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好了啦，不要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了，我沒事的。”
    尹真輕緩的活動著膝關節。
    “服了你了。那好吧，先去吃飯吧，走。”
    誌姬在尹真群擺上拍了拍，灰白色的汙跡被打散消失。
    沒能成功“邀請”到勝利，尹真也就跟著誌姬一起來了餐廳。
    兩人分別拿一份菜單，低頭看著。
    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對情侶，正要從尹真麵前擦過，卻忽然停了下來。
    尹真和誌姬覺察到有人，一起抬頭。
    服務員往旁邊挪了地兒，那對情侶就站在旁邊微笑看著尹真。
    “老師？”
    隻有尹真疑惑地問出了聲。
    誌姬在抬眼後一秒便陰沉了臉色，像是沒看見任何人一樣又低頭看菜譜。
    -
    永裴和閔晟熙坐到桌子的對麵，正對著尹真和誌姬。
    “這樣？所以老師是準備推薦我去比賽了麼？”
    尹真聽完永裴說明一切，原來是校慶的時候想讓她參加鋼琴四手聯彈的比賽。
    這次的校慶，會有其他學校的學生一同參加。
    去年，尹真參加過全國鋼琴大賽。
    因為搭檔出了意外與冠軍失之交臂，隻得到了季軍。
    這件事是尹真的一個心結。
    “雖然你才剛到我們學校不久，但去年的比賽……我也略有所聞。”
    聽這話，似乎是想順道解了尹真的心結。
    -
    閔晟熙一直默默的坐在一邊，什麼話也沒講。
    誌姬就坐在晟熙對麵，沒好氣的攪動著杯子裏的冰塊。
    玻璃杯發出“叮當”的清脆響聲，在四個人狹窄的空間裏來回飄蕩。
    永裴也沒再繼續說，臉上是和晟熙一樣溫文的笑容，似是在等待尹真的回答。
    -
    “我想，還是算了吧，老師。”尹真沉默了半晌後說。
    她現在已經找不到可以信任的搭檔了。
    或者，是找不到能信任的人。
    “不再多考慮下了嗎？也許這次可以成功呢。”
    “我……沒有搭檔。”
    “這個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你參加的話，就和二班的李勝利搭檔。”
    “李勝利？！”
    連誌姬也猛然轉過頭加重重複了“李勝利”三個字。
    尹真的表情複雜起來，但片刻後便恢複了平靜。
    “老師，我參加。”波瀾不驚的臉龐泛起了微笑。
    貌似轉變的太快，永裴也愣了一下。
    隨即也舒展開來笑顏。
    “你答應了就好，明天就安排你們開始練習。”
    -
    結束了帶著些許尷尬的午餐。
    尹真和誌姬嚼著泡泡糖在大街上閑逛。
    “尹真啊，原來你會鋼琴哦，還參加過比賽，深藏不露啊。”
    “嗬嗬，一點點愛好而已嘛。”
    “已經升級到特長了啦。”
    “好吧，一點點特長，哈哈——”
    “瞧你又開始傻樂了，勝利做搭檔，高興美了吧你。”
    “那當然。嗬，我是說過‘來日方長’的吧，你看這不就應了嗎。”
    “是啦是啦，我知道你行。”
    “嗬嗬嗬——”
    -
    “嘟——喂。”電話那頭很快接通了。
    “勝利嗎，我是永裴老師。”
    “噢！永裴老師，勝利去樓上了，馬上就下來，我是誌龍呢，剛在玩他的手機。”
    “是誌龍呀，誒，這幾天都沒來球場的吧。”
    “嘿嘿，最近是有點忙。”
    手機裏傳來拖鞋踩響台階的噼啪聲。
    “老師，勝利來了，你跟他講吧。”
    一陣雜音後，勝利接起了電話。
    “喂，老師，有什麼事嗎。”
    “我幫你找到比賽的搭檔了，明天下午三點，一起到音樂教室來吧。”
    “哦……？哦哦……”
    勝利反應有些遲鈍。
    “那就這樣，別忘記了，下午三點。”
    “恩……好……”
    -
    掛斷電話，永裴把手機了放在鋼琴蓋上。
    側過臉看著晟熙，她笑了笑說，“可以開始了吧。”
    指尖緩慢地舞動起來。
    或輕快或柔和，或行雲或流水，永裴指下的琴鍵牽動著音弦。
    無數連貫的音符圍繞在整個大廳裏。
    舞台上，隻有兩人緊靠的肩膀。
    晟熙閉上眼，心跳跟著音符一起顫動。
    -
    勝利握著電話，手垂在身側。
    公寓的大門洞開著。
    誌龍懷裏，撲進了一個女人，她的唇貼著誌龍的嘴巴。
    美娜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公寓門外。
    而此刻，她正緊摟著誌龍的脖子，吻著他溫潤的唇。
    誌龍被著突如其來的意外弄得有些失措。
    耷拉著雙手怔在原地，瞪大眼睛斜目盯著勝利。
    美娜，你醉了嗎？
    -
    在勝利毫不避忌的注視下，美娜拎著誌龍的衣領上了樓。
    “哐當”
    勝利把大門重新關好。
    轉頭望了一眼二樓的樓梯拐角。
    機械運動一般挪著步子走回沙發。
    二樓的房間，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