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歲月無聲  第八章 七周歲生辰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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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紀怡心一行人到達餐堂的時候,司老太太、潘月盈、司家三兄弟都已經盛裝在裏麵侯著他們了。紀怡心看到司老太太便放開了季筱夕和司逸升牽著的手,上前向司老太太和潘月盈端正行了個禮,嘴裏甜甜地喊道:“讓奶奶和大娘久等了,庭兒是想打扮地漂漂亮亮給奶奶看呢。”
    司老太太聽後開心地笑起來,執起紀怡心的手,邊走邊說:“我的庭兒啊,一直是最漂亮的,怎麼打扮都好看。“一直帶著她向主位走去。待司老太太落坐正中央主位後,因為紀怡心今天是小壽星,故而坐在了平日女主人潘月盈的位置右上席,司逸升是一家之主,一直坐在左上席,他的下位是季筱夕,而司家四個孩子按照長幼秩序,分別在坐在左右兩側,平時都是紀怡心和司子容兩個年紀最小的坐在左位,司子謙和司子寒則坐在右位。東平國的君臣、父子、長幼等級森嚴,這也是這個國家最基本的倫理綱常。
    大家都按次序落座後,司逸升向管家劉喜打了個手勢,劉喜朝廚房方向喊道:"上菜。”接應的幾個下人又輪流向下傳達,這架勢就像常在電視裏看到的皇帝用餐時候的場麵,紀怡心不免激動萬分,沒想到自己居然也能享受到皇帝般的待遇,簡直是在做夢一樣。
    下人陸陸續續端上了一道道佳肴美味,要不是顧及什麼淑女形象,紀怡心真想立馬大快朵頤,她直直盯著一桌子的美味,口水都快流下來了。猛然見感受到一股嘲笑的目光射過來,紀怡心準確地向司子寒方向翻了個白眼,三兄弟中也隻有司子寒會向自己露出這種嘲笑、鄙夷的神情,目空一切,簡直就是個超級無敵自戀狂。
    回想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情景,那時自己還在繈褓中,三個哥哥雖然年紀不大,但都是人中之龍了。經過七年的成長和曆練,他們更是風榮俊秀,佼佼之子。大哥司子謙今年十七歲,卻在中樞堂當了中書令,官居四品,主管文書收錄記載、纂寫史冊,再加上是京城首富司逸升的長子,長的又是翩翩風雅,俊逸瀟灑,說親的人簡直要把司府的門檻踩爛了。
    司子寒雖然隻有十五歲,卻早已被眾多待嫁閨中少女列為未來夫君之首選,即使他總是一副眼睛長到頭頂上的高傲模樣,單憑他被稱為“豐都第一美男”的外號,便足以讓那些狂蜂浪蝶前赴後繼了,何況他還有如此優厚的家世,以及司家未來掌門人的身份。司子寒那副臭樣子雖然讓紀怡心看不慣眼,但她不得不承認和感歎司子寒的天才奇智,頭腦精明,數算無人能及,心思細密又圓滑狡詐,被外界稱為“笑麵神算”,是一個商業奇才,因而司逸升這兩年一步一步地將家族的事業轉移給他接手管理,誰知道他反而不領情,總是躲的遠遠的,不是遊山玩水去了,就是流連煙花之地,真正的風流浪子一個。
    司子容年紀最小,現在也不如他的兩個哥哥那麼厲害,聲名遠播,不過他在丹青和琴藝方麵卻頗有天賦,小小年紀已經有了不少追隨者,他還是當初那個心性純真的孩子,想必也正是這份毫無雜念的心性才讓他在丹青和琴藝方麵有所作為。從某個方麵也可以說,他的兩個哥哥為他擋去了世俗的塵雜,為他承擔了本應他該擔當的司家一份子的責任,將他保護周到。紀怡心看在眼裏,也為他們的兄弟情深感動,這樣的感情在豪門中是在是難能可貴。而司子容和紀怡心的關係也是三兄弟中最好的,她會很安靜地陪他作畫,認真地聽他彈琴,像個小知音。
    紀怡心正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好像聽到司子容在叫她,猛地回頭就看到司子容一臉含笑地看著她,露出可愛的兩個小酒窩,說道:“四妹,在發什麼呆啊,有你最喜歡吃的瑤湖糖醋魚,還不動筷子,我可要跟你搶了哦。”
    紀怡心回瞪他一眼,笑咪咪地說:“我在想你們送我什麼禮物啊,沒有禮物我可要不高興的。”大家都被她孩子氣的話給逗笑了,隻有司子寒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司子謙永遠是一副寵辱不驚的表情。
    “好啦,菜都上齊了,大家吃飯吧,你們幾個就不要鬥嘴了。”司逸升樂嗬嗬地笑道,可以聽得出他笑聲裏的滿足。“來,大家一起先舉杯為我們的小仙女七周歲生辰表示慶祝。”說完,司逸升帶頭舉起了酒杯,大家在他的帶領下都舉起了手中的杯子,當然兩個最小的孩子的杯子裏裝的是茶,一起打了個酒揖,仰頭喝下。
    席間,紀怡心端杯向司老太太敬了杯茶,說了些長命百歲,福壽安康的馬屁話,自然喜得老太太樂開了懷,她順利得收到了第一份禮物,一個價格不菲的翡翠觀音吊墜,司老太太親自幫她掛在了脖子上。然後她又收到了潘月盈的一個玉手鐲,司子謙送了她一本《東平國民間傳記》,他知道這個妹妹喜讀遊記傳書,特意從中樞堂幫她找到了這本書。司子寒送了她一把古箏,紀怡心懷疑他是居心不良,想讓自己沒有好日子過,明知道自己對這些一竅不通,躲都來不及,居然還哪壺不開提哪壺。雖然她平時喜歡聽司子容彈琴,可能聽不明白其中意思,但不代表她不懂欣賞。司子容送了她一副畫像,畫中人正是紀怡心。那是去年夏天她和司子容在飛花小築玩耍時的情景,畫中的她身著一襲白裙,光著腳坐在荷花池邊戲水,回頭不知對著誰笑,笑得一臉純真美好。司子容把她刻
    畫地很生動,栩栩如生。收到這份禮物紀怡心很是感動,因為司子容用了一年的時間為她準備了這份禮物,足以說明他的用心。
    司逸升和季筱夕也為愛女準備了禮物,但還沒等送出來,紀怡心卻對他們說,自己有一個願望,希望他們能夠成全——“她希望到天觀書院就讀”。大家都被紀怡心這個大膽的要求嚇了一跳。天觀書院自創辦以來便有“不得招收女學子“的院規,凡是發現有女子偷入書院者,雖不會受什麼懲戒,被遣送回家,但這個女子的名聲就毀壞了,將來很難出嫁。因為書院裏都是男學生,一個女孩子混入其中,是行為不檢點,作風敗壞的表現,女子平日是不能在外拋頭露麵的。在東平國這種封建等級森嚴的國家這種行為是要遭人唾棄的。因此女子若要讀書習字,學習女紅、琴棋畫藝,都是自家請來私塾先生和琴師畫匠,授予學識技藝。紀怡心的這個要求在他們看來無疑是驚世駭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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