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領者 第十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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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了,我終於知道自己其實並非不愛他,而是引他入局,卻也困住了自己。
在這十天裏,我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他,想去找他,習慣他在身邊的日子。回想往日種種,原來在我的生命裏絕大多數都是和他一起度過的。常常看著他送我的東西發呆,卻又煩惱。自從學習完所有皇子的課程之後,我就不被允許離開冷宮,一直都是他來找我的。並不是說我不會出去,在平常我偶爾也會偷溜出去的,但是現在後麵多了不止一個跟屁蟲,讓我怎麼出去啊。
以往沒有正麵拒絕,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找我的呢。現在我拒絕了,他沒有再來找我,心裏覺得空蕩蕩的。急切想要擺脫跟屁蟲,沒有注意到背後一個人一直在看著我,等到我轉身卻看見父皇正站在那裏。
我隻是看著他,並沒有要行禮的意思,他大概也看出來了,首先打破寂靜。“沒有人教你看見父皇要怎麼做嗎?”冷酷而威嚴。我聳聳肩,沒好氣地說:“不好意思哦,確實沒人教過我這些東西。因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皇帝,所以根本沒必要學習那些繁文縟節。那對一個隻能長期生活在冷宮裏的人來說太過奢侈了。”雖然理解他但是並不代表可以原諒他,至少要讓他嚐嚐被人忽視的滋味。
盛世帝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這個被自己忽略多年的孩子。雖然在他開始在皇家書院讀書就已經注意到他,也讓影衛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卻沒幫助他做任何事情。也知道他的一日三餐,卻沒讓人改善。自己對他來說確實不是個好父親,難怪他會這樣。
一柱香後,我終於忍不住沒好氣地說:“你來該不會就是為了看著我發呆的吧?如果是那樣的話,你走吧。”下了逐客令,轉身向屋內走去。
“他,軒兒他……”聽到父皇欲言又止地提到歐陽軒,我停下了腳步,但是還是沒有回頭,等待他的下文。“是因為你吧。”盛世帝肯定地說。
“他,沒事吧?”希望他沒事,可是如果他真的沒事的話,父皇又怎麼會來找我呢?內心開始不安,可又強迫自己鎮定。
“伺候的小太監說十天前,他回到自己的寢宮,滿臉悲傷流淚,到後來居然吐血昏迷。至今都沒有蘇醒的跡象,太醫束手無策,夢妃也傷心過度病倒在床。軒兒口中一直在呼喊‘翊’,但是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我想他應該是在喊你的名字吧,歐陽翊。”盛世帝定定地看著歐陽翊,不願承認,自己最寵愛的二兒子居然愛上了自己心中最忌諱的小兒子。
聽到這,我覺得心好痛。“為什麼告訴我這些?難道你不忌諱這樣的感情嗎?明知道他是為什麼而病倒,卻不加製止嗎?”
“我想你去看看軒兒,其他的事情等他康複後再說。”說完盛世帝轉身離開了。
知道父皇已經離去,得到允許的我再無顧及奔出冷宮,向著歐陽軒的住處軒轅殿而去。
將輕功發揮到極限,來到軒轅殿外,不等通傳,推開歐陽軒房間的門,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昏迷的歐陽軒。
寂靜,整個房間都是寂靜。房內的人看著突然到來的人,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隻能讓他走到二皇子的床前。卻隻見他坐在床沿上,撥開二皇子額頭前的發絲,緩緩低下頭,在眾人以為他要親下去的時候,卻是在二皇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話。可是二皇子的嘴角卻慢慢上揚,在眾人以為是錯覺的時候,睜開了雙眼,含情脈脈地看著來人。少數見過來人的都知道他是七皇子歐陽翊,然後恍然大悟二皇子昏迷時呼喊的‘翊’原來就是指七皇子。
“翊,你來拉。”幸福充斥著歐陽軒,二十年來最幸福的就是現在了。因為他聽到了歐陽翊的表白,“軒,等你醒來,我就是你的。”
我隻是含笑看著他,不語。但是他知道我的回答,因為我從來沒對他笑過。這一刻,我們都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