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三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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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領班是個辦事很認真的人,對員工嚴厲得很,幾乎有些不近情理。她仗著自己握有生殺大權,動不動就劈頭蓋臉地訓斥員工一頓。
女人心,海底針,哪天領班的心情不好,一鬧情緒,她一天三變臉,說變就變臉。她正愁沒有機會發火,不用你上前招惹她,她隻要逮住誰,誰就沒有好日子過。她讓你幹什麼就得幹什麼,最好是一聲不吱。
要是有人在她麵前圖嘴巴快活,必然帶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她戴上一雙白色手套,四處檢查衛生狀況,我負責清洗的那些煙灰桶肯定是經不起她老人家的仔細檢查。
一物降一物,再怎麼看,再怎麼瞧,橫豎領班都是領導幹部。胳膊扭不過大腿,我是真拿她沒有半點辦法。領班隨便說一句話,我的飯碗就會保不住,隻能是每天夾緊尾巴做人。
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和領班相處,犯不著得罪她,給自己找苦頭吃。盡量做到不和她發生摩擦,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領班留下好印象。
時間一長,我覺得自己很有點低三下四的味道,每天在領班麵前賠著笑臉做人,委實不習慣,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擺平領班也就成為我目前的首要任務之一。不然的話,我的日子就會很不好過。
一般說來,得罪不起的人隻能是想方設法討好。還好我知道,摧眉折腰,巴結討好,字裏頭的含意,雖說是平時在生活中我很少使用這幾個詞語。但是,現在情況不同,我自命清高,餓死了沒有人同情。
應付這種人我自有一套,每天上班我有事沒事都會向領班大獻殷勤,一股勁兒把她往天上捧,時刻都不忘巧妙地恭維她一番,我說話的樣子多少有點獻媚過分討好的意味。
如此一來二去,我深知領班的個性,一個人聽了好話沒法不熨帖。弄得領班隻要是見了我就是滿臉笑容,一點脾氣也發不出來。
2002年世界杯球賽看完後,沒有人再願意扯足球話題。我的生活少了什麼似的,一下子沒有了重心。我的心情灰暗,又恢複到了從前的我,每天萎靡不振,沒著沒落,就像是丟失了一些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東西。
那段時間,我的心情很壞,下班後沒有別的事情可做,無聊得要命。每天晚上我就會躺在床上悶悶不樂,不得不四處找消遣的地方打發寂寞時光。可是,我沒有什麼愛好,沒有什麼別的地方可去,隻好經常光顧酒吧一條街。我每天坐在酒吧喝酒消磨時間,借以來排解心中的愁悶,把無聊的時光打發掉。
每天晚上,我都會喝得醉意朦朧。最喜歡把自己喝得五成醉,喝得半醉時話就特別多,臉上微微透著紅光,走路的時候人朝著兩邊倒。整個人飄飄入仙,腦袋暈乎乎的,覺得挺舒服的。
我最討厭自己喝酒喝到七成醉,酒喝多了,頭腦很清醒,內心卻很痛苦。我陷入沉默之中,情緒太悲觀,四麵牆把前程牢牢封死,眼前一片黑暗,一絲光明也看不見,看不到自己的出路在哪,找不到方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每當我的腦海中出現這種狀況時,我會再想方設法喝點酒,把自己喝得八九成醉的時候,舌頭不聽使喚,講出來的話沒有一句是完整的,盡說些沒頭沒腦的話。我的腦海中充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幻想,很不真實,但不真實有不真實的好處,我不用帶有悲觀的情緒看問題,前途一片光明。
要是不小心把自己喝到了十成醉的時候,隻能是倒在地上不起。其實挺好的,隻是會喝得胃出血,在糟蹋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