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戀如花全文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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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的夏天總是那麼耀眼,那些暖和讓人不想離開,考上了外地的大學,離開家四年了,現在的我又重新地回到這種暖和的懷抱裏了。
    坐在計程車裏,頭輕輕地靠著窗邊,這個城市的變化真的很大,路幾乎都忘了怎麼走了,可望著四周一間間在我離開之後開的小店,有種說不出的親切,在異鄉,總想著回來,現在回來了,回去我一定要給家裏人一個驚喜,心裏應該是高興的吧?
    可是,不會看見他了吧?應該不會了吧?希望不要看見……
    下了計程車,司機好心地幫我把行李拿出來,道了謝以後,車如風一樣開走了,剩下我站立著,望著自己熟悉的家門,有種激動湧上心頭,真後悔以前放假隻忙著學習和打工,加上本身就嫌麻煩,都沒有回過家。在放假的時候抽出時間陪家裏的兩老多好!
    微笑著抬起腳步走向家門,可是拿起鑰匙的時候手就頓住了,頭不由自主地扭到右麵,眼睛緊緊地盯住那扇門,心中一下子就慌亂起來了,那扇門還是那麼熟悉,那裏仿佛還有我們打鬧嬉戲的場麵,那裏仿佛還有我們清脆而童真的笑聲,我一下子就呆在那裏了,垂下眼眸,拚命讓自己慌亂的心得到平息。
    他,應該不會回家吧?應該是在他讀大學那個地方找工作吧?看著那扇門,輕輕吐出一口氣,我還想這些幹什麼,我們兩個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隻是普通的朋友罷了,或許,是因為那是一段深刻的愛情吧,在心中忘不了吧?
    進了門,四年不見的父母和已經高三差不多畢業的妹妹如我所料,目瞪口呆地望著拖著行李走進門的我,父母的白頭發增加了不少,妹妹把又長又齊的頭發剪短了,一身的休閑裝,整個人顯得又活力了不少,看著他們一個個滑稽的表情,我笑了笑,說;“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嗎?”父親是第一個回神來的,對著妹妹說;“快點幫你姐拿行李!”妹妹“哦”了一聲連忙幫我提行李回房。
    我輕輕地笑了,父親還是跟以前一樣啊,家裏最醒目的一個,真是人老心不老!
    妹妹把我的行李提回房的以後把她自己扔進了我的床上,轉過頭來問我;“姐,你怎麼回來都不跟我說一聲啊?”我邊把自己行李裏打開把裏麵的衣服收進櫃子裏,邊回答說;“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嘛!”那邊沉默了許久,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我就這樣一邊收拾衣服一邊等著她把問題說出來。
    終於開口了;“姐,你還記得曜哥哥嗎?”那聲音小心翼翼的,害怕惹到我生氣,我的手頓了頓,裝作不在意地說;“記得啊,怎麼了?”妹妹繼續說;“曜哥哥昨天也回來了,你要去看看他嗎?”我輕輕地笑著;“恩,有機會的話。”
    就這樣閑聊一下,我說我坐這麼久火車困了,想睡覺,把妹妹打發走了。靜靜地躺在床上,床很幹淨,書桌的一堆東西也沒有什麼改變,躺在床上的我開始回想起那件事……
    那時候有兩個小孩子,是鄰居,一個小孩子總是很高傲,另一個卻對每個人都笑容滿麵,那個高傲的孩子長得很可愛,剪的一個蘑菇頭都沒有什麼孩子肯接近她,無論幼兒園有什麼活動,無論是同學之間組織的團隊,都沒有她的份,這讓她感到孤獨,也開始討厭起那些不理她的人,心裏總是暗暗地想:哼,這些人是在妒忌我吧?既然你們不想和我玩,我也不想奉陪!所以那個她,在別人玩耍嬉戲的時候,她總是坐在教室裏麵兩眼直直地盯著外麵那群玩得正開心的小孩子,但是卻固執地想:我才不跟那些無聊的人玩呢!
    這樣乏味的日子,也許是在另一個總是掛著滿臉笑容的他出現以後才終止的吧。一個少婦帶著他們兩個到一所幼兒園,一個孩子笑容滿麵,臉上帶著期待,這是他第一次到這所幼兒園。另一個孩子滿臉不耐煩,因為又要去上幼兒園了,又要麵對著那群不喜歡和她玩耍的孩子們。
    走到幼兒園門口,少婦笑著說;“小夏,帶著小曜去幼兒園吧。”女孩猶豫了一下,裝出很大人的樣子,對著後麵的那孩子說;“跟著我走吧,別走丟了。”
    走到班門口,叫小夏的那孩子找個位子坐下來,百般無聊地玩弄著手指,時不時望一下其他的那些正在玩得正開心的孩子們,完全沒有理會那個新來的同學。
    那個被叫作曜的孩子,跟其他孩子們玩了一節課就熟悉起來了,看來大家都很是喜歡總是笑容滿臉的他,被同學們丟在一旁的小夏,不滿地嘟著嘴,憤憤地想;怎麼就不見你們跟我玩?我有什麼不好的?
    一群孩子正在組織活動,是兩個人組合一個隊伍,很多人都想和曜組成一隊,可是他卻看見那個與他是鄰居的孩子孤零零地被人排除在外,她嘟著一雙小嘴,望著一群正在玩耍的孩子們,眼裏充滿著期待,他問身邊的同學;“你們怎麽不跟她玩?”其中一個孩子接過話;“不要跟她玩啦,老是高傲自大的樣子!看著就討厭……”曜想了想,這個女孩畢竟是他的鄰居,天天一起回學校,去找她玩,總比她這樣子孤零零地被排除到一邊好吧?
    他走了過去,向她伸出了手。
    那一次,是她第一次被人注意到了。從那以後,曜常常陪著小夏玩,那些孩子也因為這樣而慢慢接受了她,這是她第一次交了這麼多朋友,當然是小心翼翼地嗬護著這些友誼,而因為這樣,她那些高傲的性格在被某些事情漸漸融化。
    小學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是形影不離的朋友,被遭到了不少緋聞,每次一看見他們在一起的身影,同學都會投來曖昧的眼神,他們倒是無所謂,因為他們那時候對彼此都沒有感覺,單純的友情,就是有什麼不開心就找對方傾訴,當然小夏對著他每次都發泄的,有什麼開心都一起分享,每次曜告訴她一些好消息小夏都會“警告”他說;“有好吃的記得一起分享……”然後就頭也不回就走了,假如她有什麼開心事,硬拉著曜去聽,偏偏曜沒有拒絕,反而是很細心地聽著她傾訴,安慰她。
    這樣的事,在他們之間仿佛成了必然的,班上的男生看到這一幕,總是一個勁地在歎氣,說曜人這麼好被一個母老虎欺負真可惜。這時小夏總會拿書砸他們的頭,皺起眉說;“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惹得班上的人哈哈大笑,久了,也就沒人理這些事了。
    體育上,沒多少人能贏她,體育是她的強項,可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跳遠的時候,扭傷了腳,當著同學和老師的麵摔倒,狼狽不堪,氣得她半死。
    他走過去把她扶到醫務室,在所有人看來,這樣都是理所當然的,他理所當然地把她送到醫務室,細心地問她痛不痛;她理所當然地抱怨自己的腳怎樣怎樣,讓他把自己送到醫務室。
    她的腳被裹成一個粽子,她懊惱地看著自己的腳,不停地在抱怨,他聽得有些無奈了,說;“今天放學我背你回家吧。”
    放學,他背著她,他把自己的書包背在胸前,不讓書包讓小夏不舒服,然而,那個小夏哪顧得這些,反而笑著說;“看上去這麼瘦,想不到還這麼有力氣啊……”他笑了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就這樣一直沿著路走回家,她困了,輕輕地靠在他的背上睡起來,還不忘說;“你的背真舒服……”黃昏溫暖的陽光照射著他們,在人群中萬分耀眼。
    小學六年的時光,在不知不覺間悄悄消逝,他們一路上並不寂寞,初中他們考上了同一間學校,他笑笑說;“恭喜我們!”她也跟著笑,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壓抑不住的喜悅,半開玩笑說;“你可以跟我這位大美女共處一間學校,是榮幸!
    初中和小學的男女關係十分敏感的,他們之間的緋聞鬧得不成樣子,比小學強好幾倍,有些隔壁班的同學問他們什麼關係,同學直接說;“戀人關係!”他們解釋了好幾次,說根本沒這回事,但同學們都越鬧越厲害!她終於明白了什麼叫越解釋越複雜了!同學們都發現他對她好,她對他不好,有個人問她;“你看他對你多好啊!你就對他好點吧!”她不以為然,憤怒地,說;“我平時對他不好嗎?!”於是狠狠地瞪向同學,同學吞了吞口水,沒再說話,於是以後,再也沒人敢問她關於這類事情了。可是盡管這樣,每個人的心裏都知道他對她太好了,跟她相差好多倍!
    曜的朋友也問過他這些;“小子,跟夏戀愛啦?”曜總是不滿地說;“別瞎說好不好,都說了沒這回事了!”朋友見他這個反應,攤了攤手就跑了。
    初中,他迷上了打籃球,當年那個瘦小的他變成了一個強壯的男子漢,身高近幾一米八,性情也沒有以前像女生那樣文靜,開朗了不少,可是被朋友帶壞,學會了抽煙,抽煙這類習慣在生活中沒什麼稀奇的,但是在未成年,抽煙是禁忌。被討厭抽煙的男生的她發現了以後,拿著掃把揍他,還說見一次揍一次,自從那次以後,他沒再碰煙,也因為有她,初中他走得穩穩當當的,再沒有走錯。初中,她成熟了不少,活潑的性格漸漸變成了女性該有的溫柔和斯文,可是在他麵前就會原形畢露。
    高一的時候有個男生瘋狂追求她,男生長得十分帥氣,她是被動的,在男生的追求下,和朋友的鼓勵和支持下,迷迷糊糊地答應了他的追求,他們戀愛了,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他。曜對她的態度卻變了,變得有些生疏了,她每次和他說話,他都是愛理不理,這讓她覺得很寂寞,每次與那男生在一起,腦子裏想的都是他,她總是不解自己為何這樣,找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訴苦,朋友聽了以後笑眯眯地說;“嗬嗬!你喜歡上他了!”不知道是不是朋友在開玩笑,可聽了這句話,她就驚愕了,想著自己種種的反常,會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啊……
    經過了一晚上的失眠,她終於承認她喜歡上曜了。第二天找了那男生決絕的分手了,這個消息轟動了整個年級,那是當然的,一個公認帥哥被人甩了,很難免不轟動的。那天曜找到了她,問;“怎麼分開了?你們不是很要好嗎?”是很要好,但是跟他在一起並不快樂!這句話是她想說的,但終究沒說出口,她畢竟是女生,並不敢表白。
    許久的沉默過去了,她看見曜好像有什麼話要說,挑起了她的好奇心;“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啊?”他似乎是被說中了心事,有些尷尬;“恩……”然後就吞吞吐吐地說;“我……其實……”夏聽得不耐煩了,皺眉打斷他的話;“一個大男生怎麼婆婆媽媽的?”被她這樣說,不知道是得到鼓勵還是怎樣,罷了,不管結果如何,都要說出來,不然又會像上次那樣她被別人占為自有;“我其實很喜歡你!”話一出,因聲大驚走了樹上的小鳥。
    兩個身影在樹底下若隱若現,他深呼吸,等著她的回答,她則呆若木雞,愣愣地站在那裏,臉頰不知不覺被燒紅了,心跳也加速,雖緊張,驚愕,但內心卻有壓抑不住的喜悅,跟他在一起,原來就是一種幸福,這十六年來,原來幸福一直在她身邊,因為以前總是是伸手可觸,並不知道那就是幸福的感覺,直到他說出話來的那一瞬間,她才明白,她真的很幸福。
    許久,她微微開口;“臭小子……”然後停住了,他猛地把視線轉到她的身上,內心的跳動加快,她是要拒絕他嗎?深深地吸氣,接著剛才的話;“我也很喜歡你!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分手嗎?因為我根本不喜歡他,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腦子裏都是你,而且這些天你對我很冷漠,我都快要傷心死了!原來你也喜歡我,真好,真好!”接著撲到他的懷裏,他也伸出手抱住她,他們都想要證實現在的幸福。
    他們戀愛了,出奇的,也因這樣他們的成績都提升了,也許有些人越是沉浸在幸福裏做事就越上進吧。自從那天起,她每天都充滿活力,時不時看著手機發來的信息傻笑,提起他的時候神采飛揚,總之就是滿臉桃花,他也整天心情都很好,遇到什麼人都以微笑對待,以前常常把手機放到一邊的他,現在每天都帶在身邊,隻怕她找他的時候找不到,幸福在他們之間慢慢發芽,生長。
    每段戀情都有它的平淡期,高三正是他們的平淡期,被分到不同的班,而且高三是緊張的,每天都忙得學生們團團轉,加上現在是學期尾,要考大學的,他們也因此見麵少了,在一起的時間少了,連發短信的時間都少了,可偏偏在這個時期,出現了一個美女,在奮力地追求著他,因為家裏有錢,每天都給他送東西,特地轉到他那個班,這件事情被那位美女鬧得轟轟烈烈的,她不以為然,因為他是完全信任他不是那種人。而她不知道,有人的內心已經蠢蠢欲動了。
    她也發現他的信息越來越少了,每次去找他都是推辭著,找著亂七八糟的借口,同學都問是不是真的被那位美女給勾了去了?她一一否認,隻說是他的學習太忙了,但自己的心已經亂得一團糟了,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了,不是她不想相信,而是現在他做的一切一切,真的太讓人懷疑,他沒有給她相信的理由。
    終於紙抱不住火,某一天,夏剛好去食堂經過草地,在樹蔭下,她看到他與她相擁,相吻。
    在空中浮遊的白雲在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樹上的小鳥不叫了,風不再瘋狂地在空氣中搖擺了,地上的草藏住了身軀,樹也沒有調皮地擺動著,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停歇了,靜靜地看著將要發生的悲劇,周圍除了他們沒有一個人,寂靜了,夏自己的心仿佛了寂靜了,不,是死寂了,那些幸福的滋味,那些所謂溫暖的曾經,瞬間被無底的寒冷侵蝕了,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就這樣被侵蝕了,自己的世界在排除著他,她給他的一切幸福的感覺瞬間化為烏有,撒在風中,隨著空間漸漸消逝,然後完全消失,在人間不再存在,身體僵立在那,腳似乎灌了鉛,動了不了,動不了了!兩個人的信任,被這一刹那的景象狠狠撕裂,原來是真的,原來大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虧她還這麼信任他,可她得到什麼?得到的隻是一個自欺欺人的答案……
    陽光異常地燦爛,是在嘲笑她麼?她冷笑。心髒在被狠狠撕裂,已經疼得失去知覺了,理智被冰冷瘋狂地侵蝕著,她站在那裏,眼神空洞地望著他們;“你們在幹什麼……”聲音不高不低,足以讓他們聽見,他們驚愕地轉過頭,他的臉上是驚愕,愧疚,悲哀,驚慌,這樣精彩的表情,她從未見過,突然想笑,可是那個人們口中的美女,唇角揚起絲絲笑容,如此燦爛的笑容,狠狠地刺著她的心髒,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看下去了,別過臉,淡淡地說;“我居然還傻傻地相信你,嗬嗬,我怎麼會這麼傻啊,我們分手吧。”淚,不知不覺浸濕了臉龐。
    她報考了別的大學,遠遠地避開他。
    一場戀愛如一場花開花落,花不知道要經曆多少風風雨雨才能成長出來,但它可能會在一瞬間凋零,死去,而花曾經的美麗隻會留在每個人的心裏和已經不過重來的過去,但絕對不會出現在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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