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羅拉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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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拉(三)
    我不喜歡8點檔那些八卦的連續劇,可如果這類劇情發生在我身上,就完全忘了那隻是在演戲.
    偌大個校園,會碰到對方的機率有多高呢?我沒有計算過,三天後我就遇到了周子何,那次酒吧的相見後,我不敢奢望這次會有奇跡,但奇跡隻發生在沒預料的時候,他的態度180度大轉彎,好象把過去進行了剪輯,隻保留了好的那部分,擦去了那些不想再去想起的。
    我們情不自禁又走到了一起,如果上次短暫的可以讓人忽略,那麼這次是絕對的認真,也許時間推移,讓我們慢慢成熟了,更懂珍惜了,又或許相對於高中時期,我們更獨立,擁有更多相對的自由。一切說快不快,說慢不慢,隻是當時間隨風飄起來的時候,我們都聽到了彼此內心的呼喚。
    聽說在災難發生前,都會有些征兆,我卻完全忽略了,正當我以為正乘著小船駛向幸福的港灣的時候,在推開客廳門的那一瞬間,我的世界徹底的改變了。變得麵目可憎,而我卻無處可逃。我被那幾個混蛋拉在椅子上綁住了手腳,阿勇站在那兒,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藐視著我,多大的諷刺,那個要取代父親的人就是他。
    “公主,你現在不是乖乖坐在這兒和我說話了嗎?”“我們聊些什麼呢?不說話?以為不出聲就能維持你不可一世的驕傲?哈哈。”他用手背輕輕撫摸著我的臉莢,我感到全身神經拉緊,無比厭惡地撇開了頭,他一把拉緊了我的頭發:“還是討厭我麼,可惜你現在根本沒資格這樣做,你隻有當你爸爸在的時候,才能擺出這付姿態。現在他不在了,你就什麼也不是了,不懂嗎?”
    他惡狠狠地說著,手拉著我的頭發轉著我的頭。“你最好現在放了我,不然的話,隻要我活著,我會讓你以後活在地獄裏的。”我挺直了背,毫不示弱看著他。“真是不可救藥,你還不知道,你爸爸已經死了,你在和我談條件?先想想你自己有沒有未來。也許你現在可以考慮好怎麼討好我,也許我會給你活的機會。”
    “撒謊!我爸爸沒事,把我放了,我讓他留你個全屍。”“哇哇,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他的寶貝女兒在我手裏,可他到現在還不露麵呢?不要再自己騙自己了,把我伺候好,我會考慮不把你放給下麵幾個弟兄玩。”他開始拉開我的上衣,猶如上百條誤公爬在我身上,我覺得快吐了。
    我心中無數疑問,爸爸在哪兒?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我盡量掩飾我的恐懼。“你知道我等這一刻有多久了嗎?這一切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蠻橫無理,任性妄為,時不時對我的人格進行汙辱,毫不留情踐踏我的自尊,我也許永遠是個小跟班,是你讓我不惜一切要把這全部要回來,自從那根小指斷了以後,我居然找到了人生目標,你說有沒有趣。哈哈。”
    他死命地掐著我的肩膀,我受痛後強忍著扭曲的臉,讓他更興奮,“現在看著我,公主,讓我教你做婊子的第一課。”啪的一聲,他的巴掌重重的落在我的臉上,我頓時眼冒金星。我緊閉的雙唇滲入了血腥味,那是從鼻子流下來的血。“讓我好好享受你。”他支走了所有手下人,把我腳上的繩子鬆開,我雙腳一獲得自由就向他踢了過去,他抓住了一條腿,固定在他手裏,用刀滑開了牛仔褲,我雙手還反綁在椅子上,感到史無前例的無助,“放開我!!”我嘶聲力竭的大喊。
    “叫得再大聲點,這樣才刺激。”,他絲毫沒有停下動作。我用另一隻腳連人帶椅的站起來撞向他,卻被他一把推倒,我繼續掙紮爬起來,他已經等在那兒,當我用盡力氣再次和椅子一起撞過去的時候,這次被他推倒,頭撞在桌角上,痛得我眼淚直流。腦袋發昏,眼前事物模糊,隻聽見衣服被撕裂的聲音。“怎麼了?小公主,你也會哭啊。”他拖著我進了臥房。
    人如果有過衝動要放棄生命,那麼我真希望自己現在徹底死去。我以為自己永不會懦弱,原來那隻是自以為是的幻想,我在承受的不隻是肉體上的折磨,摧毀的還有我的原有意誌,我自己信念的背叛。難道這是對我過去所做所為的懲罰嗎?我十惡不赦嗎?
    “沒想到我們的公主外表放縱,卻還是個處女,想把它留給誰呢?我嗎?哈哈。”不,絕對不是全部,我不需要宿命,也不需要信仰,我隻要我自己,我乞求自己快回來。如果這些就能毀了我的話,我的人生也不必要再往下走了,那將會毫無意義。我不再感覺到身體的疼痛,有種比肉體的痛更絕望的東西,在我腦中複蘇,那也是一種希望。隻要我還真正的活著,一定會支持我戰勝一切的。
    趁他從我身上離開,倒在一旁休息的時候,魂魄又回到我呆滯的身體,告訴自己離終點還遠的很,我還要去把爸爸找回來,不管他在哪兒。還有子何,這兩天他聯係不上我,會不會擔心,隻要能逃出去,我發誓做他的乖女孩,隻要他還要我。
    我看到身旁的背影一動不動,我忍住不停打著的冷顫,在室內昏暗的光線下搜索著,雙手還被綁在床頭,我腫著的嘴盡量抬帶綁著雙手的繩結那兒,用牙咬鬆了那個結,小心的挪動,我看到地上他的衣服裏,他的匕首露出了一角,我一這輩子最快的速度俯下身體,想拾起它。幾乎就在同時他跳起身抓住了我的一隻腳,“想逃?做夢!”他拉緊我的腳,想拽我上床,就差兩厘米就能拿到那把匕首了,不!那是我唯一的機會,我心中絕望的呐喊,讓我突然力大無比,我用另一隻腳踢他的同時,上身向前一湊,他跪坐在床上,把我整個身體往他那兒拉的時候,我順勢倒向他,同時抽出拿到的匕首。
    他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胸前的匕首,看了看我,血在兩秒之後滲出了傷口,他側倒在了床上,連聲音都沒有發出。我沒有遲疑,跌跌撞撞跳下床,從他衣服口袋裏找到手機報了警。警察衝進來的時候,我用撕破的衣服勉強遮體,門外被警察製服的他的手下,目瞪口呆地看著發生的一切,滿床鮮血順著床單掛了下來,他被急救車抬走後,我麻木的被警察帶回了警察局。
    在醫生那裏做完一係列檢查和治療之後的幾天裏,我一直被滯留在警察局,又經過幾次詢問,但多數是在問爸爸的事,然後被告知我的案件已被送交法庭,在審理之前我要留在那兒,這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也可以說更好,因為在找到爸爸之前,這兒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可以為自己聘請一名律師或等待法庭指派一個。我在後來單獨被關的日子裏,漸漸理清思緒,鼓起勇氣向子何打了電話。感謝老天爺還沒有完全把我拋棄,在爸爸不在的時候,把他留在了我身邊。不然我真是一無所有。我也清醒的意識到,沒有了爸爸,我什麼也不是,他給我提供了一座安全舒適的城堡,我在裏麵生活得太久了,直到有一天城堡倒塌,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公主。
    案子的審理並不複雜,倪勇還沒死,不過和死了沒什麼兩樣。人真的隻有在失去一切的時候,才懂的什麼是真正的感激,才知道自己曾經擁有的東西的可貴,案子了結後,我匆匆謝過同樣給我關心的豹子後,奔向了子何的懷抱,那種溫暖是讓我覺得他是在我一生中無可取代的人。
    第一晚在租來的房子裏,我完全放下了自我保護的所有偽裝,全身心的交付,我相信他也同我一樣。他溫柔耐心的引導,讓我擺脫了被強暴的陰影。接著的熱烈和纏綿,讓我告訴自己,不管以前我怎麼桀驁不馴,從今天開始我隻做他的小女人。
    一個多月後,我完全被他的愛融化,甚至忘了爸爸失蹤至今,忘了三個月以前發生的事,我隻想守護現在的每一天,爸爸的那個組織四分五裂,突然沒有人再來找我的麻煩,他們正忙著為新秩序而你掙我鬥,更何況我一無所有,隻有子何。我要告訴他,我的身體裏正孕育著我們的孩子。
    我永遠記得那天,上午還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我從婦產科醫生那兒回來,走在路上細數著我的腳步,心中興奮而彷徨,他會願意接受這個孩子嗎?他願意這麼早就建立家庭嗎?我不原因為孩子而讓他被迫同意。可一想到一個生命在自己的身體裏,被那種切切實實的感動著。沉浸在這奇妙中。
    不知何時,天開始飄起了小雪花,還未來得及觸及地麵,就被融化在空中。緊接著陰風嗖嗖,不一會兒小雪花變成了大雨點打在了身上,我卻渾然不覺,看著馬路對麵西餐廳的落地玻璃裏,映襯出一對男女的身影,神情親密無間,甚至還接吻。
    我告訴自己那不是子何,我的子何不是那樣的人。人為什麼即使在事實麵前,還會掙紮著反駁。一點道理也不講,我突然覺得很好笑,按常規我是不是該衝進去,大扇兩個人的耳光,或痛苦不堪的自殺了事。可我沒有停留,隻是漫無目的的繼續向前走,華燈初上,我才發覺自己回到了以前的家,這個曾是夢中的城堡,死氣沉沉豎立在我麵前,這不隻是做了一場夢,更象是真真切切的被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我身上還保留著以前的鑰匙,我不由自主上前想打開門,發現門上被政府貼上了封條,雙膝再也不能支撐住身體了,跪在了地上,淚順著雨水一流下,濕透了的衣服象冰一樣緊貼在身上,“爸爸!”我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的無能,更恨自己善於遺忘,童年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一時失控,我旁若無人的嚎啕大哭,就一次,我告訴自己就一次,在天與地之間發誓,見他的鬼吧,我不會屈服的。流出的淚水混合著雨水流向下水道,帶走了所有我曾經以為的美好情感。
    腿的麻木比不上心的不仁,我勉強站起來,拖著笨重的身體回到了那個所謂的家,周子何已經回來了,他的微笑怎麼會讓我不由起雞皮疙瘩,他吃驚的看著濕透的我。“你怎麼了?”我沒有回答,他找了塊幹毛巾想幫我擦幹,“先去換衣服吧。”我推開了他的手,雙眼正視著他,“告訴我,你有沒有騙我?”自作聰明的人啊,為什麼我還要問這種愚蠢的問題,難道真的是為了再一次證實的真相把自己傷的徹徹底底。
    “你都知道了。”他一點也沒覺得驚訝,“我也一直在猜,這一天什麼時候會來。”他看來早有準備,“是的,我騙了你,我承認我不是人,是那些惡魔同化了我,我要做的隻是討回你和你家欠我的一切。”他走近逼視著我的臉,不想錯過我的任何一個反應和表情。“你是個人嗎?你想告訴我,最近你至少看上去想個女人。你把你過去的種種欺騙他人,玩弄他人的經曆,就當是過了期的棒棒糖,一扔了之?而我父親的生命也就象賤草一樣,隨便對待嗎?你的父親害死了我的父親,也許你是現在第一次聽到這件事實吧,因為你除了自己對他人毫不關心,我的家在不久之前,托你父親的福,變得支離破碎。那麼現在懲罰就該輪到你頭上了,我早就想告訴你真相,我要看到你痛苦的臉,看它怎樣在折磨你,就象它每天在不停的折磨著我。你對我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和意義了,好好享受被痛苦閹割的傷吧。”
    他說完把毛巾扔在了地上,不等我說什麼,轉身走出了房子,刹那間我的確嚐到了他所說的那滋味,滿嘴苦不堪言的跌坐在地上,為什麼不呢?我要享受它,我要讓它開口說話,讓它告訴我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和真相。下午在雨中的大街上,我已經開始學習享受這種滋味,其實現在並不如想象的那麼糟,任何欺騙都不可能是永久性的,總會有一個盡頭,而不管他是怎麼樣在欺騙我,隻要我沒有在欺騙自己,那就不是末日,對於他的指責,我問心無愧,我永遠無法為他人的行為負責,更不想為他人的過錯買單,我不想知道他的父親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想知道和爸爸之間的牽連,目前我隻能對自己負責。隻要做到真誠的對自己,那就還有希望,身體借著動物的本能,會痛苦,會怨恨。但身體隻是在這世界上做客的客人,靈魂才是真正的主人。隻要我的靈魂還沒有背叛我,那我還是我,我也隻有我。我即什麼也不是,但我也是全部。
    我握著那封從以前的家的信箱裏拿出的信,是上次她留在那兒的,上麵有她的地址,也許我應該給她個機會,讓她可以還她的債,那是她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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