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１
    星期三上午，我埋著腦袋清洗35樓的煙灰桶。一個清純可愛的女孩子站在我身邊等候電梯，旁若無人地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家公司太奇怪了，別的公司是女孩子超過25歲就不要了，他們倒好，一律不招四十歲以下的女同胞。”
    一望便知，這是一個剛走出學校還從來沒有與外麵社會有過接觸的女孩，加之人又長得漂亮，讓人過目不忘。
    聽完小女孩的話我忍不住想笑，心想35樓標誌集團公司董事長攤上那種老婆真是活得可憐。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立馬出現在我的眼前。
    標誌集團公司董事長走出電梯時，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一個玲瓏可愛的女孩子，誰都會忍不住停下腳步多看一眼。
    突然，標誌集團公司董事長一個鍵步衝到電梯麵前，用手擋住正要關閉的電梯門，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維妮。”見那女孩子怔怔地望著他，他又小聲呼喚：“小妮子。”
    女孩一下子撲進標誌集團公司董事長懷中，她異常興奮地說：“誌遠哥哥，我總算是找到你了。”
    標誌集團公司董事長臉上掠過一絲喜悅，眼睛閃閃發光。刹那之間，他和從前相比完全是判若兩人。他和維妮都是滿臉的興奮，站在電梯門口用家鄉話聊天。
    我聽不懂他們的話，斷斷續續的，猜測他們從小就認識，後來失去了聯係。
    第二天早晨，我看到了維妮興高采烈地到35樓標誌集團公司上班。估計誌遠見了兒時的玩伴，腦海中早已經記不住他老婆的那條硬性規定，公司不許有四十歲以下的女同誌存在，他竟然忘得幹幹淨淨了。
    以前誌遠古板嚴肅，沉默寡言，眉毛糾結成一團，一個人常常是很晚才走出寫字樓大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想回家，寧願躲藏在辦公室。
    的確如此，假若家裏的那個她心胸狹窄，不能容納任何事情，看上去就像是得了更年期綜合症，臉上展露一副陰晴不定的神情。每天坐在家裏指手畫腳，統管一切，一點兒道理都不講。
    他每天在她麵前隻能是早請示，晚彙報。生活中哪怕是出現一個小小的誤會，他都要費盡口舌向她解釋老半天，而且任何解釋都無濟於事。
    日子隻能是這樣一天天過下去，夫妻之間不能做到彼此諒解，老是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個不停，小打小鬧在所難免，卻解決不了實質問題。
    在日常生活中，夫妻之間吵鬧打架是不愉快的開端，從此以後婚姻埋下一個隱患。夫妻之間每爭吵一次，彼此不痛快，無論是他還是她的心隻會多難過一次。
    吵架重複的次數太多後，愛情很快就會枯竭。如果夫妻之間沒有了情感的交流，沒有心靈的愉悅。從此以後，彼此之間就會出現難以修補的裂痕。
    一般情況下，他敗興，厭倦之心很快萌發，隻能是視而不見，沉著臉一言不發。平時他故意不給她麵子，閃躲一邊，眼不見心不煩，而且是離她離得越遠越好。從此以後，他帶著強烈的逆反心理，也好見異思遷。
    誌遠無意之中流露出來的神情恰好能夠說明問題。維妮的到來，誌遠的生活悄然發生了變化，他精神上得到了片刻的解放，他的身心終於有了一絲放鬆，一絲愉快。他的臉上笑容很親切，生活中出現一絲生機，愛意在心裏油然而生，熱情火一般燃燒起來。
    如此鮮明的反差，與誌遠平時的表現大有徑庭。
    隻不過是，我有點替維妮擔憂。誌遠正處於興頭上，他和維妮談笑正歡，兩人感情迅速升溫。對維妮而言，她初嚐愛的滋味，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暫時是很開心快樂。但誌遠畢竟是一個已婚男人，這是一件對維妮非常不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