你的感情使你困繞了?!”輝二錯亂的說著,抓著輝一肩的力氣更為加劇,“如果…如果你覺得我對你感情讓你厭惡的話…起碼……起碼…依舊用哥哥的眼光看待我好不好?!輝一,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用錢這種東西來衡量我們之間!!起碼…我們是兄弟啊!!我們是雙胞胎不是嗎?!我……起碼是你的親手足啊…輝一……”輝二無助的將額靠上輝一的肩,他的呼喚肝腸寸斷……
“什麼兄弟?!你隻不過是我的工具罷了……我說過了,隻是因為你姓源,所以我才會和你走的那麼近!!如果你不是源家少爺,我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錢……嗬嗬…真的隻有錢才能入你的眼嗎?!”輝二顫抖的笑聲讓輝一無法抑製想擁抱他的衝動。
可他能做的隻有違背心意:“……隻有錢。”
“好……你要錢……我給你!!!”
輝一震驚的看著輝二,隨後垂下了頭:沒用的…爸爸他…不會放過我們的……
“五千萬……隻要能留住你…隻要能留住你……”
——堅強隻是表麵,其實輝二,真的很脆弱……
“隻要能留住你……”
——輝二,你的自尊呢?!你的驕傲呢?!
——就這樣……在這個我麵前全部舍棄了嗎?!
——就為了這樣一個醜陋的我……
——我對你來說……
“我根本沒辦法失去你……”這是整個靈魂最恐懼的事情。
“……沒可能的……”輝一平靜的說著。
“我並不指望爸爸會給我錢!!我會接手他的商業!!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但是,輝一…不要說再也不要見到我這樣的話……求求你……”
——自尊、驕傲,為了這樣一個我,你真的要舍棄你的所有嗎?!輝二?!
“你就是我的所有啊!!輝一!!!”
能最後聽到你這樣說,我已經無憾了……
對不起……輝二……
——你的驕傲…不能為這樣一個我而打破……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輝一推開輝二,無法再直視他,輝一唯有垂著頭:“這樣的輝一即使被你留下了又如何?!真正的輝一,並不是你愛著的那個啊……”
——這個輝一已經沒有資格再被你愛了,輝二……
輝一望著輝二離開的背影,心已經失去了知覺,淚水恐怕也已流盡,輝一滑坐在地:輝二……千萬不要再來找自己了……千萬別再逼問自己了…自己沒有勇氣拒絕你第三次……
為了媽媽,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我……
當天下午,輝一第一次答應的女生的告白。當輝二看見輝一親密的與女孩子談笑著走在一起時,顫動眼眸中滿是傷痛,那個女孩子——宇都宮財團的二千金。
真的是這樣嗎?!輝一?!真的……對你來說隻有錢嗎?!
隨有的一周,輝二都沒有來上學。從老師那聽說了輝二可能訂婚並去美國的消息時,雖然意料之中,卻也再次絕望……
同學們向自己不斷抱怨著,輝二的訂婚宴竟然沒有邀請任何一個同學,而更有纖細的女生疑惑的質問兩人之間的感情。少數收到請貼的同學也是商業關係。輝一卻唯有苦笑著回答:“我和輝二……其實從最初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啊……”
恍恍惚惚的日子過了半個多月,輝一從醫院收到母親可以開始動手術的消息,他明白——母親動手術的那一天,也就是輝二訂婚並離開日本的那一天。
深夜,孤獨的人兒將臉埋進膝間,原本以為不會再哭泣的,可是,淚水卻無論如何無法停止,傷心無論如何無法抑製……
於是,最終還是到了輝二訂婚的那一天。
輝一甩去臉上冰冷的水珠,濕漉漉的墨發沾在臉邊,憔悴的麵顏毫無生氣。垂下頭,今天會是母親手術的日子,以及……輝二離開的日子……
今天訂婚去了美國後,輝二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吧……
“媽媽,關於你上次昏倒,我們再去醫院複查一次吧。”輝一強顏笑著說。
“媽媽沒事的!!可是輝一,你這段時間怎麼了?!這麼憔悴,輝二也沒有來看過你。怎麼了?你們吵架了嗎?”和美擔憂的問。
“……”輝一恐懼和母親解釋,唯有隱約相告,“其實媽媽那天昏倒的檢查結果是很嚴重的腦部問題,因為怕媽媽擔心所以沒有告訴你。我們今天再去看看吧,做點治療……”
“你…說腦部?!”和美不確定的問。
“是的……”
“可是…我前些天才和同事們一起去全麵體檢過,什麼問題也沒有啊。”
“誒?!你重新檢查過身體嗎?!”輝一詫異的問。
“是啊,公司組織的啊,因為你前些天都心不在焉的,我都忘記和你說了。腦子……沒有任何問題啊,而且我那天昏倒沒到醫院我就醒了,並沒有做腦部檢查啊!!”
“……可是!!”輝一怔在那裏,腦中瞬間回憶著發生的一切。
母親的病重。
父親的逼迫。
輝二的離開。
“……原來…一切…都是……”輝一恐懼的顫抖著,淚水滑落哀傷的麵顏,“一切…都隻為了…讓我離開他……”
“輝一,你怎麼了?!”和美焦急的喚著,輝一眼中的空洞讓她害怕!!
“爸爸……為什麼…你要這樣騙我……為什麼……”輝一隻是喃喃著,無法麵對。
“……那個男人他對你做了什麼?!他騙了你什麼?!輝一,你到底怎麼了?!”
“……”輝一抬眼望了眼時鍾,猛的搖頭,“我要去找輝二!!我要去告訴不是這樣的!!!”
“輝一!!!”和美的喚聲並沒有打斷輝一焦急的步伐,他衝出了家!!
輝二會在什麼地方訂婚呢?!家裏嗎?!還是其他什麼地方?!輝一幾乎崩潰,受邀參加訂婚宴的人本就很少,輝一現在也根本無法聯係他們確定地點!!唯有先去源家詢問!!
被拒於門外是第一次,卻也是這一次——他應該去和輝二解釋清楚的這一次!!!
“告訴我!!輝二到底在什麼地方訂婚?!拜托你們告訴我!!!”輝一無助的在對講機前顫抖道。可豪宅裏的人卻一再掐斷對講機。
現在的輝一,連如何找到輝二都不知道!!!
輝一痛苦的跪坐在源宅門口。父親欺騙了他…自己的親身父親,竟然欺騙了他!!!
“汪——汪汪——”熟悉的吠聲喚回了輝一的神誌,他淚眼朦朧的看著碩大的門欄後的古牧犬。
“……洋?”
正在此時,碩大的鐵門上發出清脆的喀噠一聲,一扇小門鬆開一絲逢。洋立刻鑽了出來。輝一會意的取過洋口中叼的紙片。
[輝一少爺,我能做的隻有這樣。我隻想說,在我眼裏,你和輝二少爺一樣,都是我所敬重的主人。]輝一將紙片下移,後一張寫著的是輝二訂婚宴的地點!!
輝一望著那清秀的字跡,望了一眼眼前的豪宅,稍稍彎身鞠躬後,立刻疾速離開。身後的洋也隨即跟了上去。
坐在新幹線上,輝一心急如焚,輝二的訂婚宴竟然在海邊的別墅!!洋明確感受到輝一的恐慌,不斷蹭著他安慰著……
輝一隻是痛苦的拽著自己的墨發,他不敢想象,這樣一旦錯過後,自己是否會恨死自己,恨死自己的愚蠢!!
——輝二…求求你…再聽我解釋一次……
——輝二…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輝二…求求你…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