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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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那個一向喜歡粘著自己的人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拚命想逃離他身邊,而且是如此地堅定決絕,讓他絲毫沒有招架餘地。他不想待在自己身邊了呢?然而為什麼自己會有那種被拋棄了的感覺?心髒痛得好象快裂開了似的,失落和哀傷湧遍了全身……
“有利……”坐在他大腿上的古蕾塔一臉擔憂的望著他。
“古蕾塔,我是不是很讓人討厭?”他低下頭,表情很沮喪。
“才不是呢。”古蕾塔大聲嚷道,“有利是全世界最好的魔王了!大家都很喜歡你呢!”
“是嗎?可是我讓人討厭了,而且是被徹底的討厭了,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雖然女兒這麼回答,但有利並沒有開心起來。
“是保魯夫拉姆嗎?”古蕾塔晃了晃小腦袋瓜猜測道。
在看到有利點頭之後,開心的笑了:“有利,放心好了,如果是你做錯事惹保魯夫生氣那就去向他道歉就好了嘛,保魯夫他那麼喜歡有利肯定會立刻原諒你的!”
“……對啊!”聽了她的話,一直在自怨自艾的有利頓時醒悟過來,“我現在就去找他並向他道歉,古蕾塔,你自己去找浚達玩吧!”
隻是,他沒有看見在古蕾塔小小的臉蛋上出現了超乎年齡的擔憂和沉重——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有利,這次保魯夫似乎是認真的呀!(連古蕾塔都看得出來,有利你……唉~~~)
興衝衝地跑到保魯夫門前正準備要敲門,突然裏頭傳來一聲響,房門從裏頭打了開……
在看清了站在門前的人是誰後,保魯夫臉色變了變,眼裏的錯愕飛快地一閃而過,他就這麼站在那裏盯著同樣被嚇了一跳大嘴還沒來得及閡上的有利,冷淡而有禮地問道:“陛下,有事嗎?”
“啊……那個……我……”有利尷尬地撓了撓頭,眼神飄忽不定。
“沒事的話,請陛下讓路好嗎?我有事出去……”
聞言,有利狠狠一咬牙說道:“我想現在就和你談談,方便嗎?”
寶石般美麗的眼睛默默地注視他許久,然後才歎息般閉上眼睛又張開,轉過身一言不發的向房裏頭走去。
有利心裏略過一陣歡喜,亦步齊趨地跟在他身後,並順手關上了門。
保魯夫一直走到窗前才停下來,背對著有利。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無言。
有利癡癡的看著他的背影:原來默默的看著一個人的背影是件這麼難受的事啊!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會如此傷人,那麼他一直以來留給保魯夫拉姆的是不是也都是這樣一種痛苦的感覺?那他是不在意呢還是不計較,抑或者是……沒感覺?不然為什麼他一直都這樣不肯說?僅僅就這麼一小會兒他就受不了了,而一直以來忍受著他的美少年又是怎麼樣的心情?他一直沒有察覺,一直沒去理解,因為他認為這是理所當然!而作為保魯夫拉姆,他始終不曾對他爭過什麼求過什麼,除了那句一向任性的話——我是你的未婚妻;除了那件他絕對不會應允的請求!
自己一定是忽視了什麼很重要的事?一想到這裏,有利就再也忍不住的大聲說道:“對不起,保魯夫拉姆,對不起!”他反複的重複著抱歉的話,聲音裏明顯帶了濃濃的鼻音。
一直筆直站立著的少年仍是一動不動,微風輕輕拂過,撂起少年飄逸的金發,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其實隻要仔細一觀察就能發現少年原本站得筆直的身軀在聽到黑發少年的話後猛的震動了一下又恢複平靜。
“保魯夫拉姆,你能原諒我嗎?”有利哽咽地說道,雙眼迷蒙的望著眼前藍色的背影。
“唉,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金發少年輕輕歎氣,眼睛直直地看向天邊一朵飄渺浮雲,緩緩地說道:“我並沒有怪你什麼呀!”
騙人……“騙人!如果不怪我,為什麼不敢麵對我?為什麼不看著我的眼睛說話?因為在你的心底還是怪我的對不對?你在傷心,保魯夫拉姆,我聽見了,我聽見你的心在哭……”一顆一顆逗大的眼淚從有利的眼角劃落下來,可是有利還是一臉倔強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保魯夫的後背。
沉默了片刻,保魯夫再次重重歎了一聲,像下定了什麼決定似的他慢慢轉過身來,目光牢牢的定在了有利的臉上,他露出一個自出城到入城甚至直到此刻都不曾展現過的笑容,有點無可奈何又有點寵溺的說道:“陛下,是您多慮的,您並沒有對不起我什麼……而且臣也沒有什麼傷心的事呐,我還是以前那個馮·****(sorry,偶又給忘了~~~)·保魯夫拉姆啊!”那是騙人的,對你來說,我再也不是過去的保魯夫拉姆;但對真魔國而言,我還是前任魔王的三王子,還是真魔國的戰士!
“……你沒變嗎?!為什麼要說謊?什麼時候開始你竟然也要對我撒謊?”有利抹了抹眼淚,巨大的怒氣和悲傷從內心深處升了上來,一改剛才那副難過模樣咄咄逼人地追問眼前的少年,“什麼時候開始你我變得如此生疏?什麼時候開始你也對我使用起敬語?該死的‘陛下’,我討厭死它了!”有利生氣的捉住保魯夫的手,質問道,“最重要的是,你明明是為了我傷心難過卻不肯告訴我你傷心的原因!”
看著眼前越來越有魔王氣勢的有利和手腕處傳來不容小覷的蠻橫力道,保魯夫輕咬貝齒像是在隱忍什麼痛楚似的。就在一直緊張注視著他的有利臉色從氣憤轉變為擔心的時候,保魯夫輕輕地將手從他手掌裏掙脫出來,還是一臉的微笑:“使用敬語,那是因為我們本就屬於君臣關係,這是最基本的禮節,更何況您已經行過16歲的成人禮了,已經是我真魔國的魔王陛下了,我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性妄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保魯夫笑得更加燦爛,“而且,孔拉德不是也一直稱呼您為陛下嗎?這樣一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不是嗎?”
……無法反駁他的話,但有利就是隱隱覺得這番話裏有什麼不對,可就是說不上來!“陛下,您要說的就是這些了吧?臣有點累,想休息了!”趁著有利低頭分神思考的片刻他委婉的下起了逐客令。
“我……”回過神來的有利抬起眼看到神色不太對勁的保魯夫便緊張的說道,“你的臉色好蒼白啊,很難受吧,我去叫****(~浚達的女兒,大家心裏明白是誰就好了哦~)來看看你……”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不……不用了,我沒事,應該隻是連日打仗造成睡眠不足,休息一天也就好了。陛下您還是請回吧!”強忍著痛楚保魯夫快步走到門邊替他打開房門。
“那……好吧。保魯夫,答應我,千萬別逞強,有事就叫****來看你!”有利站在走廊上不住的叮嚀。看著保魯夫疲倦難受的樣子,有利的臉上滿是憐惜和不舍。
而後者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便毫不留戀的重重關上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