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章 白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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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塵跟在鏡如淵身後進門,剛進屋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草藥氣味,屋裏床上躺著那個自己帶回來的人,身上傷口已經被包紮妥當,衣物也已經換過了。此時虛弱又蒼白的昏睡著,但他胸口規矩有律的起伏明顯說明,他已性命無憂。
細端之下,此人與鏡如淵年齡相差不大,長相也頗為清俊,雖然此時躺在床上的樣子蒼白的有些弱不禁風,但卻給人一種眉目疏朗,溫潤如玉的感覺。當然,這些都隻是無塵的想法而已,顯然有人並不以為然。
鏡如淵站在床頭看著眼前一臉蒼白昏睡中的人,無論從哪裏看來,他都是一個重傷昏迷未醒的傷者。然而,鏡如淵突然輕嗤一聲,“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抬腳就要踹過去。
隨著鏡如淵的話音剛落,還未等他抬起腳,床上本應仍在昏睡的男子突然跳起,而後又呲牙裂嘴的臥倒在床上。“這麼長時間不見,你還是這個鬼性子。真是,啊,疼呀。。。”男子揉著跳起時扯動的傷口,對著一臉冰冷的鏡如淵抱怨又指責著。
呀,這是什麼狀況?無塵驚訝地看著突如奇來的變化。
“他是白曄,一個無聊的人。”看到他無聲的疑問,鏡如淵轉頭對著他輕聲回道。
這就完了?
無塵淡淡地看向床上的男子,清醒後的他顯然沒有了那股溫潤之感,反而增添了些許痞痞的感覺,雖然稱不上溫文儒雅,卻也是風流倜儻。那對秀朗的雙目此時也正溜溜地打量著自己,似有著評估,有著猜測,有著疑惑。顯然他對於鏡如淵身邊帶著自己待在宮外感到非常的疑惑,同時也在猜測著自己的身份。
發現鏡如淵一改冰冷溫柔地對著身邊的男孩,白曄靜靜地打量著他,八九歲的年紀(鳥:???),雖然沒有鏡如淵那般的驚鴻之貌,卻整個人卻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即使站在君臨天下之姿的鏡如淵身邊,也絲毫不能掩蓋他自身的那種清輝。氣淡如菊,清秀出塵,清澈的藍瞳純淨而幽靜,特別是小小年紀竟然一副淡然清悠之態。
他會是什麼身份?又是怎樣的存在?不但讓那個百年冷冰棍溫柔以對,更是破天荒的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見,對於那個百年冷冰棍來說,他的確是不一樣的。
“嗨,”白曄不顧對方有些冷淡自顧自的道,反正他對於這種人自小就已經習慣了。“我就是與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心有靈犀、情有獨鍾的溫文儒雅、文質彬彬、風華絕代、顛倒眾生、豐采高雅。。。。。。(此處省略三百二十字)的謙謙君子,人稱‘流雲公子’的白曄。”好長好長一句話,他竟沒有絲毫的打嗝,況且全部使用的都是四字成語,也沒有一個重複。
如果他希望僅以此來打擊眼前這個清淡的小男孩的話,那他可是失望之極,因為自從自己開口直到介紹完,也不見他有絲毫的訝異或不耐之像。到底是他小小年紀聽不懂自己的長篇巨著,抑或是他。。。
“鏡無塵”看著白曄眼神期盼地看著自己,無塵淡淡的點點頭。其實他對於白曄這個人沒有什麼好奇,自己隨手救回的人竟然是父皇的舊識,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差別。此時他方才了解為什麼父皇先前會主動要自己來見這個人,原來隻是想要介紹自己和他認識。
“啊~~~”聽到無塵的話,白曄張大嘴,手指不停著抖抖地指著他,而後轉眼看著一旁的鏡如淵,仿佛想從他那裏確認自己的錯覺。直至鏡如淵輕點頭,他才激動萬分的收回手指,眼神閃閃發光地看向無塵,仿佛此時的無塵正是一根吸引著餓了幾天的流浪狗的肉骨頭。哇,這就是傳說中縭國的十二皇子,那個聰慧機敏,解開至尊無雙之謎的鏡無塵。
他,白曄這二十幾年來,還沒有如此佩服一個人,包括這個一直壓製在自己頭頂的百年冷冰棍,但卻極為佩服眼前這個悠靜的小家夥。
據說,他以史上絕無先例的隻兩年便從皇家書院結業,一息之間便解開了傳說的至尊無雙的寒冰玄鐵鎖,更是輕易解開了至尊無雙裏隱藏的秘密。那可是多少先人都無法辦到的事,而那竟是他年僅七歲之時便輕易做到的。能夠見到如此了得的小家夥,自己的心情又豈是激動可以形容的。
不理會白曄那副誇張的樣子,鏡如淵拉著無塵走到桌前坐下,冷冷地問“怎麼會受傷的?”
“唔~~~”白曄轉頭四處打量著房間,裝做沒有聽到鏡如淵的話。雖然受傷後他使用了龜息調養內傷,但對於外界發生的事卻非常清楚,知道是鏡無塵讓人將自己帶到這裏,知道這裏並不是縭國的皇宮。。。
“什麼時候下山的?”見他回避得不願回答,鏡如淵別有用意的再問。
白曄突然轉過頭,緊盯著他深邃的眼睛,“三年了吧”,而後苦澀一笑,明知他的問話裏隱含的用意,卻沒有回答。
鏡如淵有些訝異地看著他,自從十年前見過一麵後,兩人便再無交集,如今的他已不再如表麵那樣風流不羈,沒有了那份爽朗和瀟灑,整個人仿佛有著濃濃地抹不開的悲傷。顯然,如今的他心思沉重了許多。隻是既然已經下山這麼長時間,為什麼他沒有來找過自己,他應該比誰都清楚自己從來沒有怪過他,不管是十幾年前的小時候,還是十幾年後的今天,因為自己非常明白一切都與他無關。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看著白曄仍有些蒼白的臉和他回避著自己的問話,鏡如淵起身拉著一直靜靜呆在一旁的無塵,準備離開。
“淵,你。。。不問他的情況嗎?”就在鏡如淵快踏出房門時,隱約聽到白曄遲疑又有些輕緩的問。
鏡如淵沒有回頭,冷冷地說“沒必要。”
然而無塵卻明了他此時的心情,因為自己的手已經被他握得鑽心地疼。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如此,但自己卻知道,他此時的心裏一定極為痛苦,否則他又怎會失去理智般的無法控製力道。
那個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