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絕望中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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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接著!”
“看我的!”
球場上,楓和翼正在賣力的打著籃球。
“快扣籃!”
“沒問題!”翼一個三步上籃,將球扣進了籃筐裏。
“漂亮!68比24!我們贏啦!”楓興奮地一躍而起。
“累死我了!看來最近的球沒白練!”翼擦著汗說。
“是啊……咦?你看,天好像要下雨了耶。”
翼抬起頭,隻見原本晴朗清澈的天空頓時變得烏雲密布。
“是啊,今天好像沒說要下雨吧!怎麼突然就……”
“看樣子情況不妙,我們還是快回家吧!”
“嗯。”
說完,兩人就趕緊理好東西回家了。
公園裏,亭子外的琪薇始終僵直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水靈靈的雙眼中透露著驚愕與絕望。她直直的盯著若若和羽,心,像被撕碎了一樣的痛。對於眼前這難以想象的一幕,讓琪薇感到啞口無言。
“呃……琪薇……其實……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若若極力解釋著,雖然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化解這場誤會,可她還是想努力挽回,“那個……其實剛才……剛才隻是個誤會……你聽我跟你說哦……”
“閉嘴!!!”琪薇突然大叫起來,目光中帶著仇恨,淚水也在她的眼眶中不停打轉,“我不想聽你任何解釋……”
“轟隆隆~~~”一陣雷聲瞬間打破了公園裏的寂靜,沒過多久,一陣大雨頓時傾瀉而下,傾盆大雨在刹那間淋濕了琪薇的身體。
“琪薇,下雨了,先到亭子裏躲一會兒吧……”若若關心的說道,“你這樣會感冒的!”
“不用你在這兒假惺惺的裝好人!”琪薇再也忍不住了,眼淚不聽話的從眼睛裏奪眶而出,她向羽這邊看了一眼,於是立刻轉身,淚奔而去,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裏。
此時琪薇的臉上,已經分不出是雨還是淚,她不停地奔跑著,不停地哭喊著,想以此得到發泄,可腦海中還是不斷浮出剛才的場景,這一幕,是她永遠的痛!
又是一個忙碌的星期一,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琪薇開始了她一個人的生活。
早上獨自去學校,身邊少了一個人,沒有了以往在家門口的等待,也沒有了在路上有說有笑的身影,但她卻並不感到孤獨,而是有一種異常的自由。或許,這也是琪薇的另一種新的生活方式吧!
“早啊,琪薇!”一大早進了教室,就迎來了同班同學小露的問候。
“早!小露!”琪薇微笑著,在同學的麵前,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不開心,她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心事。
“若若今天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啊?”
琪薇的臉色突然變了,但卻故作冷靜:“噢……她……今天睡過頭了……所以我就先來了……”
“那她今天豈不是要遲到了?”
“沒關係的,跟老師打聲招呼就行啦!”
“哎~~若若有你這樣的朋友可真是幸福啊!”小露露出一副羨慕的神情。
琪薇一笑而過,心裏卻在不斷隱隱作痛。
上課鈴聲已經打響,若若終於趕到了教室。她走到座位旁,用膽怯的眼神看了看琪薇之後就坐下了,而一旁的琪薇則視而不見。
短短45分鍾的上課時間,卻在今天顯得如此漫長。若若時不時的就瞄琪薇一眼,甚至還想和她說幾句話,卻每次都看見她專心致誌的聽課,完全把若若當作了空氣。對於琪薇來說,如今坐在若若旁邊也是一種無形的煎熬。
終於到了下課,若若總算可以有機會接近琪薇了。可每當她想開口說出第一個字時,卻有股莫名的力量使她退縮,平時一向大膽開朗的她,卻在此刻變成了一隻失去勇氣的小老鼠。
經過幾次退縮,她總算鼓起勇氣準備開口,可剛一張嘴……
“琪薇,教室裏好悶,我們出去走走吧!”小露突然說道。
“嗯,好啊!”琪薇微笑著,並和小露牽著手走出了教室。
若若失落的看著她們離開,心裏好不甘心,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卻被小露的一句話給壓下去了!她簡直恨死小露了!
……
就這樣,漫長而又艱難的一天過去了。
“琪薇,放學一起走吧!還有讓若若也一起吧!”小露說。
聽到小露這麼說,琪薇馬上回避了她的要求:“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放學還有事,所以先走了,不好意思了,小露!”
“唔……好吧……”小露掃興的說。
“別不開心啦~~等我用空了當然會和你一起走咯!”琪薇安慰著小露,“那我先走咯!拜拜!”說完,就背起書包飛快地衝出教室。可剛跨出了教室門口時,就突然撞到了剛從洗手間回來的若若。
“對不起對不起……”若若不停地道歉,她並不知道自己撞到的是琪薇,而當她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才真正發現站在她眼前的那個女生。
若若突然愣住了,一臉的驚訝與尷尬,但卻對琪薇關心的問了一句:“有沒有……撞疼你……?”
“沒有!”琪薇用異常冷漠的口吻回答了她,隨後,頭也不回的飛快向前走去。
“我怎麼覺得琪薇今天怪怪噠?你沒發覺嗎,若若?”小露好奇地問。
“……啊?哦……這個嘛……不會啊……她一直這樣啊……”若若許久才回過神來,語無倫次的說了一句……
“嗬嗬……那就好……”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在繼續,不知不覺的過了一個星期,琪薇和若若仍舊保持著冷戰的狀態。若若幾次三番想借機和琪薇說話,可沒有一次成功。但每天放學回家,她還是照常不誤打開電腦和羽聊一會兒。
“你和她還是不說話?”
“是啊……都一個星期了,她就是不理我!”若若心裏很失落。
“估計是不會再理你了!”羽很堅定的樣子,“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我覺得概率很低!”
“哎~~都怪我,當初騙了她,不然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啊!我真的好後悔……”若若深感內疚,“真的……不會再和好了嗎?”
“嗯……我想是吧……”
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三個星期……
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還是那麼濃重。冷戰,讓兩人幾乎快成為了陌生人,對於琪薇來說,這意味著她已經失去了一個最最心愛的人,並且搶走她最愛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死黨!這是一次多麼大的打擊,就算做夢也不會想到!
下課鈴聲剛響,教室裏又恢複了平日的喧囂,各個角落都分布著同學們有說有笑的身影,唯獨若若一個人獨自坐在座位上看著教科書,研究著那些複雜難懂的習題。
“若若!你在幹嘛?”這時,小露走過來了。
“我在看書啊,這些題目我都不懂,你來得正好,教教我吧!”
“這個……我也不太懂哎!不過琪薇好像都會,我們一會兒一起問問她吧!”小露微笑著。
“呃……我看不用了吧……”若若神情緊張地說。
“為什麼呀?”小露不解。
“這個嘛……因為……因為……我不太聽得懂她講的東西……我還是自己研究好了!”若若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拒絕了小露。
“那好吧……等我弄懂了來教你吧!”
“嗯嗯!好啊好啊!”……
這樣互相逃避的日子持續了很長時間,若若已經快受不了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應該向琪薇澄清事實吧!於是,就在一次下課……
琪薇忙完了學校裏的工作回到教室,當她坐下準備翻開書複習時,突然看見書裏掉出一張小紙條,她撿起紙條,打開一看,是若若的字跡:
琪薇,不要生氣了好嗎?那天的事是個誤會,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和羽隻是朋友關係,不會再跨越這道坎。我不想因為這件事破壞我們之間的友誼,請你相信我,好嗎?
奇怪的是,平時一向心軟的琪薇今天卻如此冷漠,她看完後二話不說就把紙條扔進了垃圾桶。
上課期間,若若平均每隔五秒看一次琪薇,並且期待著她能夠理睬自己,可等了好長時間,琪薇還是沒反應。若若覺得很奇怪,莫非琪薇沒有看到那張紙條?不可能啊……
就在中午若若倒垃圾的時候,卻碰巧看到了那張令她熟悉的紙條,再打開一看,那些字跡,那些話語,正是剛才她在下課時所寫的!
若若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她狠狠地將手中的紙條撕成碎片。一瞬間,她的心,冷了!
“哎~~她還是不理我!我上次傳給她一張紙條,她看了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竟然把它丟進了垃圾桶,你說氣不氣人!”
“我都說過了,她不會再理你了。”休息日,羽又和若若出來逛街。
“哎……算了!”若若終於下定了決心,“不理就不理唄!有什麼了不起!我幾次三番都想接近她她都不理我,既然這樣,我又何必再費苦心呢?”若若很生氣。
“看來你是想通了。”
“沒錯!我現在這麼幸福,沒必要為了她擔心那麼多!”若若的心涼透了。
羽聽了,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他牽起若若的手,把它握的緊緊的,在午後的陽光下,兩人漫步在繁華的大街上,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幸福、浪漫。
“翼,你看這雙球鞋怎麼樣?很棒吧!”商店裏,楓和翼正在買鞋子。
“這個顏色我不喜歡。”翼搖搖頭。
“去那邊看看吧。那邊一雙還不錯!”
“楓,你快看!那不是羽和若若嘛!”翼指著窗外說,一臉驚訝。
“對哦,他們怎麼會在一起啊?”
“臭小子!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翼開著玩笑說。
一下午的約會,讓羽累得直打哈欠,剛洗完澡,就直衝進房間趴在了床上。
“從沒見你這麼累,今天怎麼啦?”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今天和同學出去玩了……”羽找著借口。
“哦~~原來是這樣啊~~玩得很開心吧?”
“嗯……是啊……”
“哎~~想想也是啊!和女生單獨出去怎麼可能不開心呢?!”翼露出一臉壞笑。
羽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雙眼驚訝的看著翼:“你……你怎麼知道?!你竟然跟蹤我!”
“我可沒這麼多閑工夫來跟蹤你,是我和楓在買東西時無意中看到你們的!”翼說,“你這個臭小子!在外麵偷偷談戀愛還不讓我這個做哥的知道!你也太過分了點吧!”翼打了一下羽的頭。
“我……我哪有……”羽有點不好意思,俊俏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幾分羞澀。
“你喜歡若若……?”翼一本正經地問。
“嗯!喜歡!非常喜歡!”羽向翼吐出了自己的心聲,“她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生,我很在乎她,更不想失去她!我……愛她!”
“那若若呢?她對你是什麼感覺?”翼繼續問。
“雖然她嘴上不說,但她對我的感覺,我能完全感受得到。”
“她……也喜歡你?”翼很好奇。
“嗯……”羽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哎呀!哥!你幹嘛問這些啊!”他一下子回過神來。
“哈哈哈哈~~小子!你總算說實話啦!剛才還不肯承認呢!”翼驕傲的笑著。
“什……什麼不肯承認啊……”羽的臉漲得通紅,“好了好了,我要睡覺了,你快出去吧!”說完,就硬推著翼,把他趕出了房間。
“你就承認吧!”翼繼續開著玩笑。
“哎呀!出去出去!”羽不耐煩的把翼趕了出去,但一想到若若,他的心裏就像蜜糖般甜,是若若,讓他成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周末的晚上,天空中下起了雨,琪薇一個人坐在翼打工的咖啡店裏,看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水打在透明的玻璃上,心裏空落落的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翼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遞給了琪薇,“店裏準備打烊了,忙著收拾,所以抽不出時間來陪你。”
“沒關係,你先忙吧!”
“沒事,我剛忙完,所以過來陪你聊會兒。”
“不耽誤你工作吧?”琪薇客氣的說。
“沒有沒有,不會的。”
“哦……那就好……”
看著琪薇失落空洞的眼神,翼的心裏也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嗯……是啊……”琪薇低著頭,眼眶紅紅的,“心裏不舒服……”
翼驚訝了一下,但瞬間眼神又變得平和起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為了羽吧!”
“你怎麼知道?”琪薇一下子抬起頭。
“自從去迪斯尼樂園的那天起,我就從你的眼神中發覺了,你看羽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有種愛慕的感覺。我說的沒錯吧!”翼斯文地推了推眼鏡,行為舉止間流露出些許推理家的氣質。
琪薇不說話,手裏拿著調羹不停地攪拌著咖啡。
“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翼開始嚴肅起來,“你必須……接受事實!”
“可是……這個事實……讓我無法接受……”琪薇有種想哭的衝動。
翼有些摸不著頭腦,羽和若若戀愛的事琪薇並不知道,但她為什麼會這麼說?難道……
“這麼說……你已經知道啦……”
“什麼?我知道什麼了?”琪薇有些激動。但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一聲清脆悅耳的風鈴聲。
“歡迎光臨!”翼趕忙上前招待,隻見一個英俊的身影漸漸映入他的眼簾。
“楓,怎麼是你?”
“這……這你就別管了……快……給我杯水……”楓上氣不接下氣。
“別急別急!”翼連忙倒上水遞給了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新發現新發現!”楓很激動,完全沒看見一旁坐著的琪薇,“你知道嗎?羽和若若在談戀愛!”
……
談戀愛!這三個字猶如天打雷劈一般重重的砸在琪薇的頭上,他們不是朋友嗎?為什麼會發展到戀人的關係?為什麼……會這樣……?
“我剛才去羽家裏送東西,就看見他和若若在一起。”楓還是很激動,“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驚訝嗎?!後來羽向我坦白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翼看了看琪薇,馬上阻止了楓,隨後又用眼神暗示他。
楓往旁邊一看,嚇了一跳:“琪薇,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呃……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想說給你聽的……我不知道你也在這兒……”
“沒關係……”琪薇含著眼淚,“對不起……我還有事……先失陪了……”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門外。
“完了!這下糟了!”翼有些著急,“都是你!還不趕快去追!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很危險的!”
“哦哦……好!”說著,就急忙飛奔出去。
琪薇邊跑邊哭,連傘也不撐,緊隨其後的楓也追的氣喘籲籲,任憑他怎麼叫喊,琪薇都沒聽見。
不知不覺,兩人跑到了一條小巷裏,琪薇跑得好累,狼狽的靠在牆壁上,這時的楓也追了上來。
“別跑了!我跑不動了……”
琪薇用那張頹廢的臉看了看楓,卻不作聲。楓慢慢走到她的身旁,用自己手中的傘擋住了落在琪薇身上的雨水,憐憫的看著她並不斷地安慰她。
“別哭了……一切都是我不好……要打要罵你就衝我來吧……”
“不要管我……你快走吧……”琪薇無力的說著。她越來越傷心,身體慢慢蜷縮起來,開始失聲痛哭。不管楓怎麼安慰,琪薇還是不理睬。楓實在忍不住了……
“你到底哭夠了沒有?!!!”
琪薇突然停止了哭泣,抬起頭,抽泣著看著楓。
“你就真的……這麼在乎他嗎……?”楓的心裏有些難過。
“嗯……”琪薇點了點頭,“為了他……我付出了多少代價……如今卻被自己的死黨背叛……你說,我是不是很倒黴?”她的臉上劃過一絲諷刺的笑,“我好累啊……真的好累……”
楓靜靜地看著琪薇,心裏有種莫名的傷感,他慢慢抬起手,溫柔地擦去琪薇臉上的淚水:“別再哭了……你難過了……我會比你……更難過……”
“為什麼……?”琪薇有些不解。
楓無奈的笑了:“誰讓我……這麼在乎你呢……”
他突然放下手中的傘,雙手托住琪薇的臉吻了上去……
琪薇猛然睜大了雙眼,淚水,再一次滑過臉頰。
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