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軟墊手捧著熱茶，對麵雷允像根木頭似的站在那沒有一點表情。
    身邊的龍啻已經保持一種姿勢半個多時辰了。
    真不愧是帝王，耐力和持久力就是比別人高的多。
    啜了一口茶，已經不那麼燙了，溫度正好。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不急不急。
    “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告訴我省得讓我再吃驚。”終是忍不住了，龍啻打破了寧靜。
    該會的都會，不該會的……好象也會了不少。他的問題還真不好回答，“我相信皇上不會那麼容易被我嚇到的。”
    “確實，但今天你可是讓我吃了一驚。除了梅妃你是第二個我知道的會跳‘天鳳舞’的人。”他的表情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梅妃從不說她練舞的事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練這舞到底是怎麼一個過程。”
    很痛苦呢，不過看他的樣子真的是很感興趣，梅妃不說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誰願意把痛苦拿出來供別人消遣。龍啻不忍心逼他的愛妃就隻能找我來滿足他的好奇心。我還真是倒黴。
    “確定要聽嗎？”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是的”
    “我不想說。”低下頭長長的頭發遮住了我的臉。“你很殘忍，可以不揭我的傷疤嗎，好不容易才痊愈的。”
    醞釀了一下情緒，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別讓我回憶，那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不單單是練舞的痛苦還他其他的一些人一些事，最好永遠、永遠別再有人提起。
    沒人再問，沒人再說。
    算是尊重了我，他走了。
    沒再追問其中的原由，我也鬆了口氣。
    送走了一個結果又來了一個。
    梅妃帶著丫鬟來找我聊天，心情還是很差，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弟弟，怎麼心不在焉的樣子，還是很累嗎？”
    “明明休息了好久但還是覺得身上沒力氣。”摸了摸額頭，該不會是生病了吧，那可就糟了。
    都是楚淮的錯。
    “千萬要保重身體，生病可就不好了。”
    點了點頭。
    “弟弟，你是幾歲開始學‘天鳳舞’的。”
    轉來轉去，其實這才是她來的真正目的吧。
    “讓我想想，好像是十歲。”
    她一抖茶水灑了大半。
    好在水不是很熱，要不然那麼嫩的手燙壞了龍啻肯定要心疼的。
    “擦點藥吧，都紅了。”
    “沒事，我一會回去擦一下就好了。弟弟，我就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再來找你聊天。”
    “那我送娘娘出去。”
    “不必了，你歇著吧。來人，回宮。”
    她匆匆而去，好像逃跑一樣離開我住的地方。
    現在住的地方是龍啻安排的因為怕麻煩所以一直沒起名字。
    今天突然想給他起個名字，聞濤齋。
    待天黑透了我還沒有一絲睡意，裹著被子一個人坐在角落裏。
    一直瞞著所有人就是不想他們勾起我痛苦的記憶。但，還是沒有像我希望的那般，似乎揭別人的傷疤是他們一種娛樂的方式。
    火桑說你可以不做，但你必須達到我的標準。
    我說我能做到。
    火桑輕蔑的笑笑，你達不到的，他說你最終還是會屈服我的。
    狹小的房間裏滿是淫霏的氣味，我一個人躲在角落裏。耳邊傳來肉體摩擦的聲音，痛苦和興奮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心底響起一個聲音，不能過這樣的日子。就算是死也不要過這樣的日子。
    “等他屈服了我一定要嚐嚐他的滋味。”
    “那要看你能不能排得上，可有好都人惦記著呢。”
    “看那臉蛋就讓人覺得熱。”
    “……”
    不能屈服，我絕不能屈服。
    第一次見到舞師，我笑著對他說，請想辦法讓我學會，即使是死我也不在乎。
    他說，你死了我可不會埋你。
    也許是上天眷戀，我的骨骼還算柔軟，但還是硬生生的扳過來的，我的腰就差一點就斷了。
    舞師下手一點都不留情，他要的隻有完美，所以我必須達到那樣的高度才能讓他滿意。
    贏了，卻付出了相當沉重的代價。
    幾年之後，那些礙眼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消失在我眼中。
    那時我已經懂得了一個道理。
    身子要軟，心卻要硬。
    心裏亂極了，心慌慌的。
    從屋子裏衝了出去，沒目標的亂跑。
    “若羽，你怎麼了。”
    胳膊被人拉住了，甩了甩不開。“寒大人。”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麼。”
    “放開我，請放開我。”
    “不行，我不放手。”
    “那就請你抱緊我。”帶給我一點溫暖就好，一點就好。雖然他比不上鴻。
    鴻，我好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