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美人櫻的成長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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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三差五地,萬樺總會彈琴給美人櫻聽,她還特地做了本日誌本,時常記錄美人櫻的成長狀況:
6月5日,依舊貧瘠。
6月9日,貌似,泥土變得怪怪的,是要發芽了嗎?
6月13日,原來是小飛蟲在上麵產卵了,難怪泥土有些變化。
……
7月1日,哇,終於發芽了,是很小很矮的翠綠色的嫩芽。
……
七月的最後一周,萬樺沒有再去木燁家,因為她要迎戰鋼琴考級了。也許是因為一直都隻顧著給美人櫻彈好聽的歌而忘記了練習八級曲目的原故,萬樺的考級表現並不出色,盡管能夠流暢地彈下來,卻沒有絲毫的感情。最終,她沒有拿到八級證書,而是七級的。
母親當然是不悅的,隻是,高三了,她也便不再逼迫萬樺去練琴了。先好好備戰高考吧。
萬樺已經有大半個月沒再見過木燁了,還有那盆美人櫻,不知道它生長得怎麼樣了?她打了電話過去,可木燁卻說,高三了,好好讀書吧。然後是長久的緘默與更加長久的嘟嘟聲。
她以讀書為借口去了圖書館。木燁不在。他的同事說,木燁辭職了,他本身就是臨時工,隻是來臨時賺點錢的。對了,他知道你肯定會來,所以有東西讓我們轉交給你。
萬樺接過一個小盒子,似乎有些沉。她去了自修室,拆開盒子。是一架水晶鋼琴,還有一封信。
可愛的木華丫頭:
跟你相處的日子,我很愉快。我的媽媽是因為爸爸好賭才離開的,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好寂寞,直到你的出現,我開始有了一個想法,有你,真好。隻是,你已經高三了,學業至上,而我,也有自己的夢想。我沒有你那麼幸福,有媽媽供養你。那個嗜賭成性的父親能夠養活自己就不錯了,所以我必須靠自己供養自己,去實現我的夢想。
美人櫻小姐在我家生長得很好,你未完成的日誌,我都有幫你記錄,不知道等我們再次見麵的時候,它會不會結出果子來呢?好期待哦!還有,我們都很懷念你彈的鋼琴。下次見麵的時候,一定要彈給我們聽哦,可別荒廢了你的天賦。
木燁
萬樺取出那架水晶鋼琴,是音樂盒。扭動發條,輕柔的《致愛麗絲》從機芯飄揚出來,在靜謐的自修室裏擴散開來。所有人都望向這個奇怪的女孩子——唯一的聲源,隻是,沒有人看到,她臉上滑下的兩行眼淚,透明如眼前的水晶鋼琴。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兩個星期前,她的媽媽去找過木燁。“請別再打擾我女兒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的原故,她的鋼琴考試沒有通過,但她要升高三了,在最緊要的關頭,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發生……”
她也不知道,木燁打工賺錢是為了去報名複讀,去實現屬於他自己的夢想。
徒步回家,路徑木燁家的那幢樓。情不自禁地抬頭仰望,清晰地看見三樓的陽台上擺著一盆熟稔的植物,綠色的枝葉已經長得很高了。
美人櫻,你過得好嗎?
木燁,你過得好嗎?
那架會敲出曼妙的《致愛麗絲》的水晶鋼琴音樂盒上還刻了一個英文單詞:Watering!
美人櫻,你聽見了嗎?是鋼琴是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