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給老婆洗頭,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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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同女人愛的方式不同。
對於女人而言,愛可以分泌。
隻要她愛一個人,她會無時無刻不表現她的愛。
--無論此時此刻男人是不是需要。
男人則更象是千斤頂。
千斤頂的力,取決於要頂起物件的重量。
男人對女人的愛,不會說出來。
隻有麵對事情,你才知道他有多愛你。
女人總想知道男人有多愛自己。
於是總會模擬各種場景。
有一個名詞叫“屈服強度”
說通俗一點就像‘橡皮筋’
你拉,它長,你鬆,它短。
但拉得太長了,也許就回不來了。
意思是說在一定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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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是愛自己的,弱竹知道。
老公有多愛自己,弱竹不想知道。
弱竹對老公的憤恨,不因為他不愛她。
而是因為弱竹要有很強的搜索能力才能探測到老公的愛。
即使早年相遇時,若鷐很喜歡她,對她態度都很平淡。
讓弱竹一度以為他不愛自己。
弱竹要分手。
若鷐反應很強烈。
並不象不愛她。
她動搖了。
放棄分手了。
若鷐還是那麼平淡的對她。
幾番離合。
她知道男人不能沒有她。
隻是她的重要,隻有在她要離開時才顯現。
弱竹認命了。
這個男人能給她的隻是平淡的愛。
風雨後的日子總是很平靜。
弱竹感覺自己就象一個開雜貨鋪的老板。
老公就是那個來買東西的人。
每次給她的錢都少於她付出商品的價值。
他又不是存心不給,隻是認為沒必要。
沒辦法,她隻好定期的去那人的口袋裏掏。
補上她的虧空。
好在隻要她掏,那人總不吝於給。
這就是弱竹的感情生活。
弱竹總要在自己脆弱時壓榨老公的感情。
近來弱竹嗓子痛。
弱竹說是因為老公吸煙。
老公從不在弱竹跟前吸。
弱竹發現老公吸煙,就象舊時地主婆發現長工偷懶一樣,惡狠狠的高聲喊著。
一開始是怕影響老公身體。
後來放棄了,隻要不讓弱竹看見就好。
所以老公從不在她前麵吸煙,但還是會汙染空氣。
現在弱竹咳嗽了,就是老公的錯。
老公則說:“小摳,是不是因為我買新筆記本,你上火了。”
不管怎樣,都是老公的錯。
老公提議:“我給你染頭好不好。”
弱竹:“不好,我十二就有白頭發,頭發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老公:“染之前,我給你幹洗,按摩,你什麼都不用做,上網就好了。”
這對弱竹很有吸引力,但就談判而言,弱竹還可以要求更多。
弱竹:“你要真有空先給我刮痧吧。”
一分鍾之後,老公認真的給弱竹刮痧。
老公討好的問:“想吃什麼?”
弱竹:“沒什麼想吃的。”
老公:“我有一回吃竹筍,鰻魚炒肉,感覺還行,你想吃嗎?”
弱竹:“不想吃,就你說這幾樣,竹筍還行,那兩樣,我都不想吃,魚生火,肉生痰,你看你推薦這菜。”
老公忙說:“肉是鹹肉”。見弱竹不買帳,老公忙補充。
幾周前弱竹想吃鹹肉,老公說那不好吃,現在倒想起來了。
弱竹:“你是不是嫌我咳得不夠啊,肉不算,還鹹肉。”--幾周前的那回算是結帳了。
弱竹頭埋在枕頭裏。
她能感覺到老公的小心翼翼。
她甚至能感覺到,老公難得一見的陪著笑臉的表情。
弱竹:“你今天怎麼表現這麼好,很反常呀。”
老公:“你不舒服嗎,你要不舒服,我哪有好日子過呀?”
弱竹歎口氣:“你進步還真快,結婚十年,你才知道呀!”
接下來,就是老公說的幹洗服務。
開始的確很好,隻是最後時老公說:“走吧,去浴室,洗淨。”
弱竹:“不是不用我動嗎?”
老公:“那是廣告,這年頭能都信嗎?”
去不去也得去,總不能頂一頭泡沫吧。
被老公洗頭時,弱竹是理解女兒了。
從前給女兒洗頭,小家夥總不滿意,從不肯低頭讓人洗。
弱竹每次都是同人合作,一個人平抱孩子,一個人衝洗。
弱竹常常笑稱自己是二十四孝老媽。
到自己時發現:半蹲著,低頭的姿勢很象是在斷頭台上。
偏偏這時,老公還拽了她頭發。“你輕點行不行,敬業一點。”
老公:“誰讓你頭發那麼長?”
弱竹:“你們要是理發店就這態度呀,我頭發不長我找你呀,就你這態度,就該投訴你。”
弱竹還沒說完,臉上又濺了水。
弱竹:“小心一點呀,弄我一臉水,你成心是吧。”
老公:“誰讓你臉那麼長?”這純是無賴。
弱竹:“我臉長不長關你什麼事,費化妝品,也沒用你拿錢。你要說臉長不給幹洗,你到貼個牌子呀。”
總算是洗完了,弱竹感覺腿都不會動了。
老公:“不舒服?”
弱竹:“你試試,把屁股抬得比頭高,堅持十分鍾,就知道舒不舒服了。
回到屋裏坐下,老公又讓她仰頭。
這個也不舒服啊。
弱竹:“你小心點我的脖子”
老公嘿嘿笑:“我還想說,你小心點我的椅子呢。”
不就是胖點嗎?不用時刻都提醒一下吧。
弱竹心裏罵:“狗人兒”
不過總的說老公的表現還是不錯的。
老公現在是在染發了。
弱竹:“我理解不了染發,我覺得做這種偽裝的人,都是不甘心的人。”
老公笑出聲了:“你叫這是偽裝?”
弱竹:“難到不是嗎?,這同健身還不一樣,健身是看起來好,實際也的確對身體有益,染頭發,隻是看起來好,對身體是有害的。”
老公搖頭:“一百個女人裏,估計隻有一個女人這麼看。”
弱竹:“這一個女人的老公還在幫她偽裝,所以,這世上很難看到女人原本的樣子了。”
老公沒有說話。
染發進行到了鋦油了。
不再說話的弱竹突然感覺屋裏是這麼的寂靜。
陽光充盈在屋裏的每個角落,明亮而柔和。
鋦油膏的淡淡香氣,仿佛是陽光的味道。
老公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
柔滑的頭發纏繞在他的指尖。
手指接觸頭的感覺讓她微微戰栗。
好像少年時的哪個午後,他把手放在她的手上。
她第一次摸到他的手,寬大,溫暖。
如果是愛情故事,
他會低頭輕輕的吻她。
他也許會把她抱上床。
起碼,他會用低沉的嗓音說:“弱竹,我愛你。”
不過就老公的個性來講這些都不會發生。
他隻會在弱竹的身邊,默默的做他認為該做的事。
但弱竹突然覺得:老公就象是三月的陽光,溫暖卻不霸道。
“老公。。。。。。”弱竹輕輕的喚了一聲。
“幹嗎?”老公哢吧著眼睛看著她。
弱竹本來想說:“我愛你”
但對著老公的表情,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謝謝,你”
老公受寵若驚,屁顛,屁顛的要去做飯。
“老婆,你想吃什麼?”
“不用了,我來做吧。”弱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