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重生 第九章 魔亦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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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從沒有過人間的天藍水綠,從沒有過山川流淌而出的靈氣芬芳。這兒,除了那些血紅色的死寂,以及刀鋒一樣的岩石,就惟有屍骨堆積的荒漠,就惟有山穀裏久久徘徊的纏綿咆哮。。。。。。
西方的魔界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但凡你來到這裏,你才會發現,這兒與人間共有的,隻剩得五界裏,永恒存在的黑夜白晝。不僅如此,魔人們的修煉方式,也是十分怪異。他們有類似獸類的肉體修煉,有類似妖精的媚惑修煉,有吞食別人魔嬰來增強自己的修煉,當然也有吸取敵人屍骨上的死氣來為自己煉體等等。這一切的一切,亦是在曆經了數千年的時間裏,才在此時此刻漸漸地融合分化,逐漸形成了現有的魔界四域。
一路跟隨著大哥行至青白石底的城牆上,透過那層層的防禦結界,俯望著山腳黑湧湧的敵軍,不知為何,此時的寂滅,竟連一絲的退卻,也未曾想起。甚至,平日裏因為羽芯而消逝的傲氣,正因為什麼事物的存在,陸續地攀援入心。(人魔宮,這所興修於大混戰時代後期,由近衛軍團的元帥之女芮詩,擇址在魔界萬惡山脈上的宮殿。其原本隻是芮詩集盡萬魔之力,削群山之鋒銳,平攤堆積而成。南北長一萬來米,東西寬四千多米,內設有房屋千餘座,盡皆秀麗堂皇,均衡規整。其建成後的數千年,芮詩及其繼承者也不斷地在原來的基礎之上,加以鞏固完善,直至如今的阿修羅加冕。人魔宮,即使及不上人間宮殿的殿宇樓台,高低錯落,但亦達到了森嚴壁壘,四方歸化,八麵來朝的氣勢。尤其是其結界上的金濤輝映,耀人奪目,更是將魔人奢華又狂妄的性格櫛比凸顯。)
“大哥,雖然寂滅不懂行軍布陣,可也知道眼下的敵軍已經超出了人魔宮的承受範圍?若大哥是因為寂滅無法決定,日後又將如何服眾?”許久的許久,立於城牆之上的遠眺,寂滅終究無法估量出山腳下敵軍的數目。順勢將視線轉向一臉凝重的大哥,進而也是笑了起來。
“五界之中,魔人雖然平日裏好勇鬥勝,以武稱雄,但在行軍布陣上卻難有作為。三弟既然屬於凡人修真,當是了解魔人們打仗,亦是取經凡人兵法。故此,魔族軍隊也與你們人族軍隊部署相類似,分以青黃紅三麵主旗作為衝鋒指示。青為破陣衝鋒,黃為原地防守,紅為浴血奮戰。然而,三大主旗之下,又有藍旗紫旗白旗等副旗作為調應,比如藍紫分指左右突進,白指陣法變換。此外,還有帥旗,將旗,但終歸一點,隻有千人以上的隊伍才配有旗子,而百人小隊,一般都選用了各自的暗號相互聯係。”見著山腳下旗杆如林,阿修羅原本豪氣的臉上,也掛有了一絲苦澀,似笑似悲地繼續解釋:“至夜暮,加之阿修羅宮殿裏的五十萬大軍,至少也會有四百萬大軍交戰於人魔宮前。縱使那個時候不會屍橫遍野,亦會在最後演化成一場你死我亡的爭鬥。三弟該是知道,修羅即使不擔心兵家的勝敗,卻也掂量著魔人的這場惡鬥,將會給魔界帶來多大的傷害。”
“倘或這一戰,魔界便從此四分五裂!大哥又如何袒護我等結義之事?”作為一代魔君,他本該無憂無慮地享受著帝宮生活,可是如今,卻要忍受著最信任的族人一一反叛,甚至是合兵圍城。若果是從一開始,便隻是爭奪一件法器的戰鬥,他寧可犧牲了自己,來換整個魔界的安寧。隻可惜,這些魔族人隻是為他人所利用,隻是為了利用那麵伏魔鏡,偷偷地入主人界,轉戰五界。因此,寂滅本是聰慧之人,又怎會不明白反叛一事的起因。隻是他不知,他的大哥將如何選擇罷了。
“三弟何苦挖苦為兄呢?”再也說不出太多的話,眼前的你,已經讓我有了選擇,離別何時變得如此難過,修羅隻期盼以後的你,能夠好好照顧自己,不用為著某個人某種目的地活下去。要記得,人走到哪,哪兒才是目的。
“他們是為了寂滅而來,寂滅又怎能輕易走得?”
“魔界中誰若攔阻三弟,修羅必讓他碎屍萬段。”
“與大哥結義共生死之後的寂滅,又怎會起了貪生忘義之念,大哥願讓寂滅一人獨活,而為天下笑?”
“大哥既是魔君,又生於魔界,即使是死在魔族的人手裏,也當不得笑話。而三弟你,若是死在魔界,必會為亂世之人挑起人族與魔界的仇恨。況且今日的之後,魔界極可能易主更名,修羅即是魔界君主,自不能就此看著魔界葬送在大哥的手裏。所以,三弟還是盡快離開吧!”
“難道大哥不是因為將伏魔鏡交還與我,所以才失信於魔界眾人嗎?因為害怕觸及兄弟的感情,才不敢與我說及這件事;因為伏魔鏡上有開啟和封印魔界到四界的新通道,所以魔人就可以在其他四界之人未察覺之時,將大軍集中在四界的某個角落裏,從而各個擊破,一統第一重天。可是,大哥的雄心壯誌,卻因為與我的結義而淡卻,試問大哥這魔君,又將如何服眾?”寂滅的性格,即使是自己什麼都沒有,自己怎般受折磨著痛苦,隻希望也要求著自己身邊的人能夠幸福。若果大哥讓寂滅這樣走掉,幾年前的寂滅,又怎會輕易地放棄了羽芯?
“若是開戰之後,已沒有太大的勝算。大哥隻有殺了你,才可以解救自己的部下,所以,仍是選擇留下嗎?”見勸服對方無果,阿修羅也開始責難起眼前的三弟。
“活下去的心若是變得太沉重,又何懼一死呢?”從交戰到兩敗俱傷,無親無故的兩個人,似乎都是為了心中失去了某樣東西而看透了彼此的心。或許,這樣的寂滅已經沒有了決心離去,因為你的眼,在那樣的眼裏,能看得見自己的重要。
“若你這幼稚的人決意不願離去,本君便讓你立即俯首魔界”話落,一道黑色的刀影也向著寂滅的額頭劈下,隻是那寂滅卻是未動分毫。
“若果寂滅真是死在了魔界,而尋不回伏魔鏡,寂滅不也死得壯烈嗎?”風兒何時才肯吹散自己的執著,即使要寂滅身死,也不會有所害怕。隻是芯兒,滅兒卻不能再見到你幸福。
“即使是死,你也要留下?”黑色的刀影在額前半寸時轉向城牆,竟是將堅固的牆麵,破開一條深長十米的裂痕。
“即使死,寂滅也要留下。”淡淡地微笑,加之豪邁的聲音,竟然也將城牆上的士兵激起了鬥誌。
“即使死,臣等亦會留下,即使死,屬下亦會留下。。。。。。”
“寡人的好子民,寡人的三弟寂滅,雖隻是那人間五大派之一的高手,可是寡人與他的一戰,想必大家也都知曉了結果。當日的公平之戰,寡人亦是拚著重傷之身,才與他求個平手。試問魔界湧入人間,將會是何其凶險。若果魔界大軍全軍覆沒,爾等子女妻母,寡人亦將如何安撫?子民們,統一五界曾是寡人的夢想,可是寡人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稱霸五界的野心,釀化成一場四界圍攻魔界的災難。因而,寡人勞請各位子民,能夠跟隨著寡人一同糾正當初的承諾,無論此戰是敗是勝,寡人隻願還子民們魔界安寧。”
“魔君手下無嬲種,誓死追隨魔君,唯魔君馬首是瞻,魔君戰無不勝。。。。。。”聽著這應和的答複聲,一聲蓋過一聲,阿修羅也與寂滅相視苦笑。政治這東西,若是當權者的高呼與平民的生活相違背了,平民們又該有著怎樣的動力呢?這五界不屬於魔界。也不屬於任何一界,任何妄想的人最後還是應該接受現實。
“子民們,爾等與寡人現在所麵對的若隻是兩百萬大軍,寡人定叫他們有去無回。可是如今,他們動用了,上代魔君防止外敵入侵的百萬魔獸軍團,是以,寡人也不敢保證寡人的戰士能以一當十,所謂眾誌成城,子民中可有害怕的?”在魔界,其每一位魔界儲君,都會經過長老會的悉心教導,並輔習天災軍團大元帥,所遺留下來的行軍布陣秘籍之《魔章》。所以,修羅大哥作為新一代魔君,無論在修為上,還是領軍布陣方麵,也都是魔界第一人。其所言及的以少勝多,亦絕對不是誇口胡言。
“排斥膽小鬼,幹掉嬲種,我軍無敵。”
“如此,寡人便謝過大家了,此戰往後,但凡活著的人,寡人必會親自教導你們修行,必會讓你們重新雄視於這片土地。”安撫好亢奮的士兵,魔君也朝著身旁陷入沉思的寂滅詢問出聲:“三弟在想何事?”
“大哥,三弟曾聽聞,魔門有魔界長老會的存在,為何直到如今你也不請他們出麵和解呢?”懵懂間,似記得自己曾在自己飛升門派的第一代祖師,所遺留下來的《五界遊記》裏看到過有關魔界長老會的存在。
“三弟有所不知,魔界長老會雖然德高望重,卻終日待在魔界的魔淵萬丈裏修煉,除了給掌門加冕外,長老們是絕對不會輕易離開修煉地的。哪怕事關魔界的生死存亡,哪怕魔界已經被外族占領,他們也不會出現。他們的存在,隻是魔界的一種權威象征,這類似於你們凡人間的散仙,門派生死存亡,他們卻是分不出心的。更何況,眼下隻是魔界的內鬥,對於德高望重的他們,是隻會關心誰作魔君,要不要加冕的問題。”第一次明白魔界長老與散仙的聯係,寂滅的心裏也流露出少許失望。
“即使沒有別人的幫助,三弟與我也會同擔生死,不是嗎?”
“隻是大哥,你瞧我,這個人糟糕的運氣,真是個該死的家夥”
“三弟若是要死,不是故意勸老天將阿修羅也帶走嗎?你別忘了,阿修羅可是你的大哥。”
“可是大哥不是與寂滅一般還有想一輩子都見到的人嗎?”
“隻要是五界的約束還在,即使是念著的人,又怎可能再有相聚?”
“若是五界統一了,大哥又會如何選擇?”
“莫問胭脂誰家,離歌與斷腸。”
“人惆悵,疑似夢中。。。。。。”
西方的魔界,共有四個不同的地域,其中的人魔域,因為是近衛軍團遺族的關係,被其他三域所尊崇為皇域。而其他三域皆作為皇域的諸侯域,聽其號令。隻是魔界的魔君,其所信諾過的事,也必須經過三域域主中至少兩人的同意,否則便不能生效。是以,魔君所承諾的事,一旦決定下來,無論如何都不能再作更改。魔君強行變更,便會被認為是,無視其他三域域主的存在。因此,其他三域的域主有權,要求魔君禪位,或者強迫其繼續執行承諾的事情。也因此,魔柯的反叛才能得到三位域主的支持,更是派出了魔界隱藏的上古魔獸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