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何時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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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首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柳永《雨霖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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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清風的臉上,睜開迷蒙的雙眼,伸了伸慵懶的身體,人也清醒了不少。
看著床上的雕花,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心裏湧上一陣暖意。
“咚!咚!咚!”一陣重重的敲門聲響起,打破了房間的寧靜。
“誰啊?一大早吵什麼吵啊?擾人清夢!”清風躺在床上,慵懶地抱怨著。
“吱--”門被打開了,清風轉頭一看,原來是歐陽煦。他直接走近清風,來到了床邊,低頭看著清風,抬著右手指著外麵已經升得老高的太陽挑眉:“再過一個時辰就中午了,這還是‘一大早’嗎?”
清風白了他一眼,依舊沒好氣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嗜睡,哪回不是睡到中午才起來的,對我來說這就是‘一大早’!”
他無語的看著清風,無奈的說:“那你現在醒了,是不是可以起床了?”
“有什麼急事嗎?還是你又再打什麼鬼主意了?”清風戒備地看著他。
“我是怕你長期這樣,睡到中午才醒,對身體不好。”歐陽煦幽幽開口表示自己的擔心。
但清風顯然不買賬,還是戒備的看著他,沒辦法,誰叫他有前科來著。
曾經有一段時間,歐陽煦總是在辰時(大約在8點左右的時候),將清風從被窩拉起,剛好那個時段清風總會特別的困,精神處在遊離狀態,就偷偷被他整,做了許多糗事,而清風因此睡眠嚴重不足!最後忍無可忍,下決心進行報複。
半夜三更,夜深人靜之時,便是月黑風高的時辰,也是作案的最佳時間,清風帶上他的侍衛們一起到歐陽煦住的院落串門。
偷偷的從後門潛入,為了不讓歐陽煦察覺,清風事先讓侍衛們將守護在歐陽煦房前的人引開,然後用匕首將房門弄開,悄悄進入歐陽煦的房間,見他正在沉睡,拿起預先準備好的小鑼,開始在他的耳旁狂敲起來,他立馬被驚醒,從床上一躍而起,驚魂未定的四處看著,見歐陽煦已經醒了過來,清風的目的也達到了,乘他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收起小鑼,拔腿就跑。
侍衛們見清風出來,按照先前的吩咐,背上清風施展輕功,集體跑路了!
而歐陽煦院中的人被鑼聲吸引趕來,見是清風,都是一愣,畢竟清風常常和歐陽煦在一塊玩耍,他們對清風還是很熟悉的,怎麼也想不明白清風為何半夜三更來偷襲他家主子。
當清風快離開院落之時,便聽到了歐陽煦恨恨地咒罵聲。就忍不住大笑著,心裏說不出的痛快。
可結果第二天,歐陽煦似是要報複又來擾清風,清風依舊進行報複,來來去去的,最後歐陽煦終於妥協,沒再早上打擾清風。但清風更希望這樣持續下去,因為這樣子清風就能度過一個快樂的夜晚,不會覺得夜晚對清風自己來說會是一件漫長難熬的事情了。
見清風依舊戒備的看著自己,歐陽煦彎下身用右手支撐在清風的頭旁邊,將他的頭靠近清風,四目相對清風能看出他眼中的嚴肅:“你不相信我?”
很少見過他如此認真的態度,頓時清風愣愣的看著他,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就在歐陽煦直起身子,收回手時,清風看到他露出受傷的神情,才回過神來,見他已經轉身要離開,急忙伸手拉住他:“靠,歐陽煦你不知道你問的問題很蠢嗎?”
歐陽煦停了下來,卻沒有轉頭看清風,清風則收回手,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倚著床壁,歎道:“我和你相識也有六年了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連你我都信不過,那我還能相信誰啊?”
歐陽煦微微的歎了口氣,當他轉過身來時,已是滿臉笑容了,他看著清風用很輕的語氣對清風說:“是啊!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你何時會懂?歐陽煦掩飾著內心的念想。
清風不解的看著他,擔憂的問:“你沒事吧?是不是最近受了什麼刺激?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啊?”
他搖了搖頭,手覆在了我的手上,笑道:“我很好,別瞎擔心。倒是你還不快點起床洗漱一下,等一下一起陪軒奕、小燁他們好好逛逛都城,順便為軒奕餞行。”
見他無恙,清風也就放心了:“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他們明天就要走了,為什麼隻給軒奕餞行啊?”
他沒立即回答清風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軒奕叫得那麼順口,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那麼好了,我們朋友那麼多年你也沒直呼我的名字?”
“你最近是不是太無聊了,怎麼老是問些沒水準的問題啊?”清風無力的說道,可是歐陽煦依舊一臉“坦白從寬”的看著,非要讓清風解釋清楚才肯罷休。“怕了你了。其實我和軒奕昨天晚上結拜為兄弟了,我不想叫他大哥,就叫他名字,至於我一直以來直呼你名字,一是我叫順口了,都習慣了;二是因為你是複姓,名又隻有一個字,如果單獨叫你名字我覺得不好聽啦!再說我叫你煦你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怎麼會?如果你叫我‘煦’我渾身都舒服。以後你還是叫我‘煦’吧!省點口水。”他提議道。
“好吧!煦,滿意了吧?”
“滿意了。”歐陽煦眉開眼笑的回答著,真讓清風感到一陣無語,起身下床,邊穿衣服邊又問:“為什麼隻給軒奕餞行啊?”
歐陽煦坐在離床兩米的圓椅上,用手撐著自己的頭看著清風:“小燁和東方冥明天不會走,他們還想留下來尋找無雙公子唯一的知己。”
“哦,這樣呀!”漫不經心的說著。
夕陽的餘暉透過大開的窗戶照在了房中的牆壁上,房間中的擺設都是對稱放置的,中間是一個大大的圓桌,上麵放著讓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清風舉起手中的酒杯看向軒奕:“軒奕,今天這桌酒席就當為你餞行了,你可別嫌寒酸啊?”調皮的向他眨眨眼:“畢竟這桌酒席也比不上明天的宮筵,我也沒機會親自為你餞行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那種氣氛。”
冷軒奕了然的笑了笑:“如此豐盛的酒筵又豈是明日宮筵可比,清風,你說錯話了,應先自罰三杯哦!”
“是啊!是啊!”一旁的歐陽煦和小燁在一旁附和著,眼裏皆是笑意。東方冥倒隻是笑著看著他們。
酒席已落幕。
“我還要喝。。。”已經醉得不久人事的小燁被東方冥樓在懷中,一雙醉眼看著微醉得東方冥撒嬌著。
東方冥一臉無奈的看著懷中的人。
“小燁的酒量還真是差呀!”清風忍不住感慨出聲。
東方冥白了清風一眼,意思是知道他酒量差還灌他那麼多的酒。
出了酒樓,東方冥叫了一輛馬車往宮裏的方向,而清風和軒奕則將醉得昏昏欲睡的歐陽煦送回他的所住的別院,兩人漫步在此刻燈影綽綽的街上,本想開口在說些離別珍重的話語,最終卻談起了自己小時候的趣事。
就這樣走回了皇宮中,兩人又來到了鏡湖,肩並肩的靠著坐在湖邊的草叢中,說著與離別無關的事,直至太陽快升起之際。
“天快亮了!”清風淡淡的看著天空說。
“是啊!是時候分別了”冷軒奕淡笑著站起身,清風也跟著站了起來,冷軒奕笑著整理清風的衣服:“清風,你身子弱,要好好照顧你自己,知道嗎?”
清風點點頭。
“記得給我寫信。一天沒睡了,回去休息吧!”約定的話語。
“好!”清風點頭應著。
又互道了聲珍重,這才轉身離去。
次日,晨。
望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去,清風隻望著軒奕的背影,有些走神。
人生匆匆,或許我還會再遇到許多不同的人,誰將成為我的朋友,我無法預料,但是無論我的朋友身處何地,無論我們還可否再相見,無論時間過去有多長,無論未來會如何,他們將會有怎樣的變化,至少我不會忘記他們曾給我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