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腹中火燒如絞，一點兒也不滿足眼下所得，他另外一隻手鬆開了沈春啼的腰身，直接往他領口探去，胡亂地扯開了那幾層白衫，露出了裏頭瓷白的皮膚，那上頭還落著方才流的鮮血。
    這會兒，他脖頸處的傷口已經不怎麼流血了，大片的血跡悉數沾在了他的白衣上，有些刺眼的叫人舒坦。
    那景象看得人心底一熱，然後蘇寒奚就清清楚楚地聽見他自己的聲音在說：“師尊，你說，要是你同我這樣的畜牲苟合，會怎樣？”他又笑了，笑的不知是喜是怒，癲狂的情緒在他心底漫開，如同刺穿骨骼的利刃一樣破開他心裏一直忌憚的東西，他男人的欲、望燒的他眼前景象，他開始不管不顧了。
    半死不活的沈春啼任由他撕開了自己身上的衣衫，他已經沒有力氣在抵抗，他忘了自己顫抖的多厲害，隻是麵前這人將他最肮髒下賤的本能與他交融在一起的時候，他恨不得死了。
    但他疼的也像是快要死了，他似乎是被利劍穿透了身軀，他嗚咽著，可聲音全都又流進了被人逼迫仰著的喉嚨裏，他眼角流了眼淚下來，冰涼的叫人心死如灰。
    那是他的傲，他的骨，他的畢生所求，可當沒有任何感情的另一個靈魂踩碎他的矜持的時候，那些，悉數都碎了。
    他嘶啞著聲音，拚命地在蘇寒奚的身上想留下一道一道極深極疼的口子，可他不怎麼有力氣，除了幾道白色痕跡其他的什麼也沒留下，他精疲力盡了、他好疼，他死死摟著身前男人的脖頸，幾乎是用了最大的聲音嘶啞著說道——蘇寒奚聽見他在他耳邊說道：“寒奚，不怕……”
    他渾身一陣，滿心的慌亂膽顫一下子叫他頓住了所有動作。
    他忽然冷靜了下來，他低頭看向閉著眼睛臉色雪白的沈春啼，有些小心翼翼和恐懼，他顫抖著聲音喊道：“師尊，師尊？你醒醒？”
    他這是幹了什麼，這是他以前幹的？怎麼會？
    “師尊，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真的不是這樣的，他不喜歡這樣的玩笑，這不是他的記憶，他不要這樣的記憶。
    這幾日他不曾坦白同沈春啼說過，其實他很喜歡這段日子，哪怕一開始他痛恨無比，可慢慢地，他越來越喜歡沈春啼對他好——
    他喜歡沈春啼每次遇到危險時叫他拽著他的袖子，他喜歡沈春啼每次摸他頭發的樣子，他喜歡沈春啼將被子讓給他寧願自己受凍，他喜歡沈春啼替他出惡氣，他喜歡沈春啼叫他幫他梳理頭發，他喜歡沈春啼握著他的手指，他喜歡沈春啼溫聲細語地同他說“寒奚，不怕”，他真的很喜歡，真的。
    所以能不能別這樣，能不能，別這樣戲弄他？
    “師尊，師尊…”他在睡夢中緊緊皺著眉頭，嘴裏不斷喊著沈春啼。
    “為師在，為師一直在的。”沈春啼才躺下沒多久，這孩子就做噩夢了，應當是個極為不好的夢，見他神色不怎麼舒坦。
    他守著有一會兒了，沒想到反派這夢做起來還挺不容易醒。
    每次反派一叫他，他就會答應幾聲，但人叫完之後又沉入了夢裏，怎麼都喊不醒。
    “唉…”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抓過來一旁的被角，又仔細給躺著的反派掖好——
    “師尊！”蘇寒奚喊道。
    沈春啼被抱住了，不是他抱住了別人，是別人主動把他抱住了，抱的還相當緊相當實，抱了個響當當的滿懷。
    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時抬起手拍了拍抱著他的蘇寒奚的脊背，“寒奚？做噩夢了？”他問道。
    人沒有回答他，而是靜靜埋在他懷裏，有些沉悶地還沒緩過神兒來。
    “不怕，有師尊在。”他又抬手揉了揉反派的頭發。
    係統007：“叮咚！反派主角對宿主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二十，人物複雜度增加百分之二十，人物立體度增加百分之二十，人物角色爽度增加百分之二十。”
    沈春啼：！！！發大財，走大運！
    係統007：別嘚瑟，抓緊時間利用你的“溫情之觸”。
    沈春啼：你還真是無所不盡其極。
    係統007：………
    蘇寒奚現在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哪個自己了，到底是前世的他自己，還是如今十幾歲的他自己，還是夢中癲狂的他自己。
    懷中人身上的香味很好聞，就像是那種他想象的，清冷淡雅，猶如生寒水，宛若冰玉質，清冽入骨，沁人肺腑。
    “師尊。”他聲音悶悶地，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為師在。”沈春啼又回了一句，聽著他這聲兒，心都軟了。
    “我不是畜牲——”
    畜牲二字忽然叫沈春啼心尖兒猛地顫了一下，這一句又像是乞求又像是怨懟的話叫他心底跟萬根鋼針在紮一樣，他酸的說不出話來，喉嚨被那股難受嚴嚴實實地堵著，他盡力嚐試著囁嚅了幾下嘴唇，可他半個字都沒能吐出來。
    他先前都忘了他以前在書中寫過畜牲這樣低賤的字眼，可誰也不願意當作畜牲的，他一個大人不想，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也不想。
    他忽而將人摟的緊了緊，藏在心裏說了句：對不起。
    他是要說句對不起，畢竟這是他寫出來的人物。
    他還要說句多謝，謝那枕山河的一曲，魂靈與共，雙魂融為一體，前塵舊夢不須記，往事燃盡，貪婪映鏡中疊重……
    自此，這世間就隻有一個完完整整的蘇寒奚了。

    作者閑話：

    好吧，我承認，我自己也想看感情部分，從這章開始，他兩個人就開始有些單向了，可能不是那麼明確，但是總是快了的。
    還有就是，這個夢是枕山河撫魂起了作用，下一章會講！
    最後一點，蘇寒奚的那兩個人格都不會打架，也不會死一個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