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三章 暗動風雲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7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聞府
歆柔走進聞三刀的臥房,四周整整齊齊的擺設,就已經說明了這裏沒被動過的跡象。在看衣裳工整的聞三刀,紋絲不動躺在床上,腹部上插著一把刀,雙手緊握在刀柄上,床單上是一片幹了的暗紅色的血,表麵並沒有中毒的痕跡。
歆柔走近開始細細檢查聞三刀的屍體,好似真如眼睛看見的是自殺而亡,但是直覺告訴她這事情好象那裏不對,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那裏不對。歆柔拔出插在身上的刀,完好無損的刀刃染了殷紅,歆柔隱隱的笑了一笑,放於一旁邊。眼角一瞥,竟然發現他的手掌曾經有被刀傷過,本來像他這麼一個武林前輩,手上有傷是一點也不奇怪,但是這傷就如斷掌一般深深的劃過,仿佛是一個用刀割出的“一”字,醒目異常。這到底是不是那個神秘“一”字呢?你是否在提醒我們誰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歆柔沉思著,渡著步子悠悠看著聞三刀嶄新的房間,審視著四周的環境。“咯吱”一聲,一股強風吹動了外麵的門和窗,風急急掃過,卷帶著一股淡淡的油漆味引麵吹來,歆柔快步上前,一扇扇關起窗戶,來到門前,隨手略帶了一下門。狂風吹起,門再一次被打開,無奈歆柔關上門,從門縫裏照射出幾道微弱的光線,斜斜的倒影。突然,她停在了門後的位置仔細的看了起來,聽見有人從向這裏來,進了門,知道一定是楚歌,“有什麼發現嗎?”喃喃的說。
“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我問過這裏所有人,他們都沒看見過聞三刀回來,也沒聽到任何的動靜,而根據聞俯的下人的回報,聞三刀平日裏一般不與人爭執,在下人麵前也向來是很和氣,3個月內除和白天龍有過嘴角以外,再無任何的爭執發生。也同是在和白天龍發生過嘴角以後,除了出過一此門,就在沒出去過,調查他的行蹤回報,他那次去的是趙都。但是據趙都回報,他和白天龍前後都去過趙都,但是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剛才我們進聞俯時所看見的那位暈倒的姑娘是聞三刀的女兒,不過僅僅隻是義女,她聽見聞三刀自殺一時情緒激動,加上體力不支就暈了過去。關於這個義女,好象知道的人並不多,所以關於她的問題有一些人提出異議。”恭敬的對歆柔說道。從這裏足可以看出她辦事能力之強。
“哦,原來隻是義女啊!看來他們父女的關係應該很好啊?不然那個姑娘也不會暈倒了。趙都,怎麼又是趙都,被害人三個,凶手一個四人前後都出現在那裏,到底是巧合,還是別有居心呢?嗬,沒有可疑就是最大的可疑,不過,你調查的很好,辛苦你了楚歌。”歆柔走到楚歌麵前,看著滿是汗的楚歌柔聲的說。手上早已拿出手絹,擦過額頭上如珍珠般大小的汗。
“恩,這件事情依楚歌,怎麼看呢?”
想自己一直跟著小姐也有三,好象她並沒有說起過他,小姐不是一個喜歡管江湖紛爭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管閑事的人,而這一次如此緊張,可見古盟主不是一般的人。不知道小姐和古盟主是什麼關係呢?
說起來自己和小姐相遇是在樂國,那個時候自己還是一個殺手,在一次任務中自己被派去刺殺樂國的太子,那次不僅任務失敗還被樂國太子的人打成了重傷,恰巧在這個時候遇見了正好住在太子俯裏的小姐,小姐偷偷的救了我。組織以為我死了就再也沒找過我,而我從此就這樣跟著小姐,一晃也有三年了吧!
說起來自己是很佩服小姐,也同樣很了解她的為人。小姐不是很喜歡說話,沒事的時候大多都是一個人在看書,這個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不喜歡在任何人麵前炫耀自己的才能,甚至是很討厭這樣。記得曾經自己問過小姐,為什麼要告訴別人叫四全。小姐隻是說,有人希望她叫四全姑娘。原來一切都可以是如此簡單,隻為他想而做。
“楚歌,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但是從整件事情來看,楚歌認為不像是聞掌門做的。”
“哦,怎麼說。”歆柔也是一時興起才問楚歌,但是沒想到連楚歌也不相信,一下好奇繼續詢問著。
楚歌笑笑娓娓道來:“楚歌以前做過殺手,知道殺人其實是要很大的理由,更知道的是怎樣殺人不會讓人懷疑到自己。如果是聞掌門,那他大可以不用自家的武功,可是他居然殺人還用了自家的功夫,這好像有一些說不過去。”
“是啊?的確是如此,他在江湖的作事的風格來看,他向來是光明磊落,不做偷雞摸狗的行為。我想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蹊蹺。我看這件事情很像是有人在搗鬼想借刀殺人。我想聞三刀一定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秘密,而反遭人滅口。這裏麵恐怕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內幕呢?不過現在已經有頭緒了,隻是還欠缺有利證據而已。對了,楚歌你派人通知白宛,通知她我們過幾天就到,要他們準備一下。在要他們順便調查一下四人生前所經曆的大事,越詳細越好知道嗎?”
“爹,爹,爹爹、、、爹爹、、爹”一陣清晰的沙啞聲音從遠處飄來,門外的叫嚷引使得歆柔和楚歌微微一愣。
隻見一個身穿黃衣的姑娘不顧眾人的阻撓,從門外飛奔到聞三刀的床邊,呆呆的看著趟在床上的人,抱著他的屍體不停的搖擺,身體像是受驚的小鹿,瑟瑟發抖。淚水像是沒關上閘門的水,傾瀉而出,嘴裏還不時的說著話,嚎啕大哭,震驚了在場的所以有。所有人都靜靜的聽著她,看著她。沒有人上前打擾這屬於她那權利。
她就是聞三刀的義女。——聞秀。
她雖然是背對著大家,從背影看是一個年方大約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看她衣裳和頭發有一些淩亂,在聽她說話的沙啞聲,已經看的出她很疲憊。
也就是現在,大家才知道關於她的故事。原來她以前是一戶農家的女兒,可是一出世父親就不在了,是母親含辛茹苦的撫養了她,就在6歲那年,母親也因為長年的工作,身體不適而病逝。在全村人的幫助下把母親雖然是下了葬,但是自己被逼於無奈下做了把手,一次在偷聞三刀的錢袋的時候,被他當場抓到,在她告訴他經曆後,他不但沒有責怪她,並將她收為義女。
說實話,自己很是欣賞她的勇氣。有人能在最窮困潦倒的時候站出來,的確是不容易啊?這個世界永遠是錦上添花的多,而在雪中送碳的人又是有幾人呢?想起她以後的人生,不知道應該怎麼過了,看著情緒失控的聞秀,多了一份惆悵,多了一份感懷,更歎息的是人生裏的無可奈何。不知道等一下應該怎麼安慰這個令人憐惜的姑娘呢?想到這裏歆柔捏著螓首。
歆柔聽著她的痛入心扉的哭泣,的心裏也為聞秀而心痛起來。這樣的場景很熟悉,在很多年以前也有人曾經這樣為我而痛哭,為我而傷心難過。
歆柔聽著哭泣聲,目光迷離,呆呆飄忽遠處,積壓多年的往事,好象頃刻從腦海裏掀起,一點一滴,慢慢拚湊著,一幅幅華麗的場景。耳邊回蕩起兒時的記憶,漸漸聽見嬉戲聲,想起了在內心深處最不敢觸即的那份不明的情愫。悲哀啊?一直以為自己是堅強的,沒想到卻是那麼的懦弱,不敢想,不敢做,一味的逃避。三年了,為了那份不知道的,不敢去承認的東西已經有三年沒回去了,現在也是時候麵對。
選擇麵對不是因為已經放下,而是逃避已經沒有了方向。忽然,想起了泰戈爾的詩,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非常經典的對白,可是這也並不是任何一人可以做的到。起碼,我不行。
大概是累了,聞秀不在啼哭,隻是一個勁的呆望著床上的聞三刀,急促的呼吸聲告示著她的隱忍。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像是在告慰已經過逝的父親她的承諾。
屋子都彌漫著凝重的悲哀,一時間大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小姐,小姐,、、、”楚歌抓起歆柔的衣袖,喚起了神情恍惚的歆柔。被楚歌一叫,不覺驚了一下,歆柔抬眉,有一些茫然的望了望楚歌,是乎是不解。抬首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焦急的神色,微蹩眉眼神閃爍著不安的情緒。
瞬間,歆柔明白為什麼楚歌會不安,會聲色不定,原來相似的場景的人不止是自己啊?記得曾經聽楚歌提起她小時候的事情,她好象也是同聞秀相似的命遠,隻不過聞秀更加幸運一些罷了。是了,歆柔懶散的抬手,揮了揮,身後的一些人姍姍退卻。
“你打算要看到什麼時候。”正色的對聞秀,語氣略帶質問,但是也很輕柔。
“不用你們假好心,你們根本是一丘之河,都是陷害我爹的壞人,我爹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過,你們硬是要誣陷他。你們不是都希望我爹死嗎?現在好了,他死了,你們放心了,滿意了,開心了,看完了也請你們——滾。”聞秀一反常態,現在並沒有大哄大叫,雖然柔和了很多,但是淩厲的氣勢卻更是甚了許多。
著小家夥的脾氣還挺大,歆柔不怒反笑,“好,說的真是好啊?你說他沒做過,你有證據嗎?是,我承認他們也同樣沒有親眼所見,但是他們有足夠的證據懷疑他,這點不容質疑。”
聽著歆柔閑閑的語調,聞秀憤怒到了極點,瞪一雙圓圓被哭紅了眼的大眼睛,正怒不可急的對峙著從容的歆柔,“你、、、”
歆柔瞟了一眼一臉憤怒的聞秀,不慌不忙的搶過聞秀的話,“如果我說,我能證明你爹不是殺人凶手,你會怎麼樣呢?”在聞秀憤怒的臉上楞了一下,是不信,是不明,是猶豫,是懷疑。
“你,真的有辦法證明嗎?”這一次,她真的是不懂了。
“是啊?我現在是有了一些證據,但是現在還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有什麼目的,所以我還不能說出去。聞秀,你是一個好姑娘,你的人生還很長,你不可以被報仇而迷失了方向。我知道你現在是很難過,很想為你爹報仇,但是你要知道事情遠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知道自己不可以說太大,歆柔有一些歉疚的看著一直望著她的聞秀,垂下眼,無奈的歎了口氣,不知道因該怎麼和一個單純的姑娘說。斟啄了下語詞“其實你爹,、、、”話被卡住,猛的,歆柔一眼掃過聞三刀的屍體,停住。側身上前,盯著聞三刀的屍體。
聞秀有一些不知所措,抬眼楚歌淡定的反映,好象是習慣了這個事情的發生。是啊?在楚歌看來這算是她經常做的事,一定又是發現了什麼吧?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怪不的,怪不的了,看來一定要找他幫忙了。”歆柔看著那被染紅的床單,眼裏閃過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