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枉生花 北極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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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到達了北若城!
我看到城府時,除了欣喜,更多的是感慨,我興奮的拉過火舞的手,笑道:“火舞,我們第一次相見是在這裏呢。”
火舞跳下馬車,亦道:“是啊姐姐,當然你走在這裏,我拍你的肩,故意裝成小紅的樣子,我們便認識了。”
我微笑仰頭,臉上承載的是滿滿的陽光,心下不知從哪兒湧起一段暖意,當眼角撇道一臉威嚴的北極皇時,我連忙正經的站好,低眉順眼的道:“還沒有到北家莊,您怎麼也下來了?”
北極皇望了望北若城,然後看著我,道:“爹想從這兒走回去。”
“走?”我疑惑。
北極皇點頭,然後帶著期許的目光看著我,道:“你願意陪爹一起走一走嗎?”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北極皇帶著欣慰的表情向前走去,我跟在他背後,看著他略微蒼涼的背影,想了一下,還是快步走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
北極皇有些震驚,似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做,但馬上釋然,臉上帶著欣慰的笑。他語氣有些激動,道:“綠兒,你有多久沒有跟爹這麼親近過了?”
我道:“好像……從來沒有吧。”
“不,小時候有,”北極皇微笑,“隻是你那時候還小,不記得了。”
“是麼?”我疑惑,想了想,還是道:“北極莊主,我上次跟您說過,我不是您的女兒。”
北極皇臉上沒有憤怒的色彩,隻是停下了腳步,似在努力的回憶什麼,淡淡的道:“是嗎?”
我低頭,雖然知道這樣說很傷人,但我不想騙誰,我道:“是的,我不是北極綠,我叫迎雪,我不是人,我是異靈。”快速的說完後我做好了他會發怒的準備,但是,依舊沒有。
我抬頭,看到北極皇變幻莫測的眼神,他沒有看我,隻是看著來往的人群,隔了良久,才歎道:“你是我的女兒,你是北極綠,你隻是,忘記了很多事。”
我道:“我不是,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兒會武功麼?不會吧?可是我會武功。”
北極皇突然看著我,定定的看著我,眼神哀戚,道:“你是北極綠,你隻是望了很多事,望了很多很多事,連疼你的爹爹也忘記了。”
我傻眼,眼前的老人,哪裏像是不久前盛氣淩人打我的北極皇?他根本就是個急需女兒關愛的父親而已。
想到此處,我不再辯解,隻是道:“爹,我們走吧,還有好長一段路呢。”
北極皇點頭。
到了北家莊時我看到門口那陣仗還是嚇了一跳,說人山人海也不為過,我奇怪北家莊既然這麼多下人,那我當初住在這的時候怎麼一個人也沒有見到啊?
那群人當中有十一個男子穿的比較光鮮,十二個婦人更是花枝招展,我愣了一下,才緩過神來明白他們都是北極皇的夫人兒子。我正想乖乖的退一邊,北極皇拉住我的手,臉上帶著微笑,親熱的道:“綠兒,跟爹一起進去。”
撇了一眼那群人好奇加嫉妒的眼神,我低聲道:“我的那些朋友還沒有……”
北極皇微笑著打斷我的話,道:“他們已經來了。”
來了?我連忙抬頭,果然看到幾輛馬車過來。
北極皇笑道:“跟爹進去吧,你那些朋友,爹會叫人招呼的。”
我隻得點頭。北極皇旁若無人的拉著我進去,對那些送上的笑臉卻理也未理。
北家莊正門我還是第一次進來,隻覺得裏麵好像比司馬星澗的府邸還要大上幾倍,一旁都恭敬的站著很多下人。北極皇的夫人跟兒子都麵麵相覷的跟在我們後麵,我回過頭看時還發現他們正竊竊私語。
終於走到正閣,中間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圓桌,那裏已經坐了好些妙齡女子,看到北極皇,連忙站起來行禮道:“爹回來了。”
北極皇微笑點頭,示意他們坐下,我看到北極微與北極卉也在其中,便想到應該是他的女兒。但上次聽火舞說他有八個女兒,而在座的隻有六個,不知道還有一個去哪裏了。
北極皇隨意的在主位上坐下,並示意我坐在他旁邊。
我愣,明顯感覺到四周有抽氣聲,撇了一下眾人的眼神,發現鄙夷的居多。
北極皇笑的親切和藹,道:“綠兒坐下吧。”
我猶豫,遲疑道:“呃,我去叫下火舞他們來……”正要逃開,北極皇卻道:“他們已經來了。”
我抬眼,果然看到火舞一行人走了進來。我隻得坐到北極皇旁邊,接受眾多目光。北極皇道:“你們都坐吧。”
眾人坐下,坐我旁邊是夜雨低聲問道:“迎雪,怎麼了?”
我皺眉,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覺得一切都不對勁。”
夜雨握握我的手,道:“別怕,有我呢,我們靜觀其變。”
我鄙視,“誰說我怕了?”但是心下感動。
夜雨給我一個了然的微笑,我正還要問話,北極皇威嚴的聲音響起:“璿兒呢?怎麼沒有來?”
一個年紀看起來都比別的婦人大的夫人連忙回答道:“回老爺,璿兒在後院練武呢。”
北極皇板著臉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讓她練武?你這個做娘的也不會心疼下女兒。”
那夫人連忙道:“是,我馬上叫人喚她過來。”
“不用了娘,我已經來啦。”
銀鈴般清脆的聲音自後麵響起,我們不禁都回頭,看到來人時我著實吃了一驚。
她穿著火紅的衣服,靈動的臉上有些微細汗,眼眸明亮,自是跟夜雨火舞一般的人物。她過來即攀住北極皇的脖子,撒嬌的道:“壞爹爹,你終於回來了,有沒有想璿兒啊?”
北極皇開懷的笑道:“我的寶貝女兒,爹爹當然想你了,你卻連爹爹回來都不去接。”
紅衣少女——不出所料便是叫北極璿,她嘟嘴道:“什麼嘛,你都有哥哥們跟那麼多娘接,哪會少一個璿兒啊?”
北極皇寵溺的笑,道:“在爹看來,那麼多人都沒有我的璿兒重要。”
我看到旁邊的人聽到這句話時都埋下了頭,臉色想必好不到哪裏去。北極璿道:“爹爹怎麼能這麼說?對了,璿兒餓了,我們先吃飯吧。”
北極皇點頭,北極璿坐到他旁邊,正要叫什麼時,眼神突然定在一個點上,然後愣住不動。
本來是看好戲的我跟夜雨都很奇怪,我輕聲道:“她怎麼了?被人定住了?”
夜雨道:“你有沒有發現她是看著哪裏?”
我疑惑,“是看著哪裏?”
夜雨指了指旁邊,我順著看去,正好看到風樂向我投過來的微笑。
我驚,“不是吧?她看風樂幹嘛?”
夜雨敲了我一下,道:“你不覺得你家男人很帥麼?”
我家男人?雖然接受不了這詞,但我也反駁不了。隻好靜觀其變。
北極皇也察覺到了北極璿的不平常,關切的道:“璿兒,怎麼了?”
“爹爹,我看上了一樣東西了。”北極璿極有自信的道。
我聽的咳出來,想笑又極力忍住笑,咳的很激烈。風樂連忙走過來,幫我拍了拍背,關切的道:“迎雪,你怎麼了?”
我忙道:“沒事,嗬嗬,沒事。”但一想到北極璿那句“我看上一樣東西了”又忍不住想笑,於是咳的更厲害了。
風樂連忙不知道從哪裏幫我倒了杯水,喂我喝下去。
我感覺舒服了很多,正要朝風樂笑一笑,卻發現北極璿已經站在我們旁邊。
她看著風樂,眼中帶著趣味而又誌在必得的笑,道:“我一定要得到你。”
一句話說的我又想咳了。
風樂臉色尷尬,看了我一眼,一言不發的坐回位子上去。北極璿沒有生氣,反而跟了上去,拉開火舞,坐在他旁邊,撐著手,欣賞似的道:“你真好看,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我忍笑,風樂撫了撫額,道:“我叫風樂。”
北極璿臉色大喜,道:“真好聽的名字,風樂,風樂,是風會唱歌的意思麼?”
風樂不說話,避開她火辣辣的目光,北極璿依舊興奮道:“你不想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我看得又想咳出來,坐在夜雨旁邊的火舞靠了過來,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道:“姐姐,這都誰啊?”
我偷笑,道:“你不知道麼?不是叫北極璿嗎?”
夜雨道:“廢話,我們也知道她叫北極璿,但是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引誘你的意中人?”
我嗔道:“誰意中人啦?”
火舞道:“對,不是姐姐意中人,是姐姐的意中異靈。”
我白眼,然後示意她們不說話,一起看好戲。
北極璿挨著風樂越來越近,似乎都掛在他身上了,一臉魅惑的笑著,道:“你不知道我是誰麼?”
風樂道:“知道,您是北極莊主的女兒。”話中顯然是不怎麼耐煩。
北極璿得意的笑,道:“風樂哥哥,你就不知道人家還有個別的稱號麼?”
我受不了的轉頭,卻奇異的發現北家莊的人臉上並沒有什麼驚奇之色,一個個恭謹的坐著,北極皇一邊叫人布菜。
耳邊北極璿的聲音不斷的傳來,她道:“風樂哥哥真的不知道?璿兒可是武林中第一大美人呢。”
我跟夜雨對視了一下,發現對方臉色都是在極力忍住笑,我用心語術說道:“這北極璿真強悍。”
夜雨亦回道:“這叫不要臉。”
火舞插道:“就是就是,夜雨姐姐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她居然敢說她是第一大美人,小紅的妹妹呢?可比她好看多了。”
我微笑,繼續道:“包子的表情真有趣。”
夜雨火舞往風樂那瞧了一眼,火舞道:“姐姐,風樂哥哥真可憐,你還不去救救他?”
救?我微笑,然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走到那兩人旁邊站住。
北極璿顯然是對風樂聊的極為有勁,看到我,臉色顯然不屑,道:“你站在這裏幹嘛?”
我冷聲道:“包子是我的。”
屋子靜,大多數人懷著看好戲的眼神看著我們。突然間那麼靜,我還有些不習慣,但低頭看到風樂暖暖的笑意時,我感到心頭一甜,不禁對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