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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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寧有座山/山上有個仙/仙人有顆樹/樹上滿是珠/山仙山/樹珠樹/窮秀才為救母/上了山逢了仙見了樹得了珠……
……
如果身在百年之前,必定能從玩耍的孩童,河邊的婦女甚至街上的商販口中聽到這首童謠。它講述的是一個窮秀才為救病危的母上山求仙藥的故事。到如今,這童謠早已被人遺忘,而其所述是屬也很難辨認。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童謠中的那座山確實存在。
山叫落霞山,至今仍屹立於金寧縣的北麵,但其真實麵貌卻與童謠所述大相徑庭。無情山常年有紫黑障氣環繞,人類根本無法靠近。
這山裏聚集著成千上萬的妖魔鬼怪!
方圓百裏受邪氣影響嚴重,就連莊稼都無法生長。附近的老百姓想逃離,可朝廷卻在周圍設了無數關卡禁止百姓出入,美其名曰:顧全大局。根本就逃不出去!
當那些朝廷官員,公爵富商們正夜夜笙歌,紙醉金迷之時,誰記得成千上萬的老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災荒,饑餓,妖禍,瘟疫像毒一般盤踞在這片大地,他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死,隻有等死。
古往今來,妖魔之事向來有之,可因其數量極少,智力低下,加之他們大多自私自利,很難聚在一起,所以對人類而言,他們根本構不成威脅。他們一直生活在最陰暗的世界。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耕者揮舞著鋤頭,在田裏揮灑汗水;婦女們蹲在河邊清洗衣物,一片歡聲笑語;牧童騎在牛背上,哼著一首歡快的歌……
誰也沒想到這一天便是末日的開始。
一道白光劃破天際落於金寧縣北麵的落霞山,隻一瞬,便銷聲匿跡。
自那以後,落霞山上升騰起一片紫黑障氣,就連其上方的天空也是烏雲密布。
有一個妖怪——姑且稱他為妖怪——帶著滿身戾氣,帶著這個世界憎惡突然降臨。沒人知道他從何來,叫什麼名字,是妖是人還是神?
他有無邊法力,傾世容貌。他冰冷,無情,殘忍,卻有一雙隨時都像在流淚的銀瞳。他輕而易舉收服了眾妖,帶領他們一齊向這個世界報複,製造一個又一個的人間地獄。所到之處,根本找不到活物的存在。
死了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活生生的人沒了思想,淪為妖魔鬼怪手裏的傀儡和玩物。這是那些妖怪們發明的新遊戲,他們高高在上,殘忍地牽動嘴角,露出玩味的笑看人們互相殘殺。
妖怪們還未滿足,隊伍在銀瞳妖的帶領下不斷壯大,來勢洶洶,短短數月,半邊國土已被荼毒。
當這個國家的主宰們終於意識到這場妖禍的可怕時,卻為時已晚。
朝廷開始張貼皇榜重金懸賞,企圖征得能力之士深入虎穴捉製服銀瞳妖,一天之內皇榜換了又換,金額加了又加,卻沒人敢揭。
銀瞳妖,如神一般的存在。他隻要勾勾手指便能呼風幻雨,誰也不會想去送死。
天地霎時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最後,人們將希望寄托於天上的神仙。皇帝親自到祭神台祭天,祈求蒼天庇佑。
終於有一天,希望出現了。
一個白袍赤腳的僧人懷抱著一隻雪白的狐狸從雲霧縹緲裏走來,滿目仁慈。他自稱是如來佛祖座下弟子。人們虔誠跪拜。
高高的城樓上,僧人撫摸著狐狸柔軟的毛發,已變得有些灰白。
隻一牆之隔,卻是兩個世界,僧人所望向的地方哀鴻遍野,淒慘至極。
那隻狐狸也望向那裏,竟有晶瑩的東西在眼睛裏閃動。僧人歎口氣,低頭對它說:“解鈴還需係鈴人。若你拯救了這蒼生,也算是功德一件,也許……”他的話沒再說下去,狐狸拱了拱他的寬袖,吱吱叫了幾聲。
僧人歎道:“去吧。”
他將狐狸拋向空中,驚人的一幕發生,狐狸竟幻化成一個半透明的人形,那是一個絕美的少年,人們都看傻了眼。
少年張開雙臂,從容地奔向那黑暗裏。
半月,隻短短半月。天空恢複湛藍,植物重新生長,被奪去意識的人們也回複正常。
這場災難來得快,去得更快。
當鑼鼓喧天,歡聲慶祝之時,人們偶爾會記起那個絕美的少年。
無人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隻知道他進到銀瞳妖地盤的第二天,銀瞳妖便消失了,如同他來的時候一樣,無蹤無跡,無聲無息。群妖無首,自成了一盤散沙,人類在那僧人的指引下團結一致,很快便將妖怪消……
啪——
一聲脆響在耳邊炸開。
孔源一怔,手中的書掉在地上,學堂裏響起一片笑聲。
李夫子瞪大了眼睛,鎖緊眉頭,嚴肅道:“課堂之上不專心聽課,竟看這等雜書。罰抄《禮記•學記》十遍,明日交予我。”
自知已錯,孔源點頭道:“是,夫子。”
“夫子,你偏心!”這時,一個略帶慷懶的聲音響起。聲音的主人叫寧睿琪,是寧員外家的獨子。由於其父與孔源的父親相交甚好,兩人自小便是玩伴。但他生性頑劣,總愛欺負孔源,不過也都是些小孩子的把戲,所以孔源也並不在意。
睿琪撐著課桌站起來,挑起半邊眉毛:“夫子,上次我不過是在課上打了個盹就罰我掃了半月茅廁,這次你竟隻罰他寫幾個字兒,太不公平了吧。”
李夫子一時啞然。
睿琪雙手環胸,火上澆油道:“夫子,你不是看他父親是縣令就不敢罰他吧?”
李夫子的臉由青轉白。正欲開口,孔源道:“夫子,學生知錯,學生甘願打掃茅廁半月。”
“半月哪夠?”睿琪得寸進尺。
孔源道:“學生甘願受罰一月。”
睿琪像是打了勝仗一般得意地笑了。卻不料一道驚雷劈下,李夫子以“目無尊長”定了他的罪,同樣罰掃廁所一月,不允他人代替。
睿琪怒吼:“夫子,你公報私仇!”
夫子展眉一笑,伸出兩根手指:“兩月。”
******
傍晚臨至,紅霞漫天,明豔奪昭陽。
霞光萬丈,止於金寧山北麵的落霞山,晚霞像是真正停駐在山裏一般,美侖美奐。落霞山也是由此而得名。
孔源望向北麵,頗為陶醉。
睿琪見他發呆,狠狠敲他的頭:“發什麼呆啊?快幹活!”
孔源驚叫一聲,提起水桶進到臭氣熏天的茅廁裏。睿琪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北邊兒,也拿著掃帚跟進去。
……
清掃完畢,夜幕已降臨。
睿琪甩著衣袖,苦著臉走在街上,惡狠狠道:“臭死了!以後命令那幫死小子再也不準上書院的茅廁!”見孔源在一旁不說話,他又敲孔源的頭:“又傻了?”
孔捂著腦袋嘟囔道:“再被你這麼打下去,我就真成傻子了。”
“喲嗬,還不服?”
孔源瞪他一眼,他臉色古怪地將頭別到一邊。
兩家相距甚遠,一個住街頭一個住街尾。睿琪說為了多敲會兒孔源的頭,多陪他走了一段。
過了一會兒,睿琪突然道:“兄弟們評了個榜單,你想不想聽聽?”
孔源抬眼看他,搖了搖頭,他深知從睿琪口中吐得的絕對沒好話。
睿琪自顧自說道:“我可沒參與哦。他們評的是美貌,想不想知道第一名是誰?”
孔源還是搖頭。
“你真無趣。”睿琪翻個白眼,然後抿嘴一笑,神秘道:“恭喜你,連敗金寧縣四大美女遙居榜首。”
孔源稍有不悅地吐出兩字:“無聊。”
睿琪將胳膊搭到他肩上,笑眯眯道:“你說,要是現在把你捆到窯子裏賣了,我是不是會變得比我爹還有錢?”
孔源一聽“窯子”二字,漲紅了臉,甩了睿琪的手臂:“天色已晚,你回去吧。”
睿琪自知玩笑過火,斂起嬉笑神情。孔源自小便討厭別人將他與女人相較,睿琪他這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他的忍耐底線。可不知怎的,他就是愛惹他生氣,他好像還從未見過孔源生氣的樣子。
睿琪一不小心又脫口而出:“唉呀,姑娘,你——”
孔源猛得轉身,直勾勾瞪他,道:“與其將精力放在無聊之事,倒不如專注於學業。”
“又不是我,是他們——”還未說完,孔源已經轉身離去。他衝上前,擋住孔源的路,急急說道:“明日帶你去個好地方。”
語畢,像是火燒了屁股一般,一溜煙兒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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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俺有修文癖~那童謠,俺也jiong,將就看吧,捂臉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