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來臨後，手機這玩意沒有網，打不出去電話，基本隻能玩個單機小遊戲或者看看時間當個鬧鍾。而且逃命路上，誰還有空惦記手機，充電也不是個簡單的事情。這種神器，全隊也就九五和佟歸有。
    “好。”佟歸乖乖的點頭，縮進了被子裏。
    另一邊茉莉一出門，就把鄭軌拉到一邊說悄悄話，讓鄭軌原本黑的不行的臉色稍好了一點。
    “我怎麼記得，江隊那會說他是同性戀，喜歡個男的，還天天把他小男友的照片放在卡包裏，時不時拿出來看？”
    鄭軌現在對戀愛、喜歡之類的詞有點敏感，怕茉莉再有什麼諸如看上江慮之類的可怕想法，忙不迭的點頭：“是啊，不就是屋裏那個。”
    “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什麼？”
    茉莉看了看四周，低聲道：“你耳朵過來。”
    鄭軌老臉有點紅，有些扭捏的湊了過去，然後就感覺茉莉的氣息吹進了他的耳朵，柔柔的、癢癢的，他心跳有點快，至於茉莉說了什麼，那是一點沒聽見。
    “不是，你臉紅什麼啊，我說的你聽見了沒？”
    鄭軌在男性中間皮膚偏白，這臉一紅就格外明顯。
    “嗯嗯。”
    “那你說我剛說了啥？”
    “……”
    茉莉和鄭軌對視了幾秒，徹底被他打敗了。
    “不是，你腦子想啥呢？我說佟歸可能是個女的，問你怎麼看，你倒是給點反應啊。”茉莉壓低了聲音，恨不得給他一拳。
    “女的？咋可能，不像啊！”鄭軌其實沒怎麼仔細了解過佟歸，他們這些天行車，佟歸江慮一直和茉莉坐一塊，他坐在另一輛車，壓根看不見人。不過光從外表看，可真看不出來，佟歸個子不低，還讓江慮給剃了個狗啃的平頭，麵相雖然偏柔和，但也並不女性化。可讓茉莉這麼一提醒，他又後知後覺的琢磨出有很多違和感。
    佟歸不怎麼說話，長的雖不很女氣，但也絕對說不上有男子的英氣，還愛作愛撒嬌，動不動就哭。
    “你看我像女的嗎？”茉莉瞪他，對他的認知誘導又加了一把火。
    “……”
    確實，鄭軌第一眼見茉莉的時候，那會的茉莉頭發賊短，他是一點沒認出來，隻當是個長的秀氣的小子，天天喊的哥們。
    “我剛才幫佟歸收拾他的包，一堆的維生素和保胎藥，還有開封吃了一半的。那肚子也不小了，得四五個月了。”
    鄭軌仿佛也突然的茅塞頓開。
    “當真？那就難怪了。”鄭軌收起了嬉皮笑臉的勁兒。他的金絲眼鏡昨晚上甩到喪屍堆裏找不著了，沒了金邊眼鏡修飾出來的精明斯文，他的圓眼就透露出少根筋的本質，“怪不得昨天老江半路從車上下來時特別不高興，拉著我各種嘮，還問我要是末世中我老婆懷孕了咋辦？我就說生下來養著唄還能咋辦，有喪屍還礙著人類繁衍了？原來是這樣啊。”
    茉莉聽他分析，不停的點頭，但總覺得鄭軌那個沉重又勁勁兒的樣有點不太對勁。
    果然！
    “老江在a市，與他分手了的媳婦異地，再見麵物是人非，媳婦已經有了別人的娃，他能高興的起來嗎？”
    “這，你說小孩不是江慮的？”茉莉狐疑的看著鄭軌。
    “唉，老江真是深情，就這樣了還是不離不棄的。若要生活過得去，頭上就要有點綠，古人誠不欺我。老江還和我討論，上哪找醫生，找嬰兒用品，我的天，他還要給情敵養兒子。”
    “你確定？”
    茉莉嘴角抽搐，默默的看著他，已經要放棄了注定無力的反駁。
    鄭軌一臉的痛心疾首，在他的臆想中一去不複返。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到了什麼。
    “嘿，方方，你要去哪？去打獵？來來來，我這有個小秘密先跟你說說。”
    茉莉：“……”
    茉莉趕緊扯了鄭軌一把，低聲道：“我艸，都是猜的，你別跟他們瞎說。”
    “我是那種愛編排的人嗎？我有數，我有數。”
    然後十分鍾後，他們小隊內部就都知道老江喜當爹了，不過江慮的兒子好歹還是他自己的娃，鄭軌傳播的時候沒給人家孩子胡亂編碼上情敵之類角色的DNA。
    農家樂建在半山腰，地勢高聳，旁邊臨著一個小水庫。後院種了些瓜果蔬菜，倉庫裏還存了不少吃的，發電機，鍋爐一應俱全，簡直是世外桃源一樣的存在。
    “彈藥沒剩多少了，我們在這修整一段時間，明天開始分成兩隊，方方英子跟著我去市裏麵，茉莉鄭軌超哥留守，後天再換職。”江慮點著破舊的地圖，“要是書店什麼的能搜到地圖的就額外帶一份回來，這份都要不能看了。九五，Q市基地還沒聯係上嗎？”
    九五搖了搖頭。
    “那Q市裏麵可能沒幾個活人了。”江慮此話一出，屋裏的幾個人都沉默了，“Q市是喪屍最初爆發的發源地，我們幾個就在外圍搜搜。這個軍營在郊區，明天我們進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武器，保命為先，其他都是次要的。行了，不早了，都回去睡吧，九五的預警裝備試驗好了，今晚我們就不用人力輪番值夜了，不過睡覺的時候一個個也別睡的太死，衣服也別脫的精光，到時候我們逃命你裸奔，散會。”
    佟歸白天睡了一整天，晚上這回又睡不著了。溫馨的床，明亮的燈，安靜的夜晚，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退燒藥的藥效過去，他又有點發燒了。這燒來的有點莫名其妙，除了頭疼頭暈關節痛一係列高溫並發症，倒也沒有其他實症。
    江慮進屋來，給佟歸量了下體溫。
    “多少度了？”
    “38度6，要不再吃片藥？來，再喝點水。”
    佟歸就著他的手把水喝了，然後跟江慮說：“發燒應該是有炎症，也不大像感冒，我不咳嗽也不流鼻涕。”
    “別擔心，我明天去Q市找個醫院，看看能不能找到大夫，找不著大夫也先給你看著，放心，江大夫一定把你治好。”江慮邊說邊給他按著關節和穴位，佟歸說哪裏輕點，他就哪裏輕點，佟歸說哪裏重點，他就哪裏重點。
    “還江大夫呢，你會個毛，推拿都學不會，按摩也按不到個點上。”佟歸一邊享受著江大夫的按摩，一邊哼哼的嫌棄江大夫手法太粗糙。
    “行，江大夫明天就去學，去書店把書搬空。”江慮說著，手一歪，撓上了佟歸的胳肢窩，逗的彤彤笑得連聲叫饒。
    “頭疼，給我按按頭，你手上沾點水，我要涼絲絲的。”
    “喜歡涼絲絲的？那是我的異能，你要是喜歡更涼的，還有冰呢！”
    佟歸一聽就興奮了：“你也有異能？你都不告訴我，你異能是什麼，我那會看見監獄那個老大手下會噴火。”
    江慮糾結了下，其實對於他自己的異能，他自個也說不好。他還不能如臂指使的控製，作戰的時候也顯得雞肋。
    “大概是水異能？目前能壓縮空氣中的水，讓它結冰或者變成液體什麼的。”江慮說著，伸出了手，在他手心裏就漸漸浮出一團透明的水珠，水珠越來越大，變成拳頭那麼大的時候，被壓扁成餅狀，然後突然結成了冰塊。江慮用毛巾把冰塊包起來，敷在佟歸的額頭上。
    “好好玩啊，使用異能是什麼感覺？異能怎麼來的？”
    “心裏想著，集中精力，腦子裏模擬它的性狀，抽絲剝繭，唉，我也說不好。我那會車禍之後高燒了一段時間，醒來後自然而然就會了。可能是瑞伯病毒對於人體影響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吧，使人體進化，或者變成喪屍。”
    “那你是不是被喪屍咬了也不要緊了？”
    “我聽我爸講過，有異能者變成喪屍的例子，那種喪屍還會變成無堅不摧更為強大。”
    佟歸想了想，樂觀的說：“我這也是發燒，會不會等燒好了我也有異能了？”
    江慮想說，那概率可能不會太大，他們七個人，除了張旭超之外都是異能者，相同點都是在喪屍爆發的那天高燒，昏迷，有的人昏迷時間長，有的人昏迷時間短。像他昏迷了三天，方方卻說他隻燒了一個下午。初步推測可能和激發的異能強度有關。高燒過後，異能者的體溫會稍微下降兩三度，然後一直保持著比正常人略高的體溫，像他自己，現在的正常體溫是四十度左右。而更多的人，沒扛住高燒死去了，或者變成了喪屍。
    佟歸這反反複複的，八成隻是生了病。
    但江慮仍安慰他說：“很有可能，彤彤想要什麼樣的異能？”
    “我要當萬磁王，哇，可以控製金屬。想要打敗我，就要把我關在幾十米厚的水泥地下麵。空間異能也不錯啊，就不用大卡車拉物資了，種種瓜，種種菜，種糧食，養兩個母雞。哦，還有那種基因重組的，怎麼也打不死，身體可以化成金屬武器，唉，太多了，好難抉擇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