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燈，柔柔的月光從窗外鋪設進來。
    簫榕試了那件銀灰色的小禮服，效果很不錯。
    南斯有一套和這件銀灰色很配的銀灰色的禮服。
    鏡子前的兩個人般配得天衣無縫。
    簫榕靜靜換下禮服，順便收拾了床上散亂其他的禮服。
    南斯不以為然地換下禮服。
    單手摟著她，靜坐在灰暗的空間，已經成了習慣。
    靜默無言。他們之間不需要那麼的熱烈氣氛。
    “過幾天就聚會了……”簫榕窩在他的懷裏喃喃道，半垂著眼簾，神情有動人的哀傷。
    南斯沒回答。
    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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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飾豪華的別墅裏，一場盛大的聚會正在盛開。
    走進大廳裏的男男女女，穿著各式各樣華麗地禮服，臉上都是精致得虛偽的笑容。
    簫榕挽著南斯的手走進大廳，一副動人的小鳥依人神情。
    南斯不羈的氣質對待著所有除了簫榕以外的人，誰都看得到南斯時不時望著簫榕溫柔的神情。
    所有的人或是羨慕或是嫉妒，隻有幾個人神情不大對勁。
    橙衣少女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美麗賢淑的簫榕挽著冷傲的南斯，相輝的光華掩蓋了一切，照得她眼眶裏不由自主湧出淚水。
    “南斯哥哥……”她顫抖的嘴唇擠出來幾個音節。
    南斯回過頭來，朝她淡淡一笑，即便回過頭去看看簫榕，笑容裏滿是寵溺。
    他的一笑讓她完全崩潰。
    沒有解釋，曖昧地讓不是她的女人挽住手，高調亮相。她不是傻瓜，他的眼睛裏看得出來他對那個女人的感覺。
    寵溺，溫柔，嗬護。他……他愛那個女人……
    大顆大顆的眼淚溢出李希燕的眼眶，她猛搖著頭想告訴自己不是真的。
    突然，一隻手溫和地拍在了她的肩上，她淚眼朦朧地回頭。趙先生。南斯的父親。
    四十好幾的臉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像三十出頭，那張臉麵對著她隻是安慰的神情。
    她不去理，回過頭來無力地抽泣。
    趙先生的臉慢慢地失去溫度，這個小子還真有點他當年的風範，隻是，隨便找個女人來搪塞他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行為。
    另一邊，正和一位稍稍富態的貴婦談話的男子，和趙先生一樣的年齡，同樣英氣十足的臉。他姓木。
    “父親。”南斯禮貌地叫到，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
    “伯父好。”簫榕微笑著禮貌地打了個招呼，瞬間全場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集中了。
    一直有要把李家千金李希燕娶進門當兒媳的趙先生，在麵對兒子帶著不是李希燕的其他女人，成雙成對地出現在他麵前的情況，有什麼反應。
    在商場上，他所向無敵，而在家庭方麵，又怎麼樣呢？
    “嗯。”趙先生禮節性應了一聲。
    “你叫什麼名字？”開始試探。
    簫榕抬起頭，笑容幹淨而靚麗。“我叫木簫榕。”
    全場不由自主地將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那個姓木的男子臉瞬間變得煞白。
    哦？是木家的私生女？既然是私生女，還有這麼足的氣勢介紹自己？
    “哦？那你的家庭……”開始不留手段地交鋒，趙先生的表情很溫和，直視她的眼睛。
    簫榕盈盈淺笑，對視他的眼睛。
    “我要的是她，不是她家。”南斯很是時機地開口，斬釘截鐵。
    她轉頭望著南斯，南斯溫柔地望著她，輕輕俯下身子在她的額角印下一吻。
    “你決定？”趙先生針對的對象開始改變，話鋒一轉對著自己兒子。
    “決定了。”
    “為什麼？”
    “我愛她。”南斯的聲音溫柔而堅定，抽出被簫榕挽著的手，摟住她的腰，直視她眼底最深處。
    全場唏噓不已。多麼甜蜜的情話。
    “那你呢？”
    趙先生望著南斯點點頭，若有所思，回過頭來望著簫榕，問道。
    “……我愛他。”簫榕的聲音輕柔，纖長的睫毛動了動，有小小的水珠附在上麵。
    趙先生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簫榕沒有看不遠處的木姓男子，但是後者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簫榕。
    全場寂靜，接著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南斯從侍者那裏拿起一杯香檳，向所有人舉了舉，馬上有很多人舉起杯子，一起碰杯。
    簫榕覺得自己要虛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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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的房間設施，簫榕蜷縮在沙發上，沒有開燈，南斯坐在她旁邊，沒有說什麼。
    南斯端起一個高腳杯，裏麵搖曳著暗紅色妖冶的液體，晶瑩剔透。
    “慶祝一下。”
    簫榕端起杯子，沒說什麼。
    清脆的碰杯聲，簫榕小抿一口葡萄酒。
    然後閉目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