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七章 暗動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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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星星點點的星辰,照著傍晚的清河,河麵上駕來一葉扁舟,柔和沉靜的河水,破開一道粼粼水紋。撩動著河麵,忽然河麵上曳起一陣秋意的涼風,輕叩著扁舟上的人。兩畔的樹葉發出蕭蕭颯颯的響聲,枯萎的殘葉沙沙的落地。
歆柔沉寂在如詩如畫的夜幕下,手裏拿著玉笛,愜意的環境下讓歆柔微閉著雙眼,迎風挺立。非常享受這一份來之不易的寧靜。心裏卻忐忑,就在剛才收到了古溪城的來信,南伯和趙都一個名妓有密切的來往,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夏無雙。
是陰謀,是巧合。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他們的背後是不是還有一個更巨大的天網正等著收攏,等待著他們的收獲。
裴世聰畫船上
“今天很是熱鬧啊?我們不請自來,不知道裴少莊主,歡不歡迎我們呢?”聲到人未見,不用說就知道說話的是楊玉琛,隻見幾個下人阻攔三人麵前,為首的是五皇子景裔,身穿金絲紅邊香色錦袍,腰配玉帶鉤,頭上束著個鑲嵌紅寶石紫金冠,玉笄固定,一雙眼寒星如漆,負手而立,目光一束,嚇的幾個下人連退兩步。站在左邊的是楊玉琛,雙手抱在胸前,一雙含笑帶媚的眼睛,盯著裴世聰邪魅的笑;站在右邊的是蘇醉蓉,頭上微綰發髻插著珠花簪,戴著珊瑚如意滴水步搖,一襲長發垂流直下,隨風而起,柳葉雙飛,眉目含情,膚光勝雪,生的是落雁之蓉,竟是一個絕色麗人。不愧是酔蓉之姿,好一個蘇醉蓉。
裴世聰揮手,心裏想著不請自來,想不歡迎也難,嘴上卻說:“原來是楊兄啊?你們幾個看清楚了在擋人,擋誰也不能擋楊公子啊?還不退下,奉茶。”
楊玉琛自然非常清楚知道裴世聰這話裏有話的意思,也不生氣。隻是盯著那副少女圖,心下有幾分懷疑這個女主就是在古家堡看見的那個女子。是相識還是相似?故作端詳許久,漫不經心的掃過裴世聰,上前拿著畫,蹙著眉道:“不知道這幅畫是誰畫的呢?這個女子我好象在那裏見過啊?哦,我想起來了,是在、、、、、、。”故意放慢速遞,目光沒離開裴世聰,看見裴世聰緊張的表情,心下了然,他們真的認識“是在——古家堡。”徐徐吐出。
裴世聰大駭,疑惑的回看楊玉琛,正想詢問究竟,一道說話聲,從人群裏傳來:“我道是誰敢在這裏放肆。原來是五弟啊?”三皇子景淳洪亮而用力的聲音響起。
景裔嘴際一揚,輕吐著:“三哥”。
蘇醉蓉挪著步子上前,正要向三皇子景淳請安,卻被景淳一揚手打斷,看著她低眉垂眼,卻遮蓋不了她的嫵媚秋水;“今天這裏是詩畫會,大家就都不要拘禮了,拜來拜去更顯得分生,原本就都是自家人嗎?你說是嗎?五弟。”蘇醉蓉抬頭瞧了一眼景裔,見他不說話,輕盈的起身。
正在不知所措,氣氛僵持而起,清河上傳來陣陣悠揚的笛聲,隨風飄揚,時而低沉哀怨,時而纏綿婉轉,就在大家聽到盡興時,笛聲戛然而止。大家真在猜疑著誰家玉笛的時候,麵麵相對,疑惑迭起。
裴世聰像風一般從眾人身邊飛馳,向船頭衝去。隻見畫船邊,不知什麽時候停靠著一葉扁舟,扁舟上站著三個貌美的女子,最耀眼的就是穿著紫衣衫,髻上紫玉梅花簪,一雙清透的眼睛活是琉璃,帶著麵紗,衣袂翩遷,氣韻如蘭。風裹著紫色的輕煙衫,曼妙身姿更顯玲瓏巧月,猶如仙子。隻見她滿臉溫柔,笑吟吟的斜眼瞅著裴世聰。隻瞧那女子手持玉笛,大家恍然大悟,原來剛才吹笛人的就是她。
是她嗎?真的是她。裴世聰不敢相信,望著他,眼神如晝夜裏的星辰,兩人對望了一會兒。裴世聰深深的望著她,向她申出一隻手,牽起歆柔的手,不顧眾人的眼光,兩人一起進了樓船,在眾人的注目下來到了前廳。身後楚歌輕提聞秀,腳下一點,騰空而起,穩穩的落在畫船之上,隨著大家想裏走。
謝風目光一驚,想不到著個女子的武功如此了得。緊隨其後,跟上大家。
是她,原來他和裴世聰真的認識,而且還是很熟。她到底是誰呢?楊玉琛勾起眼,打量著兩人。事情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咦,她不就是剛才那個畫中的女子嗎?”楊玉琛故做驚訝對這歆柔高呼。更加引起了大家的猜測。
歆柔不理會楊玉琛,掃過畫不語。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緩緩而步,款款而行。目光卻對準了正前方的脫塵出水的女子,竟想起《詩經》裏的《碩人》描寫,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瞧今天的裝扮,發髻微綰於後,錦絲纏繞,左邊發髻上有三支刻花鏤空玉簪,如瀑布般的長發傾直而下;身上穿著粉色水仙煙羅軟紗,身披白色薄煙紗,煙紗隨風而動,如風拂揚柳般飄逸,靈動。
裴世聰輕盈的給歆柔披上裴總管送來的外衫,語氣異常輕語而寵弱的語氣,像是怕嚇壞她似的:“這裏有你最愛喝的聞林茶,知道你很挑剔,所以這茶是第二遍的,來嚐嚐吧!以後要見我你隻管派人到逍遙山莊來說一聲,你就不用那麼辛苦親自跑一趟。”
一時間畫船上萬籟俱寂。沒有人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情況,在場所有人都被那樣溫柔的聲音蠱惑了,更多的是不解和困惑。
原來裴雨山莊的少莊主可以這樣小心翼翼,原來裴世聰也有溫柔多情的時候。
歆柔測頭看了看裴世聰,又望了望夏無雙。試圖想從他們的臉上找到什麼異常,像是思考他的話,又像是在猶豫不決什麼。少頃。道:“世聰不必如此麻煩。我妹妹聞秀非常想聽一聽夏無雙姑娘的箏,所以我也來了。僅此而已。”說著對夏無雙端詳的瞧了瞧,莞爾一笑,如清風徐徐“想必這位就是夏無雙下姑娘。隻是姐姐臉色好像不是很好,妹妹略懂醫理,不如讓妹妹看看。”說著上前握起夏無雙的手腕,夏無雙反射性的掙開手。
歆柔淡笑不語,一點也不生氣。在看夏無雙的臉色有一點蒼白。一雙明銳的眼睛裏如麵對如狼似虎似的盯著歆柔,防備知心自是不必說,還有的是探究,是猜疑。
“不是來聽夏無雙的箏技嗎?那麼就有勞夏姑娘了。”裴世聰說完,牽起歆柔坐下,溫和為歆柔,聞秀和楚歌倒著茶,
一個侍從從帷幔中走出,手裏捧著箏,輕放在軟塌前,夏無雙依依而坐,畫船上萬籟俱寂,靜等著夏無雙的演奏。纖指行雲流水,先是輕攏小弦,溪水湲湲清流而下,弦音緩急快慢,那指撚抹著隨意變化,如黃鶯輕快鳴唱。指法一換樂音似在冰川裏凝結,蕭瑟波動。漸漸的手指向大弦劃去,大弦沉重緊促,一時間恍如暴雨聲,越滑越快,越快越急,弦聲底沉思緒萬千,好似冰川上的水,融化聚集。她慢吟輕挑不停變化,像似哀怨的女子憂愁聲咽,讓人心醉不已。又像似醉在甜美的葡萄酒裏,回味香醋,醉人深醒。樂曲結束她峰回環繞,猶如斷線的珍珠,曲音波浪起伏。
茗飲居
“秀秀睡下了吧!楚歌對這件事情如何看?”歆柔躺在榻上休憩,今天的她始終是沒什麼力氣可供消耗。
“聞小姐已睡下。小姐認為那裏不對嗎?楚歌沒有覺察異常。夏無雙也沒有那裏不對,我從她的呼吸和腳步聲中沒有覺察到她會武功。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怎麼能殺江湖中人呢?而且整個晚上她都很平靜。”
歆柔冷哼一聲:“那是因為你不了解裴世聰,他越是在意一個人就越是冷漠。夏無雙嗎?我在握她手的時候就知道她不會武功,可是你不要忘了他們真正的死因是中毒,那麼即便她不會武功又如何?照樣能輕而易舉的殺人。還有就是南伯和她有著密切的聯係。既然知道了南伯和聞三刀的死有關,那你想這一個老人他為什麼就要置他於死地呢?一個在聞府忍辱偷生多年的人,為什麼要挑在這個時候下手。難道外麵就沒有一個幫襯的人。這難道不可疑嗎?”
“楚歌認為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證明下毒和她有關。莫說那裴世聰對夏無雙如何?楚歌覺得他好像對小姐也很是關心。”
“嗬嗬,那是你不知道我們多年來的感情。我是知道他就算是動了誰也一定不會害我。這是我可以肯定的。我想,他也是這樣看我的吧!可是我不得不懷疑他對這件事情的態度。我不相信他對江湖事情聞所未聞。那他到底是不想知道,還是有意忽略呢?裴世聰是個眼裏容不下沙的人,如果這件事情果真和夏無雙有關,而他又要保她。那麼你說他應該要怎麼辦呢?會交代嗎?以他的性格隻會堅持到底。現在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四人分別在前後在趙都都見過她,她又和南伯有聯係,她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還記得剛才夏無雙彈完一曲,在場的是如何稱她的嗎?就是舉世無雙,夏無雙。無雙,無雙,不就是一嗎?調查她所有的線索,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
“是。”
她們都沒發現,門外有一個人影急急閃過。
“好了,你今天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歆柔躺在床上,望著床幔朦朧,真是如夢如幻,許是今天真的太累了,一會兒睡意襲來,便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