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使忘記了Ⅰ 第四章 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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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憂傷布滿塵埃,我在你的身後,看著淡落的斜陽,穿過你的發梢,越過你的肩頭,伸過手去接,卻沒有的溫度。原來光,也可以冷的沒有知覺。
夜將一切都歸於寧靜,無聲卻詭異著,閉著眼,腦裏閃現著來這裏的點點滴滴,時間似乎永遠走得比人快,隻有回憶,卻不知道期待什麼。
我斜靠再陽台圍欄上,清涼的風像久違的戀人般,在我的耳邊輕輕述說他的思念。
皎潔的月光溫柔的灑下,在空氣中形成薄薄的一層霧簾,朦朧的神秘。漫天的星星在黑幕中頑皮的跳躍著,絲毫不在意這個寧靜的世界。
我喜歡這份安逸,就像昔日靜靜的倚靠著滿園的櫻花樹般,看著片片花瓣妖嬈飛舞。
那時候的自己,以為被這個世界遺棄了,就那麼孤孤單單的獨自一人,現在的自己,活在寵溺中,可以對著家人撒嬌,任性。幸福並快樂著。
隻是這裏有著什麼,我所看到的或許隻是那華麗的表層,到底有什麼,卻是不知道的。
“在想什麼呢?”煬穿過黑暗,伸手將隨風張揚飛舞的窗簾安置一邊。
我看著一身黑衣的煬,像是那個冷漠的自己,躲藏在黑暗中。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隻是一切都沒有想的那麼簡單,隻是想你回來了,應該幸福。”煬的話清清淡淡,卻很溫暖。
我看著遠方點點星火,其實幸福很簡單,卻不知道是什麼讓它複雜。
我的家庭,一個爸爸,兩個哥哥,卻說一個是哥哥,一個不是。那爸爸呢,是不是某天會突然冒出一個人說“我才是你的爸爸”。那不是很可笑,但尹芩也呢,他就這樣在我的耳邊說“……我的妹妹”
“是不是一切都不簡單,是不是在我之前有個媚人心弦的故事,還是一段殘忍難堪的現實?”我看著身邊落寞的男孩,黑夜中的孤寂濃濃的散發著。
他看著我,如同月光般柔和美好,伸手摸著我的頭,聲音如同霧般縹緲,“你不該受傷害。”
我疑惑的看向他。
他嘴角上揚,露出一個魅惑的微笑,在月光下細膩溫柔。
“過去的都過去了,不是嗎?”他看向遠方,像在對我說,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可我想知道,過去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不可能舍棄的。”
我的過去,算什麼?我的母親,又做了些什麼?我想知道,是現實的話,無論隱藏多久都會顯現,不是嗎?
“你不相信我們嗎?”
“相信,所以才想知道。”
“不能聽我的嗎?”
“我有自己的人生,不寄予任何人身上。”
“哲煜哥呢?”
哲煜哥哥,那個溫柔如水般的男孩,總是寵溺的看著我,說著要給我幸福。
如果我受傷害,他是不是也會難過?
“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明白,我不知道哲煜哥又知道了多少,你想要的過去,沒有人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回答。”煬看著遠方,緩慢的吐著每一個字,有些寂寥。
我隻是靜靜的聽著,安靜的夜空漆黑壓抑,許久之後,煬深吸了口氣
“那個人快來了。”
煬的聲音隨風飄散,深夜中的煬像是個迷茫彷徨的小孩,即使那麼近,我卻看不懂他的心情。
對於未來,期待而又害怕著。
“那個人是誰?”所有的真相像是繞開我行走,如果是我當受的,逃避又有什麼用呢?
煬像是陷在回憶中,沙啞的聲音輕喃,“希望她永遠不回來。”
麵前的煬,那麼冷漠,以往的一切那麼讓人傷感嗎?讓他這麼難過,那麼現在的我是不是也很殘忍?
看著不停閃耀的星星,很想伸手緊緊的握住,來感受那一絲跳躍的心情。
當現實承重到難以承擔時,是不是可以舍棄。
就像他們那麼想保護我,而我卻橫衝直撞的任性著,卻又害怕傷害。
這樣的我太自私了。
“我聽你的,但如果是傷害,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承擔。”
我可以不在意我的過去,但我不希望我周圍的人受傷害,我向往的幸福,並不是一個人的。
兩抹碧藍在空中交集,我們相視而笑。
睡意被溫柔的夜風緩緩撫平,我和煬就這樣坐在陽台的地上,看著光亮慢慢的撕開黑暗,東方吐露出淡紅的花火,染紅了半邊天空的雲朵。
“天亮了。”我看著朝陽,眼神迷離,真的很美,美的那麼滿溢溫馨,那麼充滿希望。
“一切都會好的。”煬閉上眼,又緩緩的張開,起身出去。
門被開啟,關上,又開啟。
“還有什麼事嗎?”抬頭看見一抹白色修長的身影。“哲煜哥哥?”
“嗯,剛看到煬出去。”說著,卻沒有看我,“你們……”
我輕笑,“聊天就聊到天亮了。”其實聊的並不多,更像是陪伴。
不知是他陪我,還是我陪他。
就像是兩個寂寞了很久的人,隻想靜靜的倚靠著。
“聊得那麼開心,都聊什麼呢?”
“沒什麼,哲煜哥哥,你先下去吧,我先梳洗下,換下衣服就下去。”
哲煜哥哥看看我,俊眉緊皺,“你今天還是補眠吧。”
“還是上課去吧,又沒事。”我笑著推哲煜哥哥出門。
事實證明,有時候不能逞強。
我很英勇的在課堂上睡著了,成功的惹火了老師。
然後夢遊般的出現在教室門口,隨後一抹紅影出現,在我朦朧的眼中顯得意外的張揚。
那雙如藍天般的眼也同樣迷蒙的,“我也被抓了。”說著抓了抓淩亂的頭發,那樣子還真是可愛。
我忍不住笑出來,他,一身亮紅的校服,卻不像王子紅的那麼招搖,像是沉澱了般,有股說不出的穩重,卻一臉的迷糊。
聽見我的笑聲,那雙眼逐漸清晰,一臉的尷尬。
“王子,你給我出去!”裏麵傳來老師的一陣怒吼。
然後一臉嘻皮的王子出現在我們麵前。
“你故意的。”
“你故意的。”
我和煬同時出聲。
“我非常相信你們是孿生兄妹,但也不用這樣證明給我看吧。”
想起剛剛老師的怒吼,“你剛剛幹嗎了?惹老師那麼生氣?”
王子笑笑,無所謂的樣子“隻是走了下神,老師問我,我就說想你了,她就請我出去了。”那哪是請,壓根是趕好不好。
“你絕對是故意的。”這次是我咬著牙說的。老師問我夢見誰時,我很高調的說了哲煜哥哥……
王子這樣根本是提醒了老師,這下要慘了。
“煬,這次不準趕走老師哦。”半撒嬌半懇求。
上次的事,煬私下決定,最後爸爸並沒有將事實告訴學校的老師,隻是說那個老師有原因走了。
這樣對老師感覺很內疚,畢竟錯的是自己。
煬抬著頭,微咪起眼。
“煬,其實這樣的老師挺好的,可以不用上課了,玩去吧。”說著,王子用手環住煬,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上他們。
突然發現偶爾這樣,真的很不錯,穿越過安靜的校園,優雅得非同一般。
初夏的上午,金色的光芒溫暖洋溢,清涼舒適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花香,穿過片片花叢,石鋪的小路吞沒在樹木中,看著顏色各異的小時投靜臥道上,心血來潮的我脫去雙鞋,拎在手中,光著腳在那片冰涼上跳躍著。
轉彎處,閃出一個身影,妖嬈如紫煙般縹緲。我看著眼前那張白皙的臉龐,清澈的眼微笑著看著我。
“哲煜哥!”
“哥,你怎麼來了?”
原本跟在我身後邊說邊笑的兩人,都上前來,兩個人都驚訝的看著哲煜哥哥,那表情像是做壞事被抓的小孩,隻有我還悠然自得的笑著。
“我不來,不是就不知道你們逃課了!”說著,徑直走到我身邊,拿過我手中的鞋並蹲下。
我很自覺的抬腳。“我們才沒有哦!”是老師叫我們出來的。
王子臭著臉盯著我的腳,煬則笑得一臉曖昧。
哲煜哥哥拉了拉因蹲下略顯褶皺的衣角,優雅氣質展露無疑,“那是老師的錯咯?”
“今天天氣不錯。”看著煬眨眨眼。
“是呀,哥,我們一起去玩吧。”煬在哲煜哥哥麵前還是很乖巧的,感覺上煬和王子都蠻怕哲煜哥哥的樣子,真是奇怪哦。
哲煜哥哥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想玩就去吧。”
看向煬“你們這幾個小孩子,我給你們請假去。”
小孩子,我又不小了,抓著哲煜哥哥的衣角,沒發現自己正嘟著嘴。
哲煜哥哥微微一笑,“我還有事情,下次陪你去玩。”停了下,又對王子和煬說,“玩時小心點,早點回家。”
有點失望的應了聲,手上一陣吃疼,轉身看著王子那張氣勢洶湧的臉,吐了吐舌頭。
不舍得和哲煜哥哥揮了揮手,就被一股蠻力拖著走,可憐的想煬拋去求救的眼神,那個沒良心的,還笑嘻嘻的看著我,那什麼表情啊,沒看到你妹妹被人欺負啦,還笑哦,我咬牙切齒。
疼!我的小火山爆發了。
“王子,放手!痛啊!”
聽到我的呐喊,王子像回過神一樣瞬間放開我的手,沒理會我就向前走去。
“你生氣啦?”小氣,隻是想叫哲煜哥哥一起去而已呢。這樣就不高興啦。
“沒有。”冰冷冷的語氣。
我小聲嘀咕“明明生氣了,還說沒有。”時不時瞄幾眼,臉色還不是一般難看。
煬走到王子身邊,我吐了口氣,煬會幫自己的吧,沒想到煬抬起腳踹了王子,轉身拉著我跑,身後響起王子的咆哮聲。
不跑是笨蛋,但我是女生誒,實在跑不動了,我放開煬的手,不雅的把自己摔進花草間。
王子臉不紅氣不喘的站在我麵前,碎發隨風飄搖,還真是英俊瀟灑。
“小依,你好歹也是一富家千金,哪有像你這樣隨意的啊?”
“我願意不行啊,你那麼會跑幹嗎?累死我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是你們先跑的,我才跑的哦…”說著王子賊笑著向煬靠近,下一秒兩人已經扭打到一起。
我驚訝的看著他們,打得真是漂亮。
他們打了半天,看我非但沒有勸打的趨勢,還看得津津有味,兩人都很有默契地停手,盯著我看。
我還不知死活地朝他們喊“怎麼不打了,接著打哦。”
煬咪著眼,邪邪地看著我“還沒見過你這麼沒良心的丫頭”
王子伸手摟過煬,在眼光下笑得一臉燦爛。
那時的我們可以遺忘所有不適合這個年齡的憂傷,隻要這麼輕鬆的玩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