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風和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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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風和消散的歲月不回來。我們都沒有後悔。
“爸,我已經想過了,我要離開。”賈冬冬來到飯桌前坐下。
賈父從報紙中抬起頭:“是嗎?在這裏工作應該很好,離家又近,女孩子不應該走太遠了啊!”
“爸,我在外地也是上過學的,我能夠獨立的生活,這完全不是問題。”賈冬冬輕聲說著。
賈父疊好報紙,喝了口茶:“我的意思是,教師這份工作很好,對於未來也很保險,而且你教小朋友也很開心。“
“爸爸,”東東有些急躁,“我一點也不喜歡當老師。我自己想了想,今年我25歲,在這25年以來,我幾乎一無是處,不是嗎?沒有一項特長,沒有一項與眾不同的地方。小的時候我就羨慕那些彈琴、跳舞、畫畫的同學,可是我卻不可以,後來也一直是這樣。25歲了,我一無所成,可是我又一直覺得我是特別的,我可以做到最好。事實我什麼也做不好。我不願後來的歲月我依舊抱著這樣子後悔的心情。爸,你能理解我嗎?”
良久,賈父開口:“冬冬,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這麼想,我很抱歉,以前沒有照顧好你。”
賈冬冬低下頭:“沒有,爸爸。”
“但是,你是我的女兒,不管怎樣,爸爸為你驕傲。”
賈冬冬回憶著這句話,到現在都有想哭的心情。是的這兩年來,賈冬冬開始了新的生活,在張翼和好友薑淋的幫助之下,她在新的城市有了新的生活。
“今天的陽光特別好誒,有沒有發現啊,冬冬。”薑淋敲了敲賈冬冬的桌子微笑著說。
冬冬特別喜歡薑淋的笑,仿佛世界上沒有什麼值得煩惱的事情一樣,她將電腦關機,邊收拾東西邊說到:“是呀,大小姐又有什麼事情呢,我可是奉陪到底啊!”
“嘿嘿,沒有啦。走,想想到哪裏吃早飯去。”
“小姐,現在是下午好不好!晚飯啦,晚飯,笨蛋。”冬冬敲了敲她的腦袋。
薑淋躲開:“唉!就是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件大事,老是想著就成這樣了!吃飯時給你說說。”
兩人走到十字路口時正趕上快要跳轉的紅燈,等待的時候,冬冬無意的側過頭卻見不遠處車子裏坐著的一個身影有些熟悉,脫口而出:“張翼。”
車後座的人也認出了對方,招著手讓她們趕緊進車。薑淋趕緊拉著冬冬進入到車子裏,等進了寬敞的商務車內才發現還有其他人的存在,賈冬冬和那個人一樣的驚訝,竟然是他(她)。
賈冬冬。
申屠亮。
薑淋卻早已做好了準備,向張翼打完招呼後大方的伸出手:“申屠先生,久仰大名,我是景時A區人事部經理薑淋,這是我的助理賈冬冬。”
“你好,”申屠和薑淋,冬冬握過手,“很高興和你們認識。”
放下手,賈冬冬握緊手,上麵仍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鼻頭有一點酸酸的,他更加清瘦了,那目光卻不曾轉向她。
“薑淋,看來你消息還真的很靈通啊!”張翼打趣道。
“那可不是,我正要和冬冬討論呢!申屠先生,非常感謝您能把地點選在這裏呢。”薑淋轉而向申屠說。
申屠點點頭,別有意味的說:“我未婚妻說這裏環境景色非常好,我這也是半公半私啊!”
“那申屠先生您可選對了地點了,我們這兒風景真不錯,您還可以欣賞到少數民族風情,誒,您未婚妻可真是一個內行人。”申屠卻未接話,扭頭向窗外。
見薑淋皺起眉頭,張翼打起圓場:“申屠先生您可以欣賞一下沿途風景,都是很具特色的。”賈冬冬開始回味起申屠的話,未婚妻,看來他也要結婚了,心口悶悶的。
申屠眼中卻看不下美景,可勁兒的數著車窗上的痕跡,但想著冬冬又挨著他坐著,有點冒熱汗,整個人僵在那裏。一行人就這樣沉默的抵達酒店門口。
“好冷啊!不過還好免費吃飯,難搞呀!”薑淋小聲的對冬冬說。冬冬瞪了她一眼,薑淋吐吐舌縮回了腦袋。
富麗堂皇的餐廳包廂內,張翼正和申屠亮邊喝酒邊交談著。
“申屠老兄,我們也算上個同事,在這裏為我們重逢幹杯。”張翼這時已經微醺了。賈冬冬不禁擔心起來,畢竟張翼曾經因為胃出血進過醫院,而且在她的記憶力,申屠的身體並不是太好,申屠還沒有帶同行過來,如果喝醉將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她清了清嗓子,輕輕拉了拉張翼的衣服,低聲說道:“你不能再喝了,小心胃!”
張翼對她微微笑道:“不礙事的,這點我還是能夠承受的。”另一邊申屠亮也在努力敬酒,一切都讓冬冬頭痛,此時她隻有一個認知,酒桌上的男人都是傻子。
薑淋倒是覺得奇怪了,冬冬平時也沒這麼關心過她的呀,不滿的對冬冬說:“我看你怎麼沒那麼關心我的,真是重色輕友啊。”冬冬在桌下踹了她一腳,薑淋吃痛的扯扯嘴角。
今天晚上的夜色真是很好啊!
但此時薑淋和賈冬冬真頭痛的看著趴在桌上睡著的兩個動物,薑淋喊來兩個酒店員工指揮者他們將兩個“動物”搬回客房。張翼倒是很乖,配合著他人的動作,申屠卻死拽著桌布嘴裏叨叨念著一些外星語,表情卻有些像任性的小孩。
“冬瓜,冬瓜……”眾人總算聽見了他的話,薑淋撇撇嘴說:“真是喝醉了什麼人都有。冬冬,你負責張翼,老娘來負責這位啦。”
賈冬冬笑笑:“你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還指望你看他,算了,你扶張翼走,我來照顧申屠亮吧!”薑淋指了指冬冬,陪在張翼後麵走了。
服務生把申屠料理好後對冬冬說:“助理,弄好了。”
看了一眼睡著的申屠:“很好,你先走吧。”
冬冬把服務生送來的行李放到一邊,將溫熱的蜜蜂水放到床頭,推了推申屠:“申屠,醒醒。”申屠轉過身繼續睡。賈冬冬沒有繼續的行為,靜靜的坐著看著他的睡臉,安靜的一如平日裏的他,心跳有些失序,好想他,真的好想。
記得分手時張翼問她為什麼那麼的無欲無求,就連分手都可以那麼平靜,冬冬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因為知道得不到自己要的,所以對其他失去興趣,而他們倆正是對方其他中的一部分。
申屠有著好看的鼻梁,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挺挺的,很驕傲的樣子,驕傲的有點可憐,孤孤單單的。薄薄的唇,薄情嗎?!賈冬冬搖搖頭。這雙眼睛啊,像極了他的母親,好漂亮,洗過一樣的清澈。眼睛?!冬冬回過神,此時申屠竟睜著眼睛看著她,如此清澈而淩厲,久久的對視,房間內兩人的呼吸聲糾纏在一起。
“解釋。”申屠的聲音冷冷的。
要逃開嗎?冬冬的雙腿卻像生根了一般:“看來你很好,那我就先走了。”
申屠用左胳膊支起身體,將臉靠近在床沿的冬冬,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深深的吸氣,淺淺的吐出,重複著,還是記憶裏那個味道,麵頰感覺到對麵傳來的溫度,她臉紅了呢,輕輕的印上她柔軟的唇,就像春雨一般的溫順,帶著淡淡的清香,是渴望已久的東西啊,一切仿佛回到九年前的那個夜晚,隻是他,不再是憤怒的他,這一次他再次擁有她,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
吻了吻冬冬的眼皮,申屠抱緊懷中沉睡的她,有溫度的實體嗬,他知道,他愛她,而他,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