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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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睡得昏昏沉沉的,薛奇突然被人搖醒了。迷迷糊糊地揉揉眼,馬上就看見了站在自己麵前笑得一臉燦爛的遙希。
“薛公子,醒醒。暗堡到了。”
都已經到了嗎?薛奇抬頭看了看船艙外完全黑下來的天空。是啊,從離開豫州,到現在都整整兩天了,可淩天翌還是沒有醒過來。這怎麼不讓他感到擔心呢。
“薛公子,我們要回暗堡了。請跟我來。”說完,遙希率先挽起船簾走了出去。
薛奇下意識地回頭看淩天翌,正好看見殘鋒背起了他,起身準備走出船艙。感受到薛奇的目光,殘鋒抬頭示意他不用擔心,淩天翌交給他照顧便好。
薛奇稍稍有些放心了,接著站起身,緊跟著遙希離開。
暗堡。
薛奇看著旁邊石柱上刻痕清晰而張揚的兩個大字,不由得暗自抽了口氣。這就是暗堡嗎?那個令天下人聞風喪膽的修羅地獄。
“薛公子,你可要考慮清楚啊?”遙希站在石柱旁,也順便擋住了薛奇的去路,笑得一臉燦爛:“一旦進入暗堡,可就是我們暗堡的人了。今生今世,你都不能再有二心!如果日後你投奔了別的門派,那麼暗堡的殺手會傾巢而出圍殺你……”
此言一出,周圍的氣氛頓時冷冽下來。
哇!那麼恐怖啊。
薛奇不禁嚇了一跳。
真不愧是暗堡,規矩還真是嚴厲且不容人置疑。不過,更恐怖的是,明明氣氛是這麼緊張焦灼,但遙希卻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那才是給人的一種實質上的壓力。如果是別的誰,此時恐怕都被嚇得腳軟了。但是,薛奇是誰啊!他可是一個受過專門心理培訓的現代人,這種稍帶暗示性的心理恐嚇,對他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再說了,薛奇在這個世界裏,除了淩天翌他根本就不認識別的人,你讓他投奔誰去啊。還不如就跟著淩天翌這個暗堡堡主混呢。
就在薛奇胡思亂想的時候,殘鋒背著淩天翌隨後趕了上來。
這時,殘鋒明顯地感覺到了身後的淩天翌漸漸開始氣息不穩,這是他們暗堡堡主極度生氣時的前兆。殘鋒當然知道,淩天翌此時應該是清醒的,那麼剛才遙希的一番話,他肯定是聽到了。
可憐的遙希啊!要是他真的就這麼把薛奇給嚇跑了,等淩天翌醒來非宰了他不可!到時候,就連他這個家屬也很可能難逃一劫。
話雖如此,但殘鋒還是沒有出言阻止遙希。因為他知道,憑遙希的性子,一定會找機會刁難薛奇的,更何況,一味維護薛奇的淩天翌現在又成了一隻紙老虎,根本唬不了人。遙希又怎麼肯錯失良機呢。
再說了,這也是為了淩天翌好。要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如果薛奇真的沒有心跟淩天翌在一起,那麼淩天翌即使留得住他一時,也未必能留得住他一世。
快步走進了暗堡,在經過薛奇身邊時,殘鋒並沒有停留。直到真正離開了薛奇的視線,他才放心地對淩天翌說道:“不要擔心了!交給遙希去辦吧,他不會害你和薛奇的。”
聞言,淩天翌的氣息更加混亂。
“薛公子,你考慮清楚了嗎?”不打算給薛奇太多的思考時間,遙希繼續對孤身奮戰的薛奇發動攻勢。
其實,不管是誘拐哄騙也好,恐嚇威脅也罷,隻要能把人留下來,遙希就算是達到目的了。畢竟,薛奇可是他們堡主最珍視的人,要是真的就這麼被他弄丟了,他以後就別想繼續在暗堡混下去了。
薛奇抬頭看著淩天翌離開的方向,緊接著談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淩天翌是為了救他才身受重傷的。要讓他現在就這麼放著淩天翌不管,直接一走了之,他是絕對做不到的。
更何況,他已被困在了淩天翌親手織下的天羅地網裏,縱使現在織網的人已經不在了,他也無法全身而退。因為他早已忘記了該怎樣脫身。
他和淩天翌之間,已經有了一種掙不開的羈絆。
“遙希,你不用再試探我了。”薛奇抬頭直視遙希,眼裏是滿滿的真誠和堅定。“我曾經答應過淩天翌,如果不是他親口趕我走,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他身邊的。”
“薛奇,歡迎你加入我們暗堡。”遙希終於開心地笑了,這次,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微笑。“請跟我來。我馬上就帶你去見堡主。”
鬆風閣。
這是暗堡堡主淩天翌的起居室。
殘鋒剛剛把淩天翌放回床上,馬上就察覺到了淩天翌此時身體內逆行的真氣。這個瘋子,竟想要靠自己被壓抑住的內力強行衝破穴道。
殘鋒大驚失色。“淩天翌,你瘋了嗎?快停下!”
這也是殘鋒少有的幾次直呼淩天翌的名字,以往,他都是直接稱呼淩天翌為“堡主”。可想而知,他此時究竟有多著急。
見淩天翌仍舊不聽勸告,殘鋒果斷的出手封住淩天翌的幾處大穴,緊接將他拉了起來,盤腿坐在了他身後,幫他梳理體內混亂的真氣。
殘鋒當然知道,淩天翌此時的舉動無疑是在找死。如果他再繼續放任淩天翌真氣逆行的話,淩天翌很有可能就會全身經脈盡斷而死。
“天翌,別強了!快收回你的真氣。我就要壓製不住了。”
就在殘鋒硬著頭皮和淩天翌梳理真氣,正漸漸體力不支的時候,遙希帶著薛奇走了進來。見屋子裏的氣氛不對,薛奇敏感地察覺到了淩天翌的不對勁。
“天翌,你怎麼了?”
幾乎是在一瞬間,殘鋒就感覺來自淩天翌體內的壓力消失了,自己的真氣很順利地就渡到了淩天翌體內。殘鋒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
剛才真的是好險!
此時,淩天翌也因為內息被調理順當,跟著吐出了一口血水。
薛奇嚇壞了,第一時間就撲到了床邊。
“天翌,天翌……你怎麼樣了?你不要嚇我啊。天翌……”
由於剛剛真氣逆性耗盡了淩天翌的大部分體力,淩天翌此時雖然能夠聽到薛奇的聲音,但仍舊無法睜開眼睛看他,更別說回答他的話了。
見淩天翌半天都沒有反應,薛奇不的不求助於一旁的遙希。“遙希,你快來看看,天翌他究竟是怎麼了?是不是真的很嚴重啊?”
其實,遙希一看剛才的架勢就明白過來了,不過他並打算給薛奇說實話。薛奇這個人啊,性子溫吞,如果不需要什麼來刺激一下,恐怕他一輩子也不會真的明白自己的心意。
這也是遙希為什麼在帶薛奇進暗堡時,要再三刁難他的原因。
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遙希一臉無謂地回答:“我怎麼會知道。薛奇,我早就告訴過你,堡主的傷勢,隻能聽天由命。”
一聽這話,薛奇的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
“怎麼會呢?這不可能啊……”
“還有一個辦法。”遙希頓了頓語氣,故意吊薛奇的胃口。果然,心思單純又直接的某人直接就上當了,急忙抬起頭來。
“什麼辦法?”
“堡主他現在或許還會有一絲意識。”遙希此時說起謊來,連氣都不喘。“薛奇,你可以嚐試著和他說話,說些他喜歡聽的,或許他就能夠醒過來。”
問得一臉誠懇的薛奇,再加上一個說得一本正經的遙希。就連站在一旁觀戰的,一向麵無表情的黑麵神殘鋒都快忍不住笑了起來。
“遙希,我們先走吧。”
怕自己再呆在這裏會露餡,殘鋒趕緊拉著遙希離開,連熱鬧都不看了。因為他感覺,再鬧下去淩天翌絕對會發火的。
“薛奇,堡主交給你了。”
看著笑得麵若桃花的遙希,薛奇真不明白,淩天翌明明都快死掉了,他們怎麼還笑得出來。不過,他現在也沒心情去計較這些。
回身緊握住淩天翌的手,薛奇靠近他小聲地呢喃:“天翌,你一定要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