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李月明露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我應該有什麼感覺？”
    鄺照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轉過身，說道：“我該走了！”
    “我猜，”花逐風對著他的背影道，“這不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對不對？”
    他回過頭望向他，笑容曖昧，“我怎麼舍得再不見你呢？”說罷，他縱身一躍，便跳下了天台。
    李月明衝到天台邊上，向下望去，樓下除了之前就停在那裏的幾輛汽車之外，空無一物。
    “他是殺人凶手，就這樣放他走了？”
    “他還是狼族首領呢，你們抓不到他的，結案吧。”
    “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花逐風一邊用水衝洗著陣圖，一邊問身旁的李月明。
    不得不忍著肩傷的疼痛，幫他一起清理的李月明用一隻手往地上潑著水，道：“我剛剛下了班，想來這裏看看還有沒有被遺落的線索，聽到保安跟我說有一個白色頭發的小夥子和一個中性打扮的長頭發女孩不顧阻攔上了天台，把門鎖上了，不知道在做什麼，我便猜有可能是你。”
    “也許你也擁有某種通靈的能力，感應到我們在這裏所以才來的。”
    “開什麼玩笑？”他嗤笑道。
    “我很認真，”花逐風望著他道，“你能看到身為靈體的柳絮飛，就說明你不是普通人。如果你看到什麼不尋常的東西，或者有什麼和以前不一樣的感覺，歡迎來找我。”
    “怎麼？”他扶著受傷的肩膀，笑著望著他，“你要說你其實是個醫生嗎？”
    “我不是，”花逐風的表情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但我的老師是，他可以幫你。”
    “你的老師是……”
    “我要先看看你夠不夠格，再考慮要不要介紹你們認識。”
    剛剛下到樓下，雪靈就急急忙忙地衝了上來，先將花逐風全身上下從頭到腳地檢查了一遍，“逐風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裏受傷？我帶了你的藥囊來！”
    “我沒事。”說著，花逐風從他的手裏接過藥囊，找出一瓶藥，倒出一顆藥丸放到了李月明的手上，“吃了這個，可以清除你體內殘留的毒素。還有這瓶，回去敷在傷口上，一天一次。”
    李月明看著手裏的藥丸和藥瓶，有些猶豫。“看吧，”雪靈翻了個白眼，撇著嘴道，“你把這麼珍貴的藥送人，可人家根本不領情，還懷疑你！”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他連忙道。“你誤會了，這些不是送他的，”花逐風攤開手掌，將手伸到了他的麵前，“我買這些藥可是被玭兒狠宰了一頓，算你個友情價，五百。”
    他怔了怔，但看花逐風的表情顯然不像在開玩笑，便從口袋裏掏出皮夾，拿了五百元遞給他。
    花逐風一把抓過錢塞進衣袋，伸出手臂勾住雪靈的脖子，道了句：“困了，回去睡覺！”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目送著他們的背影很快遠去消失在夜色之中，李月明垂下頭看了看手裏的藥丸，猶豫了片刻，還是拿起來吞了下去，然後轉身坐上了之前停在路邊的車。
    開車回家的路上，他不斷在腦海中回放著今晚以及遇到花逐風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開始懷疑世界也許並不是他原本以為的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