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永遠的小奏鳴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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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5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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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若若來說,整個世界,就像變了一樣,這麼陌生,這麼不可思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除了琪薇,班裏最要好的朋友就屬小露了,為什麼現在連小露都變得這麼冷漠?
“小露……你……到底……怎麼了……?”若若一臉震驚地看著小露。
“哼!”小露白了若若一眼,什麼話都不說離開了。
連小露都不理我了嗎?班裏的同學現在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這又是為什麼?若若心想著,眼淚,就這樣潮水般的流了下來。
……
“請問你是林秀羽嗎?”就在一個星期六的晚上,羽在上網時突然間收到了一條匿名消息。
“是的,請問你是?”
“知情者!”短短三個字,簡單明了,但卻神秘莫測。
“你到底是誰?想幹嘛?!”羽有些慌了。
“你放心,我又不會吃了你!”神秘人不慌不忙地說,“我隻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又不認識我,為什麼要把秘密告訴我?你是不是吃錯藥啦!”羽很無所謂,“我不想聽!”
“那……如果是有關你女朋友的呢?”
神秘人的威脅讓羽一下子緊張了,有些提心吊膽,總感覺會有不好的預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有女朋友?!”
“我是誰並不重要。”神秘人的嘴角邊露出了一絲邪惡的笑,“重要的是……你的女朋友……又有新歡了!”
短短的一句話讓羽在突然之間仿佛像掉進了地獄一樣,他的心在狂跳,四肢在發抖,腦門上還直冒冷汗。他簡直不敢相信神秘人所說的話,也許他認為這個神秘人隻是在嚇唬自己而已。
“嗬嗬……你……你在開玩笑吧……她對我的感情始終是真心的,怎麼可能在外另尋新歡呢?你一定是……搞錯了吧……”
“哦?是嗎?”神秘人反問了一句,“既然這樣,那這個又是什麼呢?”
說完,神秘人就發了一張照片給羽。羽仔細一看,是若若!身邊還站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並且親熱地搭著若若的肩膀,兩人滿麵笑容地在街上走著。
羽驚呆了,他絕對不敢相信這眼前的照片是真的,難道是他太累了看花了眼了嗎?
“不~~~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羽簡直要瘋了,一氣之下,他突然把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推到了地上,握緊拳頭,朝牆壁上重重地打了一拳。這一拳,似乎已經感受不到任何肉體上的痛,唯一能感覺到的,隻有心中那刀割般的痛。
羽,哭了。從小到大,他始終都是一個堅強的男子漢,從來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就算跌倒了,也會不顧一切的站起來。但這次,他卻沒有做到,因為他實在太痛了,痛的揪心,痛的,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哭著哭著,他卻無意中在地上看到了那隻雪人——那正是羽過生日時若若給他挑的生日禮物。這剛好是他在發脾氣時被推下去的東西。他急忙跑過去撿起來,心疼地捧著它又拍又吹……
“羽,吃飯了!”就在這時,翼突然走上樓來。羽一聽是哥哥的聲音和腳步聲,趕忙擦去眼淚,快速撿起地上到處攤著的東西。翼正好開門走進來,看到房間裏一片狼藉的景象感到很不解。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地上亂七八糟的?”
“哦……沒有啦……隻是理東西不方便就全放到地上了……”羽吞吞吐吐地說。
翼怎麼看都覺得奇怪,於是就彎下腰看了看蹲在地上撿東西的羽:“你怎麼了?不高興啊?”
“怎麼會呢!我不是挺好的嘛!”羽對著翼強顏歡笑。
“哦……那就好……”翼半信半疑的應了一句。但當他抬起頭的那一刻,電腦裏的那張照片引起了他注意。
“咦?這張是什麼照片?”他走上前去想看個究竟。
“啊!沒什麼沒什麼!”羽慌忙地拉住翼不讓他看,“走吧,哥!我們去吃飯吧!”
“這不是若若嘛!旁邊那個男的又是誰?他們怎麼這麼親熱啊?”可惜那張照片還是逃不過翼的眼睛,“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今天晚上不吃飯了,你要給我說清楚!”翼一下子認真起來了,這讓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哎呀!哥!這跟你沒關係,你就別管了!吃飯去吧!”
“不要再裝了!”翼揭穿了羽,作為哥哥,弟弟的那些花花腸子是瞞不過他的火眼晶晶的,“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羽最終還是對付不了自己的哥哥,他一臉沮喪,乖乖的坦白了事實。
“如果……若若在外另尋新歡,你相信嗎?”
“不相信!”翼回答的理所當然,“這完全是不可能的!除非她腦子有病!”
“那……這張照片……又是怎麼回事?”
翼又仔細看了看照片,這下,似乎連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這……怎麼會這樣?!若若怎麼會……這到底是誰發給你的?”
“一個神秘人,也許我根本就不認識他。”羽第二次流下了眼淚,“這下……你相信了吧?”
看著羽流下來的眼淚,翼完全能夠明白這件事對羽的打擊有多大,甚至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難道你就真的相信這是真的嗎?”翼突然靈機一動,“說不定這張照片是假的呢?不去問問本人又怎麼知道呢?”
翼的話提醒了羽。是啊!不去問問若若又怎麼知道真相呢?羽突然發現自己好傻好笨,連這都沒想到。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哥!”
“你今天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嗎?”就在羽知道這件事的第二天,他就急忙找若若出來問個清楚。
照以前的規律,每次羽約若若出來玩,若若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蹦蹦跳跳,就像個孩子一樣。可現在,若若卻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並不是因為她變成熟了,而是學校裏的那些事,使她的情緒跌落到了低穀。
“我……”羽不知道從何說起,不過為了知道真相,他也沒多說什麼廢話,直接拿出了剛印好的照片給若若看,“這是昨天一個不知身份的人發給我的照片,你自己看吧!”
若若用莫名的眼神看了看羽之後,接過照片仔細地一看,頓時,她一下子啞口無言。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樣,想說卻說不出來;她的眼睛,慌張中又帶著些許驚恐,簡直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告訴我,這到底是不是真的?”羽很鎮定,“我希望你能對我說實話。”
若若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切,諷刺的笑容中帶著淚花:“你相信嗎?哼!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幹的好事你就真的相信了?我承認這個男生是我的同班同學,可我在班裏根本從不和他接觸,這又怎麼解釋?你難道寧願相信一個身份不明的外人也不願相信我嗎?!”
“就是因為我不相信才會問你!!!”羽實在憋不住肚子裏的那口氣,衝著若若叫了出來,“我並不認識那個人,但他卻有你的照片,你不覺得這很可疑嗎?你知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有多痛嗎?”
“可我真的沒有!!!”若若哭喊著,“我真的沒有背叛你……真的……你要相信我……這裏麵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是!”
羽緊皺著眉頭一句話也不回答,若若不停地在一旁哭泣,對於眼前的這個“鐵證”,或許自己解釋再多也沒用。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久,若若也一直在不斷猜測到底是誰幹的,就在一番思考之後,她突然恍然大悟。她含著淚,像是宣戰一樣的對羽說:“我一定會找出那個神秘人的!到時候,他就等死吧!!!”說完,毫不遲疑的扭頭就走。
若若很清楚的知道,這完全是陷害——愚蠢的陷害!連同小露的事情也是一樣。這一次,她決不能再這樣忍受下去了……
短短兩天的雙休日一眨眼就過去了,若若又不得不忍受學校裏那度日如年的生活。但事情到這個節骨眼上她卻已經變的滿不在乎,因為再過沒多久就要畢業了,對於這個班,這些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課間,若若獨自在坐圖書館的天台上吹著陣陣暖風,原本性格開朗活潑的她現在看上去是那麼的失落。回想起羽以及小露的事,心頭突然湧起的恨不斷縈繞在她的周圍,她想了好久,不禁淚流滿麵,難道這一切都是報應嗎?難道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嗎?
若若發了好長時間的呆,她懶洋洋地站起來,慢慢走回教室。就當她經過通往教學樓的過道時,突然迎麵走來一個女生,女生的臉好熟悉,她的走路姿態和發型也好熟悉!沒錯,就是琪薇!兩人用仇視的眼神互看對方一眼,於是,就在這籠罩著陰沉氣氛的一刹那擦肩而過。但在這幾秒鍾之後,若若漸漸停下了腳步……
“是你吧!”
就在這脫口而出的一瞬間,琪薇也突然停了下來,仿佛在她前麵有一個無形的障礙阻止她再向前邁步。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她尷尬地笑了一下。
“就憑你這麼聰明的腦袋,我想應該不必再讓我解釋了吧!”若若的話是那樣尖酸,“你就老老實實承認吧!”
“你在說什麼!我承認什麼?”琪薇還是在裝傻。
“裝的還挺像啊!可惜還是被我看穿了!”若若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她沒有多繞圈子,最後還是選擇直截了當的說清楚。
“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做嗎?”若若開始嚴肅起來,“你到底哪裏和我過不去?為什麼要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陷害我?這些事可不是你唐琪薇能做得出來的呀!你知道我現在的日子過得有多痛苦嗎?小露和同學們都對我避而遠之,羽懷疑我另有對象,我簡直快要被逼瘋了!你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為……”
“不要再說了!!!”琪薇實在忍耐不住,突然轉身向若若吼道,“你說的沒錯!就是我幹的!小露和你的關係是我挑撥的!羽所說的那個神秘人也是我!那張照片也是我用電腦合成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所作所為!這下,你滿意了吧!!!”
若若絕望地搖著頭,兩行失望與痛心的淚水頓時劃過臉龐:“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到底是為什麼……?”
琪薇的目光中不停閃爍著仇恨,淚水,也在此時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因為我恨你!我恨你搶走了羽!我恨你因為羽背叛我、欺騙我!因為你,羽不再像以前那樣對我這麼好!是你!都是你!羽原本應該屬於我可是現在卻被你搶走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這個心靈的傷口是你造成的,我要用盡一切辦法讓你償還!”
“你已經瘋了……你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唐琪薇了!”若若的聲音在不斷的顫抖,“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你知不知道自己變了多少?還記得我們在暑假裏的快樂時光嗎?那個時候,我就斷定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那首永不變調的莫紮特小奏鳴曲,也是我今生最難忘的旋律。這一切回憶,在現在看來,都已經成為記憶的碎片。琪薇,能不能告訴我,以前的你,去了哪裏?”
“你……真的想知道嗎?”琪薇深色的眼眸裏已經完全失去了神色,“以前的那個唐琪薇已經死了……她是被柳若佳虛偽的麵具殺死的!”頓時,在琪薇沾滿淚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絕望的微笑……
“很抱歉……Game……Over!!!”
一個轉身,灑下的淚水,飄過的長發,結束了這場不該繼續的友情……
不久,兩人也麵臨著畢業和升學的壓力,忙碌的生活也讓彼此漸漸淡忘了這個原本讓人難以忘懷的悲劇。就在各自考上大學之後,若若也從原來的家中搬走了,從此,兩人各分兩地,互不相幹。
五年後……
又是一個夏天。
“飛往日本東京的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請乘客們係好您的安全帶,謝謝配合!”
在即將起飛的航班上,琪薇和其他乘務員正在仔細檢查每個乘客的安全帶:“這位先生,很抱歉打擾您了!為了您的安全,請您係好安全帶,謝謝!”
“那個新來的實習生怎麼到現在還沒來!飛機都快起飛了呀!”就在這時,其中一個乘務員突然跑過來對著琪薇竊竊私語起來。
“沒事啦,飛機會等大家都到齊在起飛的。”琪薇說道,“對了,那個實習生是誰啊?”
“呃……這個嘛……我也不認識她,今天是第一次和她同一個航班。”
“對不起~~~我遲到了!”話音剛落,隻見一個匆忙的身影跑了過來。
“知不知道你遲到了?!”乘務長嚴厲地批評了她,“你這樣會造成航班延誤你知道嗎?!這會給大家帶來多大的影響!”
“嗬嗬……我知道了……對不起哦!”實習生調皮的笑了一下。
“琪薇,那個實習生來了,我們快去工作間吧。”
所有乘務員都來到了工作間準備起飛工作。
“請幫我拿一下這個好嗎?”實習生拍拍琪薇的背後。
“好的,沒問題!”琪薇順手拿起東西轉身遞給了她,“給你!”
“嗬嗬,真是謝……”實習生的話語在頃刻間戛然而止……
驚愕的眼神互相望著彼此很久很久,時間,仿佛就像凝固了一樣不再流動,就連空氣也突然間變的密封起來,就好像隻有她們兩人的存在……
“你是……若若……”琪薇好不容易才說出了這幾個字。
“你好……琪薇……好久……不見……”若若的表情漸漸舒展開來,但鼻子卻感覺酸酸的。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琪薇帶過一絲談談的微笑,“最近……還好嗎?”
“還……不錯啦……”兩人看起來都特別不自在,就像剛相識的陌生人一樣。
不一會兒,琪薇的包裏突然響起了電話鈴聲。
“誰的手機還沒關?!”乘務長叫道。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琪薇連忙關掉手機。
“下次上飛機前記得關掉!”
“好,知道了!”她尷尬地笑了笑。
“怎麼上班還有人打電話給你?是誰啊?”若若好奇地問。
“哦……是楓。”
“楓?”若若更好奇了。
“嗯……是啊……”琪薇一臉羞澀,“他現在是我男朋友。”
“啊……”若若愣住了,這讓她完全沒有想到,“呃……那……祝你們幸福咯!”
“嗯,謝謝!”說到這裏,又讓琪薇不得不想到她最不願意提到的人,“那……你和羽呢……?”
若若沒想到琪薇竟然還會在她麵前提起兩人最傷心的往事,她卻坦然的笑了,但又是那麼無奈:“我們……分手了……”
“哦……是嘛……”琪薇的心裏很矛盾,不知道應該是開心還是難過。但突然她又感到很過意不去,難道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嗎?她心裏不斷思索著,“對……對不起……”
“啊?”若若很驚訝,不理解琪薇道歉的意圖。
“真的……對不起……或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沒有啦!這是我們之間的問題,跟你又沒關係,你沒必要把錯怪在自己頭上。”若若解釋道,“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他了……”
琪薇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她嘲笑自己說:“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是多麼愚蠢,多麼幼稚!總以為這樣做就可以達到目的,沒想到……”
聽見琪薇這樣說,若若也開始自責起來:“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明知道你喜歡羽,卻還和他……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啊!”……
兩個女孩笑了,那是她們發自內心的笑,這個微笑,解開了兩人心中長久以來的心結,也從此推倒了豎立在她們中間的那堵厚厚的牆。
“對了,那首莫紮特小奏鳴曲你還在彈嗎?”若若突然想到這首代表她們友誼的曲子。
“早就不彈了!”琪薇回答,“工作之餘一直想放鬆放鬆的,但是因為太忙了就沒空。對了,你等我一下!”琪薇立刻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了一樣東西。
“你看,這是小奏鳴曲的譜子,雖然不彈,但我還是天天都把它帶在身邊。”她不停地翻看著,“現在,我想把它送給你!”
說著,琪薇雙手拿著譜子遞到了若若麵前,若若驚訝的看著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慢抬起手接過琪薇手中的譜子。
“謝謝!我會好好保存的!”若若微笑著,“以後,當我再次看到這本小奏鳴曲的時候,我一定會想起那個美麗大方,溫柔善良的死黨——唐琪薇!”
……
“乘客們,飛往日本東京的航班已經起飛,願您能夠盡情享受這次飛行,祝您旅途愉快!”……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