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勝利回到家的時候，誌龍還在自己房間戴著耳機聽歌。
    也許是刻意屏蔽了音樂以外的所有聲音。
    勝利開門，上樓，回房的響動，誌龍都沒發覺。
    直到眼睛開始發暈，顯示屏上滾動的字幕已看不清。
    誌龍才關掉電腦。
    隔天早晨，誌龍起床，洗漱，出門。
    依舊沒見到勝利。
    他是已經出去了呢，還是壓根就沒回來？
    餐桌上也沒有早飯，空氣裏幹淨的一點雜味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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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像平常一樣淡然的流逝。
    勝利上完課便去音樂教室排練。
    誌龍放學了就回家對著電腦。
    依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家裏的廚房，所有餐具再沒人動過。
    冰箱裏多了幾罐啤酒。
    沙發都快要積滿灰塵了。
    勝利會很晚才回來，幾乎每天。
    誌龍不知道第一次夜歸的那天，勝利身上是否發生了什麼。
    -
    警察局，崔政旬收到了檢驗報告。
    針筒上有特殊物質，而且提取不到指紋。
    犯案者在手上塗抹了一層膠水，即使沒戴手套也不會留下指紋。
    崔政旬皺起眉頭，坐回到椅子上。
    放下報告單，轉頭繼續盯住監控錄像的畫麵。
    那天，李厚信剛從仁川轉到釜山醫院。
    很快就有人來看望他。
    護士的口供裏提到那人的身形外貌。
    錄象中在10：55分的時候，確實有一個符合特征的男人進入電梯。
    但他沒有在到達5樓的時候離開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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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衣室在2樓，犯人穿上作案的醫師外套，沒有被燒毀。
    垃圾桶裏的灰燼，是哪裏來的呢？
    房間裏沒有少任何一樣物品。
    那就隻會是犯人身上的東西了。
    不管怎麼說，錄像中出現的西裝男，是條重要的線索。
    崔政旬當即提取出最清晰的一個畫麵，作為辨認照片，發出了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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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利今天提早了一些來到正雨的家。
    細密的雨線，在頭發上覆了晶亮的一層。
    正雨帶著勝利坐到電腦前，播放視頻。
    這是正雨進入醫院的網絡係統調出來的監控錄像。
    攝像頭設在電梯門口，也就是按鈕上方。
    五、六個人悉數走進電梯。
    倒數第二個進去的男人轉過身來，正對著電梯口。
    他按了下按鈕。
    接著又進來一個男人，頭上的帽子遮掉了大半張臉。
    正雨把視頻暫停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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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太清晰但起碼看得到五官輪廓的畫麵。
    正雨指著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能認出，那人就是不久前進行過交易，傷了自己的江元閔。
    勝利靠著椅背，靜靜的看著定格的圖像。
    轉頭又看了看正雨。
    正雨放下手臂，把嘴角的煙夾在指縫。
    江元閔，是崔勝賢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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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利一隻手撐著額頭，另一隻手擱在桌上。
    手指敲擊著木製的桌麵，嗒嗒的響。
    凝視著屏幕裏那個叫江元閔的男人。
    目光緩慢的移動，落在他身邊戴著帽子的人身上。
    這人的身高明顯高過江元閔。
    但卻有意的佝僂著身子。
    勝利把靜止的錄像重新開始播放。
    畫麵反複的跳動著。
    第五次重複，就在視頻就快要結束的一個時間點，勝利按下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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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帽子的男人隱約抬了一下頭。
    竟能看見他的右邊的眉眼。
    近乎邪魅的臉龐。
    正雨見勝利又暫停了畫麵出神的望著。
    於是也湊上來看。
    眉毛忽地跳動，正雨直接念出了那人的名字。
    霎時，勝利眼裏浮現一層血紅，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