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何為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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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巫一族族長,求見孟婆大人。”
奈何小屋24小時營業,唯有有緣人可見,至於為什麼是有緣人。大概是孟燁厭倦了每日都有人來求著求那,厭倦了權利鬥爭的日子。
“老板,這誰啊,這嗓門比我耳機的聲音都大。”
陸子舟摘下耳機,孟燁看著玩手機的陸子舟,莞爾一笑。
“上班時間不允許玩手機,作為懲罰,就派你出去把門口的人打發走,讓他去別處嚎叫。”
“啊,老板,你怎麼可以這樣。平時都沒什麼客人,你也在追劇,柯澤也在玩電腦,怎麼就對我有意見?外麵的該不是你的相好?”
孟燁聞言並沒有生氣,隻是隨手捏起什麼,然後彈出去。隻見陸子舟的領子被人提了起來,陸子舟怪叫一聲,然後正對門口就被提了出去。陸子舟在離開奈何小屋店門的時候,身上的工作服就消失了,變回了之前的裝扮。陸子舟拍了拍身上的灰,就看到正前方的兄弟還在喊,而且喊的方向都不對,陸子舟走了過去,拍了拍那個男子。那男子扭過頭,陸子舟被驚豔到了,那人渾身散發著一股“龍傲天”的氣質,黑色淩亂微卷的短發,盛滿星光的眼眸,隻一眼便可記一生。陸子舟立馬低下頭,掐了自己一下
“你怎麼可以盯著別的男人看的出神,你這樣以後見到七爺要怎麼麵對他。跑偏了跑偏了,老板的任務。這位兄台,不知你為何在此處大聲叫嚷啊。”
陸子舟調整了一下情緒,再次抬頭對著“龍傲天”麵露笑容。那“龍傲天”裏都沒理他,扭過頭繼續叫喊。活了這麼久,死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陸子舟從來沒有如此懷疑過自己的長相。就算老板比他好看,柯澤和他不是同一風格的也沒有可比性,但是我也不至於醜到讓你看一眼就看不下去吧。於是陸子舟不信邪的又拍了拍那“龍傲天”的肩膀
“這位兄弟,是我長得太醜醜到你了嗎?要是這樣那你麻煩可以去別處叫喊麼?不然我就在這裏一直站著惡心你。”
那個“龍傲天”又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扭回去繼續喊。陸子舟真是艸了,小臉氣鼓鼓的,然後不知道突然想到什麼,心中壞笑,誰讓你惹我生氣的,那你別怪我。陸子舟清了清嗓子
“這位兄台,我聽你再喊,你想見孟婆大人?”
“龍傲天”聞言,猛地扭頭,抓住陸子舟的肩膀,眼中閃爍著光芒。
“你見過孟婆大人,在何處?”
陸子舟聞言,一隻一隻的把“龍傲天”的爪子從自己的肩膀上扒下來,然後後退一步
“這位兄弟,第一,我已心有所屬,我的身和心都是我們家七爺的,所以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第二,我這個人比較喜歡聽故事,你可以給我講個故事,讓我來考慮一下是否值得把孟婆大人的蹤跡告訴你。”
“龍傲天”聞言,原本盛滿星光的眸子,眼中星芒更盛。
“好,我答應你。”
陸子舟聽完他說話,就隨手拿出了自己準備的小馬紮和手機的記事本功能,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合適,於是也遞給“龍傲天”一個小馬紮和一個空杯子,“龍傲天”一臉懵逼的看著手裏的空杯子,
“這個杯子自有妙用,你隻需要拿著它,直到講完故事在還給我即可。現在,請開始你的表演。”
“龍傲天”嘴角抽了抽,還是開始了自己的故事。
“我叫龍宇。。。。。。”
“噗呲,我之前就猜測你姓龍,沒想到你真的姓龍。沒事沒事,繼續繼續,不要理我。”
陸子舟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叫龍宇,這個故事還要從大荒時代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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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睡中的龍宇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撞自己,龍宇睜開眼看了一眼,是一條小鯉魚在一直撞自己,龍宇頓時覺得好笑,把自己碩大的腦袋轉了過來對著小鯉魚,
“小家夥,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為什麼一直撞我?”
“我知道啊,你是真龍大人,我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碰碰你。”
小鯉魚的話,似乎取悅到了自己,龍宇沒在理會,繼續睡了過去。過了不知道多久,天中的雷鳴驚醒了龍宇。龍宇起身看了一眼,原來是小鯉魚要化形了,就在這時,龍宇接到族中傳訊,要回族中一趟。龍宇變為人身,上岸,就要離去,突然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龍宇扭頭看著剛化形身上光溜溜的鯉魚,化形畫的還不錯,是個眉清目秀的青年,龍宇把自己的備用衣服丟給小鯉魚,
“化形化的不錯,這是我的衣服,你穿可能會大一點。還有,我不是龍,我是蛟,我叫龍宇。小家夥,我走了,有緣再見。”
龍宇正要走,又被小錦鯉拉住了,小錦鯉已經穿好衣服,拉著龍宇的衣角。
“龍。。。宇,我叫錦紋,我可以和你一起走麼?”
龍宇笑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傻的鯉魚,認識都不認識自己就要和自己走。
“你為什麼要跟我走?我在告訴你一遍,我是蛟,不是龍,你是錦鯉,能化形就說明你體內有真龍血脈,你不怕我吃了你?”
錦紋聽到龍宇的話,臉上有些害怕,但還是堅定的抓緊了龍宇的衣角。
“我。。。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不會吃我的。”
龍宇看了看眼前的人都被嚇得結巴了,還抓著自己的衣服,罷了。
“這是斂息玉佩,你隨身帶著,可以讓別人以為你就是條普通的魚。這世界上除瑞獸以外,隻有兩種生物受天道寵愛,一為太歲,太歲不易開智,但是一旦開智,便受天道庇護。二為錦鯉,錦鯉化龍隻需兩步,第一步化形,第二步躍龍門。而大多數的妖族都需要經曆諸多苦難才有一絲絲幾率化為龍身,其中需要最不可少的藥引便是化形的錦鯉。此物你帶著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上來吧,我帶你回族裏。”
龍宇又化為紫色的巨蛟,錦紋聞言走過去,坐在龍宇的身上。
“做好了,我們走了。”
剛回到族裏,祭祀就把龍宇叫走了,
“你在此處先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錦紋點了點頭,就站在那裏等著龍宇,龍宇便跟著祭祀走了
“巫祖大人與顓頊爭奪帝位,有意派你前去尋找十大神器,十大神器如今隻有一個可穿梭時空的昆侖鏡在孟婆手中,現在須臾峰頂祥瑞封頂,恐有神器出世。”
“可是須臾峰隻有那唯一帝位者才可進入啊。”
“那是很久以前了,隻要你能找到憫生石、攝魂花和拴天鏈。有此三物,便可進入須臾峰。”
龍宇點了點頭,便離去了。在龍宇走後,空氣之中略微扭曲,走出一個少女,完美無瑕,巧舌如簧,媚意天成。
“他可完成此事?”
“九離大人放心,龍宇為我族中同輩中最強之人,定可完成此任務,等神器在手,九離大人就會成為這山海界的最強者。”
祭祀低著頭對著少女說道,眼中泛著不易察覺的紅光。
龍宇回到了之前留下錦紋的地方,朝錦紋招了招手,錦紋笑著就朝他走去。
“我要出去很久,去找一些東西,會有一些危險,你是要和我一起去還是在這裏等我回來?”
“和你一起去。”
錦紋想都沒想就回答,龍宇點了點頭。
“龍宇哥哥,等等我。”
龍宇扭頭看著跑過來氣喘籲籲的少女,皺了皺眉頭
“輕搖你來幹什麼?”
少女聽了下來,緩了一下。
“是祭祀大人讓我過來的,他進行了卜算,說我會在此行中幫助你,便讓我過來了。”
龍宇聽後並未多說什麼,三人就一起上路了。龍宇走在前麵,錦紋跟在身後,輕搖慢慢的追上錦紋,跟錦紋打招呼
“你好,我叫輕搖,你叫什麼?”
“我叫錦紋。”
輕搖看他的樣子笑了起來,錦紋本就微紅的臉,變得更紅了。龍宇將發生的一切收入眼底,內心產生一絲絲的不悅,並未察覺。
三年後,三個人陸陸續續的找到齊了三樣物件。經曆了諸多磨難之後,輕搖也理所當然的和龍宇在一起了,而錦紋也在途中與輕搖鬧矛盾之後離開了。錦紋在與他們分開後很傷心,在經過一片竹林的時候,一個老人坐在竹林中,在錦紋經過的時候,開口
“何為落寞?”
錦紋看了看周圍,變知是老者在詢問自己,錦紋思索片刻答道。
“醫自醫,己渡己,深巷行乞。”
“可否具體?”
“春欲曉,花滿地,無人留意。”
“可否再具體?”
“東風起,撞天際,晴空下雨。”
“仍是不解?”
錦紋也停住了,錦紋也不知該如何去解釋。那老人睜開了雙眼,遞給錦紋一個錦囊
“答案就在錦囊中,在必要時可打開,向東走,你便可再見到你想見之人。”
錦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周圍的竹林隨著老人離去慢慢的枯萎,然後消散。
龍宇和輕搖來到了須臾峰的下麵,在祭祀的帶領下,三人順利的進去了,祭祀用三樣物件合成一把鑰匙,打開了須臾峰的結界。見到那神器,龍宇正要前去取來,突然胸口一痛,龍宇回頭看著身後的人
“輕搖,你為何要這麼做?”
“你在看看我是誰?”
輕搖的麵容慢慢散去,九離的樣子浮現出來,九離把手中的匕首又捅進了一寸。
“真是多虧了你,也不是,真是多虧了你身邊的那條傻魚,本座才可輕易的打開這須臾峰的結界。”
九離看著麵露疑惑的龍宇,笑道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啊,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在你取得憫生石的時候,憫生石給你的要求是治好一城的瘟疫,你以為就憑你去隨便找了兩個爛草就可以治好?那是本座告訴那條傻魚,隻要那條傻魚流出一盆的血,再加上體內一半的靈力融入其中作為藥引便可以治好那瘟疫,那傻魚對你倒是真心,傻傻的留了一盆的血,其實隻要半碗就夠了,剩下的自然都在本座的肚子裏了。然後他暈了三天,你卻未曾看過他,在全城分發藥液。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在你去取攝魂花的時候,你中了斷魂草的毒,也是他跑到天山,去取那天山雪蓮來救你的命。雪女那個老妖婆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他回來的時候,身上幾乎沒有不被凍傷的地方,然後他就把藥遞給我,然後昏迷了半個月。本座不過略施幻術,在身上變出幾個凍傷,你就接受了本座之前的心意。哦,對了,至於他對本座攻擊本座一事,不過是本座發現了他的心意,並加以羞辱,他忍無可忍才會出手,你根本不聽他解釋就將他趕走了,想來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不然他現在估計也會被本座順手殺死,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哈哈哈哈哈。”
九離說完就抽出了匕首,然後朝那神器走去,就在即將摸到神器的那一刻,一道法術向九離襲來。九離回頭,嫵媚的笑著
“很生氣啊?氣我搶走你的情郎,然後殺了他?怎麼?想來複仇?”
“錦紋快走,她會殺了你的,快走。”
“看,你的情郎讓你走。看來他的心理還是有你的,可惜啊,你們這輩子沒機會了。”
九離的身影瞬間消失,又出現在錦紋的背後,唯一改變的就是錦紋的胸口出現的一點血跡,慢慢的擴散開來。
“錦紋!!!”
龍宇撕心裂肺的喊著,完全不顧胸口的傷口,朝倒下的錦紋一點一點的爬過去。錦紋似有所感,抬頭看著龍宇笑了笑,然後變為了原形,飛上了青天,隻有原地留下的錦囊,上麵寫著
“真龍之心,可活死人,肉白骨,使妖族一步化龍。眾人皆尋龍門之所在,殊不知龍門隻有在將死之時才會打開,沒有必死之心者,越不過那龍門。”
龍宇抬頭看著青天之上,一道大門緩緩打開,一隻金色的錦鯉以雲為流波,以風為助力,一點一點的離龍門越來越近,直到金色的錦鯉越過龍門,它化為光影散去,驟然間,一聲龍吟想起。九離看到眼前的金龍,麵露驚恐
“怎麼會有真龍,真龍不是早就滅絕了嗎?”
一道金雷從金龍的口中噴出,九離瞬間化為齏粉。金龍落在了龍宇的旁邊,龍宇看著眼前的金龍,伸手想要摸一下,又把手放下
“對不起,若有來世,我願。。。。。。”
龍宇的手重重的落下,龍宇的眼前隻剩黑暗。等龍宇在睜開眼的時候,旁邊錦紋笑著看著他
“你醒了,那真是太好了。”
龍宇看著遍地的金鱗,和錦紋胸口的撕裂的痕跡,慌了,他從來沒有如此驚慌過,他這次真的慌了。
“帶著我的那份,好好活下去。我想我知道答案是什麼了,餘生不見你。”
錦紋的眼睛失去光彩,身體漸漸化為泡沫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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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也見到了那個老人,他問我一個問題,隻要我能答得出來,就告訴我如何才可以找到錦紋。他說”何為落寞?”,我笑了笑,答出”餘生不見你。”。他告訴我,來此處,尋得孟婆,可用昆侖鏡在見錦紋一麵。”
龍宇說完,把手中的小杯子遞給陸子舟,裏麵已經裝了小半杯的眼淚。陸子舟將故事記完,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然後咬咬牙。
“你在此處等我一會,我去問問。”
陸子舟向奈何小屋跑去,拿著手裏的眼淚遞給老板。
“老板,你能不能幫幫他,告訴他孟婆大人在哪裏。”
柯澤沒忍住笑了一聲,孟燁斜了柯澤一眼。
“他每年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想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將此物給他,讓他把此物丟進忘川中。”
陸子舟按照老板所說的交代給龍宇,龍宇在拿到金鱗的時候已經愣住了,風一般的跑到了忘川旁邊,將手中的,金鱗在水中漸漸消散,一個氣泡在水中緩緩的形成,氣泡中包裹著一條黑色的錦鯉。雖然顏色不同,但是龍宇知道,那就是他的錦紋。他踩入忘川中,對於百鬼的撕咬帶來的劇痛,他如同感覺不到,小心翼翼的捧著那個氣泡,一步一步的向岸邊走去,等他上岸的時候,腿部的傷口深可見骨,他樂嗬嗬的捧著手裏的氣泡走了。
“老板,那真的是錦紋麼?”
麵對柯澤的疑惑,孟燁笑了笑
“是也不是,佛曰,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