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愛恨情仇 第22章 溫柔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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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槍突然直接劈下去,就見銀發人低喝一聲,甩出肩膀上的巨大蟒蛇,爆炸聲後,周圍都是一股血腥味。
玉簫抬頭那人已經消失不見。轉頭看地上那些中毒的人,還有那銀發人那誇張的大笑。
沒想到一個要扒下她的皮,喝她血的人,現在有多了一個不僅僅喝她血,還要吃了她。
看向那邊難受還在忍耐的幾人,也明白此時武功在高強的他們,隻要她一轉身,隻要她離開,麵前這幾人不可能有活下去的機會。
小猴子一蹦一跳的嘰嘰喳喳起來,似乎明白玉簫的心意一般,嘴巴咬著玉簫下擺的長衫,齜牙。
“你想怎樣”玉簫皺著眉頭,站立在那裏,語氣波瀾不驚。
那人冷笑“我想怎樣,你會不知道嗎”那人說著用鉤子抬起地上另一個女孩子的脖子,一種遊戲也是一種趣味的看著玉簫。
“蕭,不要……我寧可死……”奇漠趴在一邊,中毒加上身體的病症,此時大口大口的黑血就一口口的吐出來。
“給他們解藥,放了他們……我隨你處置……”她玉簫竟然為了他們不要命,她玉簫為了救人可以犧牲自己,真是諷刺。
她這個惡魔也會救人,可是舍棄自己的生命,為什麼……為什麼要救他們……
那銀發人摸著那鉤子手“那可不行,要是突然逆襲,那可是滅教的威脅”
玉簫閉上眼睛“你可以得到我,但是請您放過他們”高傲不可一世的玉簫,孤傲蔑視世人的玉簫,總是冷眼旁觀一切的玉簫,竟然開口求五毒教主。
玉笑子大哭,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為玉簫心痛,奇漠帶著傷和毒的身體一點點爬向玉簫,那一路上的痕跡,是血痕也是淚痕。
“小子,老夫還能再戰”奇軒說著就要站起來,可是奈何身體已經不允許,再一次重重的跌下去,玉簫聽見那骨頭和經脈錯位的聲音。
“玉簫,我王兵這條命是你的……隻要我不死,這個魔頭休想奪走你的性命”王兵還沒有說完被銀發人內力震飛,重重的撞到了樹上,而後掉在地上,大片的鮮血,讓人刺目的紅色。
“蕭兒,老夫老了這把老骨頭老命不要不要緊,可是蕭兒你趕快逃啊……”玉龍那一大把年紀,身上的經脈盡斷,身體各處是深淺不一的刀傷,已經致剩下半口氣了。
玉劍和那兩兄弟微微好些,可是在經過和那五個女人連番的戰鬥,此時也已經精疲力盡,中的毒液越來越深,毒素也越來越多。
血,到處都是血,為她奮戰的血,他們都是為了她這個根本不值得的女人。
“徒弟,我知道我很沒用,老是給你添麻煩,可是從遇見你的第一天……咳咳……我就把你當親生兒子看……我這一聲晃晃蕩蕩,半生也得了一個兒子,死也瞑目了”說著玉笑子的五孔開始流出黑血。
“飄渺沒人能追得到你,這些毒也不能傷害你,徒弟走吧……讓我死的瞑目”第一次玉笑子說的這麼正經的話,卻讓玉簫的眼眶發熱起來,一顆顆的金銀的東西滴落在草上。
“臭小子,留著青山在,我柳如風最討厭欠別人”說著就抽出刀,不顧身上的刀和毒。
玉簫伸手摸摸臉頰,那裏已經濕了‘這……就是眼淚吧……’鼻子開始慫恿,可是媽咪、爹地、哥……這些血這樣的情形,為什麼我感覺到好奇怪的心情,我為什麼想要笑,我為什麼感覺到幸福,我為什麼感覺到溫柔,那一句句的話就像輕撫著我的心,一句句敲碎裏麵的堅冰,讓炙熱的心再次恢複那應有的跳動。
低頭卻看見半死不活的奇漠抓著她的腳,身上到處都是布滿血漬,那微弱的氣息讓玉簫感覺心被針刺了一下,從未有過的疼痛。
一如既往那溫柔的眼神,隻是玉簫覺得這個眼神為什麼這麼美,感覺天空的繁星也因為這個眼神失去光澤,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呢。
隻聽見那溫柔帶著憨厚的語氣“蕭……走吧……”可是他的眼神卻在說‘活下去,記住我愛你——’
玉簫卻看見‘我愛你’三個字。
玉簫腦中響起這樣的聲音:玉簫你為什麼死去?因為沒有愛我。
玉簫你為什麼死去?因為沒有什麼值得留戀。
玉簫你為什麼死去?因為太孤獨了……
“情深意重也夠了,你們給我帶走這個小子”銀發人大喝皺眉的命令道。
那五個女人失神,最後提起劍就對著玉簫衝過去,這是一道黑色的老人衝出去,玉簫就見那老人緩緩倒下,嘴帶著笑意“老爺,老奴現行一步了”玉福說完這句,身子就如秋葉一般的落下。
玉簫感覺麵前灰色的衣服瞬間被撕裂,在看去,玉福的身體,已經四分五裂。
玉龍咆哮一聲,一口血就噴了出來,就像此時下起了血雨一樣。玉笑子失聲痛哭,玉劍咬牙切齒的怒吼。
“好一個忠心奴仆,我倒要看看還有多少個那麼不怕死”
說完五毒教的眾人衝向玉龍等人,一場隻有血腥沒有打鬥的廝殺,一場隻有隱忍和叫著‘快走’的廝殺。
血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讓玉簫痛心的血“夠了——”虛脫嗎?痛還是無能為力呢……
玉簫不知道,隻知道她恨自己為什麼不能變強,為什麼不能保護他們,為什麼……
銀發人揮揮手,那些人退回來,玉簫再次看到是皮開肉綻,頭發散亂,全身沒有一處好的幾人。
“你他媽……走啊”柳如風狠狠的抱著玉簫的腳,搖著頭……那口中不時的吐出黑血,他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今天這杯沒麵子過。
“大媽,謝謝你……”你是討厭我的吧,為什麼會為了我做這些,做到這個程度。
如今何以一個謝謝就可以表情,真的……
沒有愛的死去,和溫暖身心的付出,至少這一次我的心是溫暖的——
有人說人的一生必定伴隨著親情、友情再是愛情。
她玉簫失去很久,久到在時間中慢慢忘記那是什麼樣的感情,那是什麼樣的溫度,那是什麼樣的顏色。
親情失去的太久,已經忘卻腦中殘留的確是一抹揮之不去的灰色。
友情從未有過,這麼冷漠孤傲的性格,怎麼會有朋友。崇拜、尊敬、害怕還是恐懼,這就是玉簫給同齡人的感覺。
愛情……
想到這裏玉簫邁出的步子停了停,轉頭微微看著地上那脆弱不堪的男人。他很憨厚,但是也很執著,用軟還是用硬的,對於他來說隻要能謀取一點溫柔,就會很滿足。他的愛很簡單,隻需要你一個眼神,一句溫柔的話語,一個輕微看似平常的動作,他都會失神半天。
“大叔,你為什麼愛我?……”玉簫很小聲很小聲,似乎在問自己,似乎也在想到得到什麼。
這時沒有力氣的奇漠順著玉簫爬起來,呼出一口氣,沾滿血的手摸著玉簫那白色冰冷的麵具“因為蕭害怕孤獨”你的笑帶著孤獨,你的身影帶著孤寂,你的眼神帶著靠近和害怕,你的動作總是站在遠處觀察身邊人,你總是那麼小心翼翼。
因為害怕,所以你從未靠近,但是……我知道……
“蕭很孩子氣,明明想要卻倔強的離開;蕭很膽小,明明害怕卻要躲在被子裏麵發抖說沒事,蕭很溫柔,在那冷漠的背後……”你的溫柔是要細心的去體會,你總是那樣的口是心非。
奇漠笑了,笑容讓玉簫恍惚“所以你還沒有找到,你不可以死……”身體和內力的疼痛,奇漠的視線開始越來越模糊。
柳如風聽到這裏哈哈大笑,玉簫愕然,在還來不及反應,就見柳如風身體就放出去如箭弦向後飛出去。
可是柳如風剛剛才運用幾成內力就被銀發人發現,一掌重重的擊中柳如風的胸口,玉簫似乎感覺身體麻木了。
眼睜睜看著柳如風被打飛,在她眼前飛過,重重的撞到山體,最後就如破衣服一樣的掉下來。
玉簫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最後最終絕望的叫道“柳如風……”那一聲到達包含著怎麼樣的情感內?那是一聲難以形容的情感,這一聲真的是那個冷漠玉簫發出來的嗎?!
第一次正正經經的叫他的名字;柳如風在人們不注意的角度展露笑容,感覺還真奇怪。
銀發人拎著玉笑子的頭發,拽到崖邊,手裏拿著一把寒光凜凜的刀,架在玉笑子的脖子上,對著那邊的玉簫大吼“玉簫,你可以離開,但是就要給這些人收拾——”
幾個字一句話深深的紮進玉簫的心中,腦袋是衝擊、撞擊也是一種難言的震撼和無法相信。
剛剛大家才在一起,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
銀發人笑了,收起手中的刀,看著那個白色的俊美少年落下來,腳步不穩的身體搖晃了兩下。
玉簫伸出雙手,任人宰割的樣子,眼神看著玉笑子帶著心疼和心痛“放了我師父……”
那銀發人就如丟破瓶子一般,一腳踹開玉笑子,玉簫握著拳頭印著心中所有的怒火,趕到玉笑子麵前“師傅……”
這把年紀的他,中毒、受傷,內傷,肺腑和心髒已經喪失功能,因為沒有武功,所以……
“傻丫頭,幹什麼回來?”這一叫聲,讓玉簫愕然。不敢置信的看著玉笑子。
“你當我真不知道啊,你不說我也懶的拆穿”玉笑子躺在玉簫的懷中,望著這個讓他放心而又頭疼的的孩子。
這個別扭的性格,這個不誠實的性格,這個總是渴望溫暖的眼神,這個讓他心疼的徒兒。
玉簫的聲音帶著顫抖“師傅……我……”玉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銀發的男人扣住了脖子,掐著她的脖子,腳踢向虛弱不能碰一下的玉笑子。
“混蛋,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玉簫憤怒的撕心裂肺的咆哮,雙目已經是血腥的赤紅。
銀發人大笑“已經抓到你,這些人已經沒有用處”男人說完許多的毒物,向著那邊隻剩下半口氣的幾人奇軒幾人爬去。
“你不守信用——”玉簫咆哮,淚……此時已經泛濫成災。
“混蛋,你放開我……師傅……大叔……”奈何怎麼樣的吼叫,奈何聲音已經沙啞,奈何身體無力的跪下來,一切的一切都變的模糊。
玉簫運用身上所有的內力,袖子中的毒藥和毒針對著銀發人撲去,跑向那邊奄奄一息的玉笑子“師傅,你怎麼樣?”
緊閉的眼睛,嘴角幹枯的血漬,胸口被玉簫剛剛忽略而嚇人刀傷,連肺部都已經被切開。身體已經失去溫度,鼻息已經似乎感受不到那呼吸,垂在地上的手,那布滿老繭的手,那總是摸著她頭發的血,躺在地麵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