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畢竟是修仙的，從那座山上下來的，不恭維著怎麼能行。”這方老爺還是一樣的軟弱性子沒主見。
    “你那是恭維？哪門子的恭維需要你把他們當神看？”方夫人接著又數落了。
    “你消停些吧，人家能來一趟已經很給我們臉麵了。”大抵是覺得這事兒沒完沒了，方老爺終於沒底氣地回了一句。
    “你叫我消停，你還有臉叫我消停！”方夫人忽然間變得音量大了起來。
    “你小聲點，別叫人聽到。”方老爺急忙製止道。
    “哼！你個沒出息的，我真是命苦才會跟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
    沈春啼聽完都愣了，這叫命苦？他要是嫁給了一個有地保，有房子，還有財產的富n代，他他媽做夢都要笑醒好嗎。
    “你怎麼又開始了，唉。”方老爺歎了口氣。
    沈春啼從他這句話裏能感受到作為男人的無奈，略表同情之後，他又繼續聽著——
    “倘若不是因為你沒用，我們家文兒怎麼會無辜慘死！”大抵是之前的警告有用，她雖帶著哭腔，但聲音還是不太大。
    聽到這句，沈春啼下意識地跟身旁的蘇寒奚對視了一眼。
    他說怎麼進這府上還有些其他地方的說不出的奇怪，方府夫婦人到中年，不可能膝下沒有半個兒女，可事實卻是，他們自從進府，便能察覺到這府上除了出來迎接的主人，半個旁人都再沒有了。
    雖下人多的叫沈春啼看不過來，可整個府中給人的感覺就是空蕩蕩的。
    “你又提這事兒做什麼，說好了這秘密說不得的。”方老爺忽然厲聲，有些生氣。
    “做娘的哪能說不提就不提，你個殺千刀的，那是你親兒子！”
    瞧著趨勢，兩人很難將理講個明白了。
    “我能不知道那是我親兒子！你行了，如今府上住著的不是一般的人，你別在這哭哭啼啼的。”
    大抵是提到沈春啼有些作用，那方夫人頓時抽泣聲又小了些，似乎都咽進了喉嚨裏。
    “那姓梁的叫他們帶回來了。”她說道。
    “我瞧見了，我還以為他們不會在意這麼個瘋子的。”
    果然，梁友伯這個人真的跟方府的事有幹係。
    方夫人有些不安：“那現在怎麼辦，殺人……”她應當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沈春啼眉頭一跳，隔著牆看了一眼屋裏的兩個人。
    “要是被他們發現就完了。”方老爺焦急地說道。
    “可人隻要還在，他們早晚能發現，倘若要是人沒了——”
    “噓，你小聲點！”方老爺又急了。
    “鎮上的那群蠢貨說不出什麼的。”
    “再看看吧，等明天找個由頭帶他們去墳前鎮壓了怨氣再說。”
    “行吧……”
    得虧沈春啼今夜突發奇想地過來聽人牆角了，不然還不知道會錯過這麼一出自曝的大戲。
    他斂下眸子，“我們先回去。”輕聲衝蘇寒奚說了這麼一句。
    二人撤了隔音結界，便順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關上門，沈春啼才將心裏的疑惑問出來。
    “他們家有個兒子，但是兒子已經死了，還有今日我們從街上撿回來的梁友伯，他不是碰巧撞邪瘋的，這事兒極有可能跟方府脫不開幹係。”他坐在屋裏的凳子上自言自語道。
    蘇寒奚點了點頭，沒說話，隻靜靜看著他。
    “去，”他轉過頭，還有些沒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去將你禹師兄和宋師姐叫過來，我有事要同他們交代。”
    “好。”蘇寒奚沒猶豫，出了門直接朝左右兩邊分別跑了一趟。

    作者閑話：

    蘇寒奚：我就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