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8.兒童劇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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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大廳的那一群孩子並沒有做什麼,隻是在觀眾席上坐了下來,然後用空洞無神的雙眼望著舞台的方向。
與此同時,舞台上的幕布忽然垂了下來,把整個舞台遮得嚴嚴實實。
片刻之後,帷幕再次被拉開,舞台上麵滿是精美的布景,裝扮成各種造型的孩子們已經在那些布景中間準備就緒了。
花逐風在觀眾席上坐下,淡淡地對旁邊的雪靈和安皎羽道:“活了這把歲數,我還沒看過童話劇呢,先看看再說吧。”
忽然,不知從哪裏傳來了音樂聲,舞台上的“演員”們隨即開始了表演。出人意料的是,他們演得竟然還不錯。可惜廢棄多年的劇院裏麵並沒有電燈,舞台上空飄浮著數點碧粼粼的鬼火,孩子們慘白的麵孔在那些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詭異可怖。
安皎羽忽然站起身來,祭出了一把金色的長弓,輕輕拉動弓弦,一支金黃色的光箭立刻射了出去。一簇鬼火被射中,“哧——”地一聲熄滅了。孩子們隻停頓了一下,便繼續若無其事地演起了戲。此時,小美人魚正在為王子跳舞。
花逐風站起來拍了拍安皎羽的肩膀,說道:“別急,陪我看完這場戲吧。”安皎羽愣了一下,又朝著舞台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收起弓箭,和他一起坐了下來。
終於,演出結束了,孩子們瞬間如木偶一般身體僵直地向後倒下,鬼火倏忽消逝,沒有電燈、也沒有窗子的劇院立刻變得漆黑一片。黑暗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清脆而響亮的掌聲。
待掌聲停止,花逐風不緊不慢道:“是梁藝華先生嗎?”半晌無人回應。他沒有氣餒,繼續嚐試與黑暗中的那位搭話:“梁先生,你喜歡小孩子嗎?”
“是的,我非常喜歡小孩子,他們天真無邪、充滿想象力又無所顧忌,不似成年人那麼虛偽懦弱。”那聲音忽遠忽近、忽高忽低,十分詭異。
花逐風繼續道:“你是因為喜歡小孩才開的兒童劇院嗎?”
“我想為他們創造一個個的美麗夢境,可是,”那聲音似乎在歎息,“他們不喜歡我為他們造的夢,原來取悅他們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所以四十年前我失敗了。”
花逐風道:“你現在這麼做是為了報複那些令你感到失敗的孩子們嗎?你有想過你自己的孩子嗎?如果你的孩子也被人這樣對待,你該怎麼辦?”他忽然從腰間摘下一個手電筒,打開開關照向了舞台的方向。光柱中出現了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一頭花白的短發被順貼地梳向腦後,顯得很幹練,五官端正的麵容看起來卻有些過於滄桑。
雪靈詫異道:“資料顯示,梁藝華去世時不過三十七歲,怎麼看起來這樣老,頭發竟是花白的?”
梁藝華在燈光中看起來有些慌張,扶起一個“人偶”,蹲下身子把自己掩藏在了“人偶”後麵。花逐風舉著手電筒,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回答我的話呀!怎麼,你敢做卻不敢承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