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日野你要找什麼CD啊？”和樹把一直放在外麵的視線移回來，不經意般問香穗子。
    “啊。。練習起來比較容易的。”她打開另一扇書櫥，回答道。
    “練習起來比較容易的？那就是小品了吧。”土浦走到香穗旁邊，說道。
    “小品？”香穗子有些疑惑地回頭看著土浦。
    “小品是自由的形式，隻有幾分鍾的短曲。”誌水用夢囈般的聲音像讀課本一樣說出了小品的定義。
    “啊、誌水記得還真是清楚。”我聳聳肩。
    香穗子看了看我，臉又被土浦的聲音拉了回去：“小提琴的話，克萊斯勒比較有名啊……”
    “這樣啊，克萊斯勒——”香穗子看向書櫃，手指慢慢地點著上麵或熟悉或陌生的書本。
    “呐，說起克萊斯勒的話…”我盯著香穗子的手指，聽見誌水慢吞吞地來了這麼一句。
    “就是說謊。”
    香穗子輕輕抖了一下，回頭：“說謊？”
    “他曾經把自己的作品當作以前有名的作曲家的作品來發表。”誌水的視線一直沒有從書本上離開。語氣有些心不在焉。
    “嘛、無名的作曲家為了受到社會各界的認可，再加上當時可能沒有比較開明的作曲家吧。”土浦接著說。
    “借著有名作曲家的名義——”香穗子像是想起了什麼，失了神。
    “內、那麼，這樣子的欺騙，就無可厚非了麼。”我低低笑起來，低著頭，不讓他們看到我眼神裏的陰霾。
    “額。。”房裏的人都愣住。
    “大家，我有點事情，先走了。”香穗子一笑，跑出了門。
    “喂，日野，你的CD！”土浦喊了一聲，香穗子卻早已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她可能是累了吧，我去看看她，你們先練習吧。”再次抬起頭，我的笑臉早就已經切換到了明朗麵。
    “好。”和樹擔心地向外麵望了望。
    好的，香穗子，你又觸怒了我一次。
    我的笑漸漸變得深邃，在被發現端倪的前一秒，我回頭離開了。
    “香穗子？”我敲門，裏麵並沒有回應。
    “你就那麼恨她麼。”熟悉的聲音讓我僵住了要去拉門的手。
    “利利？”我差點失聲叫出來。
    “你愛火原和樹，不是麼。”那個看似單純的小天使，笑著說。
    “啊，是。”我微笑，坦誠道。
    “因為火原和樹喜歡的是香穗子所以你就要傷害她麼。”它還是這樣問我，完全不知道我已經有殺了它的衝動。
    “我想你誤會了。我和香穗子是朋友，又怎麼會害她？”我掛上虛假的笑容，連自己都覺得自己虛偽地令人惡心。
    “哦。”它淡淡地說道，“不要讓她知道我來過。”
    幾句話把一切了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利利，究竟是你城府太深，還是太單純？
    我看著那個小家夥慢慢飛遠，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感情永遠是他的，我再怎麼樣，又有什麼用處？
    可是我不甘心得要死。
    我第一次對自己的做法產生了懷疑。
    我這麼不擇手段是不是真的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