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存在與消失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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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卻不敢出聲
    我怕我一出聲,你就會不見
    於是我一直沉默,如同消失一般
    我依然如此的任性!
    那天的細雨,滲著我的悲哀,我是如此無能,竟無力為維護你最愛的虎次郎。我無臉正視那碑上端正的大字,那穿透千古的棋士之風!於是,我用靈魂向神許願,我要你回來!
    至於原因,說不清道不明:或許是愧對你數百個日夜的諄諄教導,或許是後悔忽視你日漸衰弱的身體,或許是內疚無力保護最關心你的虎次郎,又或許,隻是貪看你的微笑,你的溫柔,以及在棋盤前如天神般耀眼的你!
    反正我一向任性,所以即使我用靈魂做賭注,也不需要理由!任性,是所有的理解,也是你一貫的埋怨,一味的責罰!隻是,佐為,你一定從未發現,當你埋怨責罰我任性時的你,
    紫發飛揚,裙裾蕩漾,那紫羅蘭的眸子裏,水一樣溫柔,映刻的也隻有金色而非黑白!佐為,你也一定從不知道,那時的你的微笑,才是從心底綻放而來的,如冬陽般溫暖。
    你對明明輕輕的笑,你微笑著衝著老媽溫柔的叫“媽媽”。老媽溫暖的懷抱中,你微微顫動的身,我知道,你是喜悅的。你燦爛的笑,如溫茶,輕易地安撫了匆忙回來的老爸的焦躁與擔憂。你巧笑嫣然地誇獎老媽的拉麵。我能感受地到,你嘴角拉開時,從心底暈開來的溫暖。
    少年之齡就要承擔在帝王身旁從事的危險的你,纖細敏感卻要背負家庭和教導帝王棋藝的你,純真卻被迫目睹朝廷上常見的風起雲湧,片言定生死的你。落水前那兩行清淚,讓我們即使日夜歡笑,你卻依舊眼帶憂愁。可愛的老媽,可親的老爸,謝謝你們,讓我替佐為謝謝你們!離開千年前的帝王與朝廷,父母溫暖的懷抱才是佐為你應在的地方。佐為,讓你回來,是如此正確。
    你依舊是棋盤上的天神,與塔矢,與伊角,與高永夏,與名人。塔矢找到了他一直都在努力追尋的身影,伊角溫柔的眼角是收益後的甜蜜與滿足,虎次郎的棋藝被圍棋界重新掀起並釀成浪潮,名人話中急切的渴望。
    每一局,看著棋盤上的你沉穩如天將,謀略勝兵者,貪看你開扇合扇間的自信從容,迷醉你起子落子間的天地失色。那一刻,總讓我感謝我的任性。
    神啊,謝謝你!
    我知道,我在逐日衰弱。我含笑對著神的方向,我是知道的,用我的靈魂換佐為。所以,我必然會消失。但是,我仍然感謝神,讓我多儲存了這許多天的記憶,足夠讓我從離開到魂魄灰飛湮滅時反複品味。我擅自使喚身體,避開了那飛馳的車,我自做主張,答應名人對局的邀請。我自以為是的認為,這是為了佐為你,卻心驚的發現,佐為原本整合得良好的靈魂居然在迷離。
    不知道靈魂是否能有淚水,我卻感覺得到眼眶的濕潤。
    神啊,我懂了,隻要我對這世間還有絲毫的留戀,你都會再次帶走佐為的,是嗎?
    那麼,我將不會對這世間再有任何留戀。
    神啊,請你讓佐為留在人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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