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一直待在臥室裏的夏若希總算踏出了房門。她俊俏的麵頰盡是憔悴，眼睛也布滿了血絲。
    當她經過夏若柔空蕩蕩的房間時蹩起了眉。
    “姐姐呢？”夏若希俯在扶手上，向樓下正在打掃的女仆問道。
    “小小姐，大小姐要我轉告您說她和季寒出去了，您不要等她一起吃晚餐。”
    夏若希放在扶梯上的手無意識的握緊。
    “我知道了。”夏若希從嘴巴裏硬擠出這幾個字，低垂著眼瞼，眼神晦暗不明。“你去忙吧。”
    姐姐，我會努力放開你……
    夏若希緩緩走到客廳，拿起電話，翻到電話簿的某一頁，按下一串號碼。
    “喂，是莫然嗎？”淡淡的語調裏有絲難以發覺的苦澀。
    “你可不可以來我家一下？我想和你談談。”
    “恩，立刻。”
    夏若希放下電話，不自覺抬頭望向上方夏若柔的房間。
    姐姐，你和他……
    會幸福的吧。
    夏若希蜷縮在陽台的角落裏，頭倚靠在大大的落地窗上，眼神沒有焦距的看向門口。
    遮住了她大半邊臉的及腰的長發，像浮遊生物的觸手，緊緊的捆繞著她。屋外難得的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在夏若希的眸子裏，是灰燼般的色彩。
    “夏若希？”低沉的男聲傳來。
    夏若希抬頭，朝站在門口的莫然笑笑，“你來了啊。”那笑很漂亮，就像空姐公式化的微笑，完美、優雅。
    莫然皺了下眉頭，然後走到夏若希麵前。
    “你找我有什麼事？”冷漠的語調裏有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你做我男朋友好嗎？”夏若希依舊笑著。
    空氣驟然凝固，莫然怔怔的看著夏若希。
    “為什麼？”
    “這不是你想的嗎？”夏若希譏誚的看著他。
    莫然眼神突然狠厲起來，“你知道了些什麼？”
    “你不要擔心，我對你的計劃沒有興趣，我隻是想起你幫個忙。”夏若希撇過臉，看向院子裏。
    “當你的男朋友？”
    夏若希笑的眼睛彎彎的，“嗯，不然保不準我會說漏嘴哦。”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莫然挑眉。
    夏若希站起身撫上莫然俊美的臉，笑吟吟的說：“好處啊，有了這麼個好的男朋友不算好處麼？”
    “你知道我說的意思。”莫然直盯著她的雙眼，想要把她看透般。
    “你真的要知道？”夏若希低下頭，躲過他的視線。
    莫然突地伸出右手抬起她的臉，逼著與他對視。“告訴我，為什麼。”
    “我想看看我能不能愛上你。”夏若希輕輕的說。
    莫然的臉依舊是麵無表情，但僵硬的右手泄露了他情緒。
    “可要是我不愛你呢？”
    “那是我的事，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夏若希推開他的手，有些不耐煩的說。
    “好，我答應。”
    夏若希微鄂。
    答應的真快啊，這下退路都沒有了呢。
    夏若希捂住因為剛剛那句話而開始劇烈抽痛的胸口。
    痛吧，痛吧，痛到極致，明天是不是就再也不會痛了？
    夏若希嘴角劃出一個弧度。“你是個果斷的男人。”
    “不要再笑了！”莫然突然用力的抱住夏若希，語氣夾雜著難以辨別的色彩。“我聽到你的心在哭。”
    那又怎麼樣？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永遠也不可能如我所願。
    我永遠都會隻是她的妹妹。
    永遠……
    夏若希驚訝的碰觸到自己濕熱的眼淚，“好奇怪，我怎麼，停不下來呢？”明明不想哭的。
    “今天玩得真開心，謝謝你。”樓下，夏若柔語氣愉悅的說著。
    “哪裏？我也一樣。”季寒依舊是那樣文雅的話語。“我先走了，好好休息。”
    “嗯。再見。”夏若柔微笑著揮揮手，然後轉身上樓。
    “你們在幹什麼？！”夏若柔踏進夏若希的房間時，看到的就是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身影。
    夏若希猛的抬起頭，看到門口的夏若柔，連忙推開了莫然，張開嘴想要解釋時，眼神落到那條圍巾上。
    我為什麼要解釋？
    這對姐姐來說有什麼意義？
    而且，這已經沒有什麼解釋了吧。
    “姐姐，他是我的男朋友。”夏若希指著莫然說。
    “是嗎？”夏若柔狐疑的看著夏若希紅紅的眼眶，“那你為什麼要哭？”
    嗬嗬，姐姐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我和他終於確定的關係了，我高興嘛！”夏若柔淡笑，滴水不漏的說著謊。
    “莫然？這是真的？”夏若柔問向剛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的莫然。
    莫然定定的看著夏若希，點點頭。
    夏若柔的臉色變得沉了下來，“小希，我不同意，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姐姐，別說這種話，它會讓我有種被愛的錯覺。
    “為什麼？”夏若希抑製著自己強烈感情，硬是裝成不滿。
    “他已經23歲了，而你才16歲！”
    “可是，姐姐，你不懂，我愛他！”
    話一出口，夏若柔和莫然的神色驀地都變了。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和姐姐說話吧。
    姐姐，對不起。
    我用這麼自欺欺人的話傷害了你。
    但如果我不這麼做，遲早有一天我的感情爆發，
    會傷你傷得更深。
    姐姐相信你以後會幸福的。
    夏若希別過頭，不敢去看夏若柔的臉色，她害怕好不容易堅定的心會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動搖。
    “你真的，這麼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