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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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看著兩個彼此無視的美麗女子,我輕聲道。
其實依我的性子原也真不想理會,但現在的我畢竟已經是烏喇那拉氏,那麼也隻能出麵解決,否則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事呢。
“哼”年氏不屑地一哼,語帶傲慢的說“想來福晉定會認為是我偷的吧”
“為什麼?”我看著她問
“喲,這還用說嗎”
“福晉,您瞧,她就仗著爺平日的寵,也不將誰放在眼裏,上次竟然還將您給打傷了,再不治她府裏都被她欺了去。”李氏指著她罵道。
“喲,原來是吃酸撚醋呢,爺就愛寵著我,怎麼了,有本事你也讓爺寵著你去,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懶懶地靠在椅背上。
“福晉,昨晚我卸妝時突然發現頭上的金釵不見了,如果是平常之物也無所謂,但那是爺送給我的,所以就細細回想,擔心可能在哪掉了。後來一天去過的地方都找過了也沒見著,於是我就去年側福晉那裏問問。”李氏說著挑眉看向年氏。“結果丫鬟在她梳妝盒裏找到了,她還死不認帳。”
“誰不知道你是故意栽髒,爺那麼寵我,要什麼沒有,你那支釵子給我我還不稀罕呢”年氏嬌媚道。
真是不明白,古代小老婆理直氣壯的說著這樣的話,竟然不會覺得臉上無光。男人,唉。
“李氏,你在哪裏找到的金釵?”眼見她們又要吵起來,我淡淡地問。
“當然是在她梳妝盒裏。”理直氣壯的答。
古代怎麼有這麼笨的人。
“如果是你,你會放到梳妝盒那種顯眼的地方嗎?”盯著她的眼睛問。
“嗯…當然不會”有些氣虛的回答。
“我再問你,為什麼你會到年氏房裏去找金釵?”
“嗯…白天曾在池邊遇到她,我想…”
“你認為受盡寵愛的年氏會在乎這樣的一支釵?你認為年氏會蠢到將偷來的金釵放到這樣顯眼的地方,你認為貝勒爺會因為如此小的一件事而疏遠年氏?”打斷她的吱唔淡淡地道。
眼前的兩人表情各異,看著年氏那趾高氣昂的樣子,難免心中有氣,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一天到晚隻會爭風吃醋,為個男人明爭暗鬥,你們都不覺得羞恥,有那麼多時間不如好好看看書,充實自己那軟弱而無知的靈魂”冷冷地說完轉身離開大廳,卻沒有注意廳門口站著兩個表情怪異的男子
“福晉,您剛才的話如果讓人傳出去,一定會有大麻煩的。”身後的秋月不停地絮叨著。
其實離開大廳我就後悔了,可話已經說出口了又能怎麼辦,還是不習慣這種以夫為尊的時代吧。
回房閑著無事在軟塌上看書,秋月來報說胤禛回來了,要求晚上全家人一起用膳。回來的真快,隻是現在自己還沒有想到辦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能見到未來的雍正爺,心裏也有一絲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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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廳門口,一陣濃鬱的脂粉味傳來,一屋子七八個女子,大的二十七八歲,最小的十五六歲,個個濃妝豔抹,衣著華麗鮮豔,希望突顯著自己,看出來宴無好宴,真不如在房裏自在。
“福晉吉祥”
“嗯”
“額娘”剛準備坐下,門口衝進一個小炮彈。
展開手摟住他,親親他的額頭低聲問著“餓了嗎?”
“還好,聽說阿瑪回來了。”幾天來變得越來越活潑的弘暉拉著我的手問。
剛想答話,門口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弘暉,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懷裏的弘暉聽到聲音轉過身,神情變得有些疏離和恭敬“弘暉給阿瑪請安,給十三叔請安。”
我抬眼望過去,門旁站著兩個男子,左邊看起來二十七、八歲,棱角修整的眉、挺直的鼻梁、似笑非笑線條分明的唇,還有一雙冷冽而深邃的眼睛,一身深藍袍服,有著淡淡地清冷和威嚴,想來他應該是胤禛了。右邊看起來十八九歲,身穿寶藍色絲綢長袍,麵目俊朗,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非常陽光的男子,這就是後來的和碩怡親王十三皇子胤祥。
打量的功夫,他們已經在桌前坐定,雖然很不情願,但也不得不放下尊嚴向他們行禮。隨後各自坐下。
“四嫂,聽說你受傷了?”果然,這個老十三真如史書所講,性情爽直,桀驁不馴。
我點點頭默認。
“額娘”
看到坐在身旁可憐惜惜眨著眼的弘暉,我淡淡一笑“餓了吧”,卻見弘暉隻是瑟瑟地看向胤禛。直到從進廳就一直盯著我的胤禛清冷的聲傳來“動筷”,我才醒悟古人的講究了。
不在意身上探究的目光,不在意桌上那些爭相獻殷勤的女人,隻是一邊慢慢吃著桌上的飯菜,一邊注意著身邊弘暉的舉動。
“弘暉”看到他準備悄悄移出盤上的胡蘿卜,我輕聲阻止。這個小家夥特別的挑食,隻要不喜歡吃的就想偷偷丟掉。但每次都會被我抓到現行,然後苦著臉吞下,卻仍樂此不疲。沒有注意到桌上一雙雙投向我的目光,我隻是一徑盯著身邊挑食的弘暉。
苦著一張臉抿抿嘴,張口吞下筷子上的胡蘿卜,然後抬起看著我。我輕笑出聲“好乖”,才幾天時間就這樣依賴我,總讓我有種成就感。
抬頭看到一桌子的人看著我與弘暉的互動,我不再意的低下頭接著吃飯,唉,配上這樣精致的飯菜,如果氣氛再好點就太棒了。
“四嫂,聽說你失憶了?”好好吃著飯,老十三又開始嘟囔。
“嗯,什麼也不記得了。”我看著他點點頭,卻見一旁的胤禛深邃的眼睛似乎閃了閃。
“喔,太醫怎麼說?”
“吃吃藥再看吧。”我淡淡地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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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膳胤禛與十三到書房去,而我與未來的雍正爺的第一次會麵竟然沒有說上一句話,除了給他行禮時他的哼聲外。
身旁隨著我回房的弘暉,一路上一邊哼著教他的《小毛驢》,一邊蹦蹦跳跳。哪有剛在飯廳裏的那種疏離的氣息,隻是除了剛開始的行禮外,也沒見他與胤禛說話,真是奇怪的一家人。
回到房間衝過澡便與弘暉跑到軟塌上窩著看書,沒辦法誰讓大床在屋子裏麵,風又吹不到。
“福晉,牛奶端來了。”
“端給弘暉。”我頭也不抬的說。
“為什麼?我不喜歡喝牛奶。”弘暉馬上撅著嘴大叫。
“你不想快快長大了?”其實我隻是擔心他長年挑食而營養不良,調整好身體也許就不會那麼早夭了。抬頭看看他堅決的抿著嘴,一副死也不喝的樣子。“不喝就回房去睡。”
“額娘…”委曲地伸手抓著我的衣擺,眼圈紅紅的盯著我。
“弘暉,喝點牛奶晚上睡得比較好,你不想額娘因為你晚上都睡不著吧。”不容拒絕的打斷他的撒嬌。
苦著臉喝下牛奶後直接回到床上,掀起被子蒙住腦袋,無聲地抗議著。
我無聲一笑,看向擔心的秋月道“下去休息吧,沒事的。”
轉身上床被子裏的人也不理會我,拍著卷起的蠶蛹,輕輕唱著“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耳朵,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蠶蛹動了動頭拱了出來,認真的聽著,等我唱到第二遍他已經可以跟著我唱了,揉揉憋得通紅的小臉“好了,早些睡吧。”
撅撅小嘴,抱著我的手臂閉上了眼睛,直到呼吸平穩手臂仍然不肯放鬆下來。這樣的弘暉讓我不能不去憐惜他。
睡夢中似乎感覺到床邊站著一個人,驚嚇得我立即睜開眼睛。就著微弱的燭光看去,胤禛?三更半夜他怎麼會來這,他現在應該跟府裏那些寵妾們滾床單才是。
見他一徑站著不說話,無奈的我隻能披衣坐起來輕喊“四爺”
“嗯”他靜靜走到床邊坐下,仔細打量著我,又看看睡夢中仍緊緊抓著我的衣角的弘暉。
“原本想今日剛回府來你這裏”
“四爺,弘暉最近一直睡不好,沒辦法才來跟我一起睡,您還是去…”忙接過他的話,緊張的脫口而出,擔心他真要留下來,這麼大的床睡三個人也綽綽有餘,我可不想真與他有點什麼。
冷冽而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我,似在思索我的話,我背後一陣冷汗強迫自己對上他的眼睛,而後他突然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看著他走出房門,我不禁放鬆下來,身上的單衣已經半濕了,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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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一連三天沒有再見過胤禛,我放下懸浮在半空的心,穩穩地做著想做的事情。
無聊地我正搗祜秋月找來的花種子,他竟然施施的從院門進來了。
“給四爺請安,四爺吉祥。”我的站起身行禮。
“嗯,幹什麼呢?”他淡淡地問,好像沒有發現我手中的花鏟一般。
“喔,種花”見又他站著不講話,隻好問道“進去嗎?”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走進屋。
被他怪異的眼神看愣地我回神跟進屋,他已經在翻看平日無聊隨手寫的小便箋了。算了,反正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隻是幾天來的一些感悟罷了。
直到秋月送上茶後,他仍是一邊細細看著小箋,一邊品著茶,而我隻能無聊地呆坐一旁。
“這是你寫的?”聽見他有絲急切的聲音,我走過去看到他手中的紙。
呀,差點忘了,上次突然憶起電視劇《康熙王朝》的片尾曲,隨手寫下擱在了一起,我輕凝著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說是我寫的,那麼他一定會疑心什麼都不記得的我,又怎麼會寫出這樣的詞。如果說不是我寫的,他也一定會追問是誰寫的。沒辦法了,假裝茫然地看了看,“不知道,我忘了”
聽到我的話,他又看了看我,隨手將那張紙收進懷裏,回過身坐下。“房裏好像有些變化?很淡雅”
我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嗯,稍微改變了些”原本的擺設裝飾過份的華麗,實在不符合我的風格。因此我隻好將一些華麗的裝飾去掉,改裝上看起來比較通俗而雅致的裝飾。
“你的字體變化很大”扔下一句讓人捉摸的話,站起身離開了。
什麼意思?難道他發現了什麼?呀,我真是笨,也沒有找出以前舒蘭的筆跡。
該怎麼辦,如果也說是失憶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