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東床嬌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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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茅台”下肚,酒桌上推杯換盞,氣氛開始活躍起來。未來老丈母娘一個勁兒的給戰智湛夾菜,介紹道:“小戰,這是”清燉蟹粉獅子頭”!……這是”梁溪脆鱔”!……這是”水晶肴肉”!……這是”三套鴨”!……這是”平橋豆腐”!……快嚐嚐,這是”長江刀魚”,很難得的!和你們北方的”大連刀魚”有什麼不同。……”
“長江刀魚”又稱“長頜鱭”、“刀鱭”、“毛鱭”,形似刀,與河豚、鰣魚並稱為中國“長江三鮮”之一,確實是難得的美味。
梅笑然一家人的酒量有點奇怪。就是未來的老丈人的酒量是很不錯的,梅笑然繼承了爸爸能喝酒的基因,喝起酒來頗有山東大妮子的豪邁氣概。可是未來的老丈母娘卻滴酒不沾,隻喝“健力寶”。未來的大舅哥嘛,酒量似乎繼承了媽媽的基因,牛眼珠子大的酒杯隻喝了大半杯“茅台”,臉就紅的如能滴出血來一般。梅笑然的嫂子聲稱不會喝酒,隻是陪著梅笑然的媽媽喝“健力寶”。錢正倫屬於越喝臉越白那種人,半斤“茅台”下肚仍然不動聲色。
有人說要搞定南京的老丈人和老丈母娘,一定要“會哨能喝”。所謂“哨”就是會說話,嘴兒要甜,話要多,經常買點小禮物,一定能哄得南京老丈母娘笑得臉上的皺紋都沒了。至於“喝”嘛,肯定是用來對付老丈人的了。隻要酒喝到位了,把老丈人喝趴下,一切都好說。
開始的時候,戰智湛很拘謹。三杯酒下肚,他正轉悠著眼珠子,琢磨著怎麼活躍氣氛,沒想到未來老丈母娘笑眯眯的說道:“小戰,聽然然說,你的長輩們也都是老革命了?……”
戰智湛正襟危坐,說道:“報告阿姨,俺爺爺沒有參加過長征,但卻是革命烈士,紀念碑上是有他名字的。俺爺爺那前兒是抗戰初期膠東特委書記、山東人民抗日救國第三軍司令員兼軍政委員會主席齊禮烈士的貼身衛士。是齊禮書記來到山東工作之後,膠東特委為了加強保衛工作,特意動員剛參加革命工作的俺爺爺負責保護齊禮書記安全的。……”
未來老丈人放下酒杯,說道:“哦?……老人家是在哪場戰鬥中犧牲的?……”
戰智湛不敢嬉皮笑臉的,嚴肅的說道:“俺爺爺是一九三八年二月十三日,在山東牟平縣城東南三裏地的”雷神廟戰鬥”中犧牲的。……”
戰智湛的“茅台”沒少喝,回到病房後倒頭大睡。第二天下午就出院了,“草原孤狼”已經訂好了三人下午返回南寧的火車票。戰智湛暗自琢磨趁著酒勁兒,就多睡一會兒。可是,戰智湛天生就不是睡懶覺的料,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睜眼,看了看手表,還不到六點呢。
戰智湛翻了一個身,又睡著了。這個回籠覺睡得還真的很香甜,戰智湛迷迷糊糊的剛睜開眼睛,一個“哈欠”還沒打完,就猛然看到一個人正趴在床邊看著他。戰智湛嚇了一跳,定神望去,原來是梅笑然。戰智湛頓時沒了脾氣,說道:“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梅子,你想嚇死俺呀?嚇唬人沒這麼嚇唬的!你啥前兒進來的?俺還以為你昨兒個喝了那麼多的酒,得晌午前兒才能來。……”
梅笑然笑了笑,將圓潤的下顎抵在手背上,癡癡的望著戰智湛,柔聲說道:“那點酒對於我來說算不了什麼,人家不是惦記著你嘛!我可沒想嚇唬你,就看著你睡覺的樣子。……”
“戰參謀在嗎?……”突然,一陣敲門聲把正在和戰智湛卿卿我我的梅笑然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也不知她害怕什麼,一頭鑽進了衛生間。
“請進!……”戰智湛盡可能平靜的大聲說道。
門開處,負責戰智湛病房的護士小王領著兩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戰參謀,這位是我們醫院保衛處的郝處長。……”小王介紹一位身穿軍裝的道。
“郝處長好!……”戰智湛急忙站了起來,敬了個禮。
“戰參謀,別客氣,我是在你昏迷的時候來看過你。哈哈……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軍區敵工部的劉部長。……”郝處長還了一個禮之後親熱地拉著戰智湛的手說道。
“劉部長好!……”戰智湛急忙又向劉部長敬了一個禮,可是心裏直嘀咕:“軍區敵工部?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這是啥事兒找上老子了?……”
“小戰,你別客氣!我是劉嵐楓,是特地來送電報的。這是總部南寧工作站薑站長的電報。……”劉嵐楓放開戰智湛的手,從衣兜裏拿出電報交給他。
一聽說是薑站長的電報,戰智湛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預感到一定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情況。他急忙打開電報,電報的內容是:“戰智湛同誌並請轉達”前指”賀智民副司令員對巴海同誌的命令。命令巴海同誌護送梅笑然同誌返回”前指”,命令你服從劉嵐楓部長的安排,趕赴新的地點執行緊急任務!”
“他娘的!啥”緊急任務”呀?連去哪旮遝都沒說,整的神神道道的。……”戰智湛心中暗自嘀咕著。他沒有想到的是,接到的這紙命令,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兩年後,戰智湛成為一名職業“行動特工”,在隱蔽戰線為保衛祖國的安寧奮鬥了一生。
看完電報,戰智湛將它折好,雙手遞給劉處長,重新立正、敬禮:“報告劉部長,038594部隊戰智湛接到命令,奉命向您報道!請指示!……”
說完,戰智湛不由得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這位身著便裝的劉嵐楓部長:隻見他大約四十歲上下,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瘦瘦的,戴著一付金絲邊的眼鏡,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係著一條“金莉萊”牌子的領帶,外罩一件淺灰色的風衣,顯得非常精明幹練。
劉嵐楓伸出右手,和戰智湛握了一下,笑道:“小戰,你的傷還沒痊愈,醫院的郝處長已經安排好,你帶上必要的藥品,收拾一下隨身物品,下午一點三十分我派車來接你!……”
“明白!……”送走了郝處長和劉嵐楓,戰智湛呆呆的站著猜測會是一件什麼樣的任務。
“”駱駝”,你要去哪裏?執行什麼任務?會有危險嗎?……”不知過了多久,梅笑然已經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搖著戰智湛的胳膊問道。
“噢……梅子,你問的現在對於俺來說都是一個未知數。俺們有紀律,不該問的不問。需要俺知道的時候,他自然就告訴俺了,不需要俺知道問也沒用。……”戰智湛轉身答道。
“”駱駝”,我很害怕!……”說著,梅笑然摟住戰智湛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胸前。
“怕啥呀?是不是怕俺锛兒故了呀?……”戰智湛壞笑著說道。
梅笑然一下子用白嫩的小手捂住了戰智湛的嘴:“”駱駝”,別說不吉利的話,我等著你,你一定活著回來。你要是死了,我終身不嫁!……”
“傻妮子,俺還等著你給俺養活一個俊閨女呢。……”戰智湛一把將梅笑然摟進了懷裏。
下午一點三十分,劉嵐楓的車準時停在了軍區醫院的門前。車是掛著軍區牌子的黑色伏爾加牌轎車,這種車戰智湛在哈爾濱“特種培訓班”培訓時,是練習“特種駕駛”的用車。伏爾加牌轎車很寬敞,坐著也很舒服。與戰智湛常用的那輛北京吉普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戰智湛走到伏爾加轎車的副駕駛車門旁,拽開車門,一屁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