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重生 第四十章 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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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兒,你既然來了,便也跟爹爹一起下去見見這萬人地下墓穴吧!”杏紅的衣袍之下,一消瘦的人兒,也是將自己的清眉舒展。幽邃的眸,輕輕地掃過街談巷議的場麵。一張臉,一麵刻骨銘心的身影,是他,是他嗎?
“銘。。。銘心。”遠遠地望著這道身影,那清瘦的人兒,已是喜極而淚。
“夜兒,莫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小子,就在這人間道?”身旁的人兒,似笑似悲,周昭也是無奈,這些年輕人的事,老人家怎能夠猜出個究竟。
“爹爹,夜兒沒事,夜兒隻是想家了。”哀怨的瞳,牽不走自己的記憶,銘心啊,雨夜的內心裏,是那五年前的傷城一別,恰是銘心,刻骨銘心。。。。。。
“這個發釵如何?”男子溫情的眸,扶搖著那一張清純素留的笑臉。身旁的她應該是個很幸福的人才對!
“小夜兒。。。”不知道如何勸慰自己身旁搖搖欲墜的乖女兒,望著她傷心欲絕地哭難自己。周昭也是一麵軟下自己的心肺,一聲聲,一聲聲地喚起這女兒的乳名。
“爹爹,小夜兒想家了,想家了”抽噎後的沉寂,秋雨夜也是一改方才淚眼婆娑的模樣,一壁牽緊周昭的長袖,一壁堅定地將自己的螓首低垂,背轉過身子。
“夜兒,爹不明白,為什麼你一有事,便喜歡一個人憋鎖著自己,你是真的想將爹爹的心肝掏出來明晰一番嗎?”即使是女兒背對著自己,周昭也能感覺得到,那一顆顆粉淚的隕落。
“爹爹,小夜兒累你掛心了。”
“傻孩子,你可是我周昭的女兒啊!這第一重天有誰敢欺負你,爹爹便率領劍心宗滅了他。”靜靜地思索著女兒這一會兒突襲多變的表情,周昭也是忿忿地抱怨起兩句。
“爹爹,小夜兒在外的五年,對爹爹,對劍心宗造成了莫名的侮辱。可是,爹爹,小夜兒這五年,隻知道心中記掛的那個人,該尋找到的人。”
“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兒啊!出門在外尋個失蹤的娃子,哪會有侮辱的事兒,喜歡一個人是件沒有什麼好詆毀的。”
“爹爹,小夜兒以後都不敢了,小夜兒不敢再玩劣的不乖,夜兒要重新地生活,夜兒要重新拾回自己的高傲。”女人粉浸的秀臉上,說不出的堅忍。淺淺的痕跡,道道的徐緩地滑落。
“傻孩子,爹爹又怎會用世俗的眼光看待自己的女兒,回去吧,咱們一起回去。”男人支出左手,輕撫在女人的後腦勺上。深沉的寬慰,他,也是俯望起眼下紛雜熱鬧的人間道,漸漸地也是心中一痛。
“夜兒謝過爹爹。”女人折轉過身子,放心的依偎在男人的懷抱裏,簇緊著娥眉,久久久久,直到她再一次的回複了往日的微笑。
“夜兒,爹爹現下裏,還需要給你師兄收集幾味藥材。你且在這兒先歇息一陣,待爹爹將要事辦好,便與你一同回去。”
“爹爹要事為先,夜兒就在此安心等候爹爹。”周昭見女兒同意下來,隻得袖袍一整,消失在了原地。
“銘心啊”靜靜地望著他細心地為自己插好的桃紅發釵,女人也禁不住囔囔細語。
“銘心可是在這兒呢。。。”男子一個勁的傻笑,似是對女子頭上的燕型的發釵很是滿意。
“這些天,是詩玄刁難你了,對不起。”望著男人為自己做下的這一切,女人也靦腆地訴說起自己的歉意。
“這。。。原本便是銘心一個人的罪責,怎又落到了詩玄的身上。今日,該說這對不起的,一直是銘心才對。”
“銘心啊,因為詩玄隻想一個人與你相守,因為這樣詩玄才變得很小心眼。可是。。。可是方才的你,讓詩玄真的很幸福,因為見到你,很俊朗,很陽光。所以詩玄知道,這樣的銘心,應該有很多優秀的女人會喜歡上你才是。可是因為詩玄你現在什麼都放下了,詩玄覺得自己過於自私,詩玄不想見到自己的自私。銘心啊,詩玄是妖,你是人,即使能相守千百年,可是最終還是要飛升不同界。到時候,彼此相隔,又會有哪般子相思?”
“詩玄,你可是真心喜歡我的。”
“若是真心喜歡又如何?詩玄始終是妖,而你始終為人,彼此這般怎個結束?”
“詩玄的心,銘心都知道。銘心的心,詩玄也知道。無論將來何處,銘心與詩玄永遠不會結束。除非。。。”女人心急地為他掩上後麵要說的話,擠下一道愁痕。
“銘心,還有央兒,還有詩玄不知道的人願意陪伴,所以,詩玄不知道,像自己這般糾纏於你,是對是錯。。。”男人見女人有意拉開話題,隻能任由她一一地傾訴。
“可是我很想愛你。。。”不待女人將話說完,男人已經用手將女人的一雙葇荑緊緊抓握。一麵含笑相視,一壁淒楚地回應:“我銘心會寵愛詩玄一輩子,愛上了便不離開不放手。”
“心。。。”聽著男人的話,女人也忍不住放聲哭泣。
“詩兒,我們不要再猶豫好嗎?認認真真地愛一場。我知道,以前的我的確有很喜歡的人,也有一見鍾情的人。可是,這麼久了,她們卻不是我身邊的你,我不管有什麼原因,我隻知道,我不需要勉強自己的幻想,能愛便要用情的愛,我隻想珍惜眼前。”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女人的雙手握緊,深情地等待,隻為明示自己的心思。
“心,如果詩玄消失掉,你也會愛上別人,對嗎?”男人的心思女人不理解,因為那樣的心,因為那似乎是他生活裏一直的傷,如今的如今,也成就了他的善變和脆弱。
“知道嗎?從小到大我都是憑借自己的雙手,為自己謀取著生存。直到遇到掌門,是他拯救我於濁世,教我修真,教我參悟天道。可是,我卻仍舊忘不了自己曾經的磨難。那每一次的饑寒交迫,每一次作弄自己供他人愉悅的聽命。這樣的世界,也隻有與我一起經曆過的央兒,才能明白的昏暗。所以,現在的我很理性,也很冷清。因為我對愛的定義,是一種弱者麵前,永遠禁不起折騰的虐心。一份虛幻的愛,一份毫不現實的追求,就如一樁笑話,跟自己以前聽命別人的渾渾噩噩,是沒有什麼區別的。銘心,現在的銘心,其實是不需要愛情的,他的需要隻是一種相互珍惜。”
“好了,夠了。我們女人永遠也做不到你們男人的絕情。女人需要嗬護,需要寵愛,需要一輩子的幸福。你現在給我的是種施舍自己的行為,對不起,詩玄不能理解你,詩玄是妖精,你是人,我們分手吧,你要的隻是一種生活的需要,詩玄給不了你一輩子,詩玄願意離開。”話,生生地刺痛著男人的心,男人不自覺地笑了。
“銘心的愛無所謂火花一樣的璀璨,更不似溪流的平淡無奇。這樣的愛隻是一種放逐,人流浪,心也在流浪,記住和珍惜眼前的人,讓自己不再受到傷害。”
“可是詩玄的愛,妖的愛是一生一世。”
“詩玄,銘心隻是覺得,人類更依賴於實際生活,對於妖的愛情觀念是不能認同的。”真誠地回應,是因為生存條件的分異,人類有人類的爾諛我詐,並不是妖精所想的那般純粹。
“銘心,你不覺得這樣的愛很可笑嗎?妖要的不是自己一時的心甘情願去換回的所謂的永久犧牲,妖要的,隻是一生一世的琴瑟合鳴,情比金堅。”
“可是人要的,隻有生活。沒有生活,便什麼也不存在,包括愛,包括你所希冀的相敬如賓。”
“人妖殊途。”吞吐地支吾出幾個字,女人也是異常的冷清。
“人妖殊途?”望著女人,男人也悵然的繼續發笑,而後也不再作聲。
“銘心,無論是誰的錯,詩玄隻想一個人生活一段日子,想了解一下你們人類的物質基礎,不用急切地找我。如果是緣分,彼此自然會相見。我們的愛,也就如你所陳述的,聽命天意,決意在物吧。。。。。。”女人堅毅地步出了男人的視線,雙手撚了一道法訣,便消散在空氣裏。
“詩玄,你可知道情比金堅的愛,會讓銘心更狼狽?”怔怔地望著她消散在空氣裏,男人又回複到下山之前的失落。那一種冥冥之中的鬱結,如今又多了層愧疚的沉澱。無法言語的愛,像蠶裹的繭,一次次,一次又一次地讓自己難受著,生活裏的愛,愛在生活中,究竟是孰重孰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