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歲月無聲  第十八章 一年一度“詩友會”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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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悄然而逝。這一年,司若庭以季右亭的身份在司家度過了第九個年頭,司子寒也在這一年的元燈節行了成年禮,這意味著他可以娶妻成家了。司子謙在姨母潘月茹(茹妃)的牽線下,由天邑皇禦賜了一樁婚事,將在明年開春迎娶江禦史的千金江筠姿。司子謙對家裏的安排似乎沒有任何疑義,在司若庭看來,這不過是有利於潘家的一場政治聯姻。雖然聽說江家小姐知書達禮,長得也是標致可人,可是司子謙連自己未婚妻的麵都沒有見過,江家小姐恐怕也是一樣。
    司若庭不由想到,自己如果行過了十五歲及笄之禮,到時候怕也是逃不了被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擅定終身,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必須抓緊剩餘有限的時間為自己的將來謀劃好退路。
    和家人享受了難得一次長時間的團聚之樂後,司若庭和司子寒兄弟又回到天觀書院繼續下一年的學習。司逸升本想把司子寒從書院召回,讓他正式接手管理司家的生意,哪知司子寒絲毫不領情,司子謙推薦他入朝當官,他也不感興趣,非要回書院不可。按理來說,凡是學生過了16歲,天觀書院便會開一張書麵證明,證明該學生已在書院學滿歸成,上麵蓋有邢開澤的印鑒。學生離開書院後,無論從事何職何事,都與書院無關。當然學生也可以選擇留在書院裏當先生,於是司子寒一躍成為了司若庭和司子容的“老師”。
    司逸升和潘月盈一致認為,不能再讓司子寒胡鬧下去,應該給他安排一門婚事,隻要娶家生子了,他就會安分下來,從此好好經營司家的生意。沒過多久,“京城第一美男”司子寒廣征身家清白,知書達禮、尚待閨中的大家閨秀為妻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遍布豐都各個角落,引發了一場“嫁女潮”。據說司家大門的門檻都換了好幾次。
    司子寒聽到消息後,臉青了好幾天。越發讓人不敢靠近。司若庭幾次在書院裏碰到他,都躲得遠遠的,就怕他心情不爽會拿自己開刀。不過司子寒那幾日碰到她,卻一如反堂地負身而去,連話也不跟她多說一句,完全不像他平時總要找她碴的處事風格。司若庭想可能他正在為“婚事”頭疼吧,所以沒空理會自己,這樣最好不過了,不必天天跟他爭峰相對,自己樂得過逍遙日子。
    不過這場“嫁女潮”很快就不了了之。外界傳言,司子寒已有意中人,此人很有可能就是豐都第一青樓“群芳閣”的花魁杜夢言。還說他不惜為紅顏違抗父母之命,有情有義,把他誇得跟個情聖似的,不知道碎了多少豐都少女的春心。其實事實是司子寒和司逸升達成了一個協議,司子寒同意回司家幫忙打理家族生意,但條件是不允許司逸升和潘月盈私自安排他的婚事,他給出的理由是自己年少輕狂,婚姻之事等過兩年再說。司逸升和潘月盈之所以急著讓他成家,無非是想讓他安下心來打理生意,既然他答應了這事,那婚事就暫且不提了,反正司子寒剛成年,司子謙要到明年才結婚,這事也不著急。於是,司家父子二人就達了共識。至於外界傳聞也未必空穴來風,因為司子寒的確是群芳閣的常客。
    司子寒突然離開書院,轉而投身商海,著實讓司若庭吃了一驚。想當初,司子寒可是言辭灼灼,誓死不答應司逸升回家打理生意的要求,一下子又改變了主意,的確出人意料。不過自從司子寒回司家幫忙打理生意後,他來書院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基本上隻是個掛名“先生”,每個月過來五六次左右,上完課就走人。司若庭也很少在書院裏見到他,天天和司子容、尚彥書湊在一堆,玩得不亦樂乎。
    在尚彥書的“授意”下,由司若庭出麵拉攏了唐衍廉成為他們這一行人的同伴。雖然司若庭不明白,也不願意和唐衍廉、連政主仆二人多加接觸,但拗不過尚彥書的苦苦哀求和糖衣炮彈,最後還是作了妥協,和唐衍廉越走越近。連政反正還是老樣子,隻負責跟著唐衍廉,其他一律不管,也從不和司若庭等人多說一句廢話。這正中司若庭的下懷,她就怕被連政看出什麼端倪,見他那幅“生人勿近”的樣子,她才放下心來和唐衍廉“稱兄道弟”。至於她那位表哥三皇子尚彥甫,和司子寒一樣到了“法定成人”年齡,打道回府了,回皇宮好好做他的三皇子去了。
    少了兩個自以為是的異類,司若庭覺得生活更加愜意無比,每天就在和司子容等人吟詩作樂、彈琴作畫之中度過,簡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很快就要到農曆八月初十,這是天觀書院每年一度的“詩友會”日期,為期三天,屆時書院的每個學生和先生都要參加,還會邀請當朝一些高官來觀摩,以助雅興。據說修遠先生在“詩友會”舉行的當天(八月初十)也會現身。據說自修遠先生到天觀書院以來,從未正式露過麵,因此極少人見過他,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聽聞他今年會參加“詩友會”這消息讓天觀書院的所有學生大大興奮了好一陣子。
    要說興奮,恐怕沒有人比司若庭聽到這個消息更興奮了,她愉快的歡呼聲響徹了“宿舍”整天整夜。要說能見到傳說中期待已久的修遠先生,大家的心情同樣激動無比,但司若庭的表現還是讓他們汗顏,大家都被她近乎“癲狂”的舉動弄得不明就裏。隻有莫然明白為什麼她會如此瘋狂,他可是親眼見到她爬樹想偷溜進“歸遠居”的。
    司若庭在心裏不停地對自己說,這是能見到修遠先生的最好機會了。而想要得到修遠先生的親睞,自己必須要拿出優秀經典作品來才能打動他,否則一樣沒機會。她開始收起玩心,認真備戰。書院裏許多人和司若庭的想法都是不謀而合,當然也不乏一些人是為謀取嘉賓官員的青睞,從而平步青去。於是在八月初十到來的那一段時間,書院的學習風氣一下子高漲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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