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骨翩翩 第七章 斷言天機生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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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斷言天機生死定
清風剪影,碧柳微華。
春寒廖蕭,在場諸人之中雖不乏久曆風霜者,但也不禁齊齊打了個寒顫!
以他們的經驗判斷:天機公子這類神出鬼沒的高人隱士,決不會無緣無故現身於此,隻是為了亮個像吧。
空鑒心頭大凜:怎地無端招惹了這等人物?
他不由得開始細細反思:剛剛天機公子那句話,挑釁意味雖重,雖並不代表了什麼深仇大恨,卻也包括了他的立場,斷斷不會是自己了!想到這裏,他頗有幾分懊惱。剛才怎地忘了不該以貌取人!莫非是自己那輕視的態度激惱了這位大人物?
須知行走江湖,最令人憚忌的陌生人,乃是老人,女子,孩童。他先前本見這一對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女,氣度高華,頗為不凡,本有意要放過。但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等人物!
想來以天機公子聲名之盛,當不會因他小小的言辭冒犯而動怒吧。但轉過念來,這位公子畢竟看似隻是個氣盛少年,當真動怒大打出手也不足為奇。又不由思索,江湖上從未流傳過他的武功招式,也不曾聽過他何時傷人。但又想到,他若不是為了找麻煩,又何必要特意現身?真真出售,也不足為奇……
一瞬間,腦中轉過萬千念頭,直到聽見少年似激似笑:“怎的?居然這就無話可說了?”
又不覺大為惱火。
觀者轟然,而卻有兩人眉頭深鎖,訝異凝思。
風清雲的目光,盯在少年的右手上。
隻見那細瓷般的右手,通透盈白如玉,溫潤更勝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閣千金。但骨節纖長,半分薄繭也難瞧見,不似武人,更似書生。搖起玉扇來,恰若行雲流水,隱合說不出的意韻——正是先前樓下所見,驚鴻一瞥的折柳之手。
風清雲凝神打量少年,俊秀而討喜的容顏,記憶中沒有半分印象,卻分明給他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幾絲落寞,幾分傷神……
他驀地驚悟:這少年天機公子,現世雖少,但形貌次次不同,想必是易容現麵。
隻不知這份偽裝之下的真容,一旦展現,又當對應出如何的記憶,揭示出何等秘密來。
華重行的視線,凝聚在天機公子身後的少女身上。
這少女的容顏,掩藏在自額而下,三重輕紗之間,眉目恍然難現。立於天機公子身後,分號引不起任何矚目。可在他特意的審視之下,那不知是梳是放的長發垂於腰際,雙手靜靜隱於袖中。一身華服雍容卻輕盈,恰倒好處的掩飾了身形。
和風輕拂,衣袂飄搖,隻讓他隱隱看出了那曼妙纖儀到極致的腰枝,不盈一握。
他忽然有種想要掀開少女重重掩飾的衝動。預感那令人毫不起意的精密裝飾之下,必定珍藏著合壁隋珠般的不世之容光!
而這卻不是令他癡迷關注這少女的原因。
為何這樣一名少女,纖儀體態,以及偶爾流露出的氣韻風華,竟是這般接近於他那位永遠神秘而不見真容的小姑姑?
這驚人的相似,是無意天成,還是有意為之?
而此時眾人的目光,完全彙集於麵目不實卻風華絕世的天機公子身上。無形間,成了這無名少女,最好的掩飾!
一個跟在名傳天下神龍現世的天機公子身後的神秘少女,到底是何等背景?
不是沒有人想要關注,而是當天機公子傲然立在天下人眼前時,又有誰不會為他獨特卓絕的氣韻風華所吸引?又有誰會轉過眼眸,望向那密藏的絕世奇珍?
原來,世上最好的掩飾,乃是映襯!
半刻功夫,天機公子與鳳鴛樓,已是數度言辭交鋒!
在麵對勁敵風華耀眼的咄咄想逼之時,空鑒再也無心調和屬下的憤怒,不由嫉怒:“我鳳鴛樓殺手確是名副其實的殺手。那敢問聲傳天下的天機公子,自命能言天機,那你又能說出什麼樣的天機出來?”
眾人大嘩:天機公子說出來的天機,乃是武林中約定俗成的權威。這殺手到底是嚇傻了不曾?竟敢挑戰武林公認的權威?
而天機公子卻依舊不徐不急溫雅一笑,好整以暇似等的就是他說這句話。
並指合扇,當麵指向空鑒:
“天機之言,殺手空鑒,必亡於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