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韶言(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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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1韶言
    我很清楚,愛上他,不過是悲傷的開始。
    完美的,不是愛情。
    愛上一個人,無論是誰,都是悲傷的開始。
    因為,在你心中,又多了一個在乎的人。他能牽動你所有的情緒,莫名的開心或傷感。在這個本就敏感的年紀,不是什麼好事。也許我的確很想要一個人隨時能給我一個擁抱,可是,我不希望有悲傷,那與我想要的背道而馳。
    所以,愛上他,是悲傷的開始。
    不因為別的,隻是單純的因為,愛上了。
    
    也許有人說我很幼稚。
    我是幼稚,不過16歲的年齡,隻擁有16個春秋的我不敢輕言成熟。這些幼稚和偏激是我成長的一部分。
    我這樣對自己說,放任自己如此偏激幼稚。
    成長,不就是在錯誤中學習麼?
    曉憶說,“我和他分手了。可為什麼我都不覺得傷心?”
    我在心裏苦笑,這樣的年紀,這樣的距離,有多少是真情,多少是衝動?
    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太平洋,連麵都見不到何談愛情?
    至少我覺得,愛人,就是在傷心的時候唯一陪著自己的那個人。
    如果連這點也做不到,別提什麼愛不愛的,連關心都沒有的愛人,這不可笑麼?
    她的男友做不到這一點,他們沒有基礎,又離得太遠,連安慰也隻在網絡上,當然隻有一種結局,分手。
    她說,她不傷心。
    我想,能傷心得她也傷完了。覺得無望了,什麼也都結束了。
    我看著這一些,對我來說,我不過是個看故事的局外人,曉憶不難過就好,至於那男的,與我何幹?
    那是別人的傷心事,聽完後,我可以笑著繼續生活。
    也許,看見的傷心總是別人的,總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微笑,但後來才明白,那樣單純幼稚的行為,有多麼幸運。
    上課時的教室安靜而有規律,牆上時鍾嘀嗒嘀嗒的聲音,老師講課的聲音,粉筆寫黑板的聲音,同學記筆記的聲音。安靜而有規律的流動。
    我習慣聽課時一手托腮,一手轉筆。老師在講台上講得很高興,我的視線從老師移到黑板,再從黑板移到我斜前方的這個人身上。
    他有時候聽課,有時候睡覺,他喜歡一手拿著筆托腮思考,另一隻手搭在桌上。
    每次上課,我手上規律地轉著筆,貌似在思考,腦袋卻已停止運轉,放空,看著斜前方有些癡迷。
    這個叫林奕學的人讓我覺得有些神秘,他上課不算認真,但成績很好,他腦袋轉得很快,總有些很獨特的見解。他不胖也不壯,背影有些纖細,比我高出快一個頭,如果跟他並排站的話一歪頭就可以靠他肩上。很喜歡他,還有些崇拜。忍不住,似乎漸漸變得癡迷起來。
    也許,當我冷靜下來我會發現,其實不過一時昏了頭,以為是愛情。到頭來,隻是笑話一場。
    可是,停不下來。喜歡他,不想停止。
    想過很多,也許是喜歡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有一個可以想念的人,給自己的思念一個意義。
    這就是因為所以。其實很簡單。
    周一早上我很早就到了學校,走進空蕩蕩的教室。
    坐在座位上無所事事,很無聊,習慣性的看相斜前方的座位,他不在。
    上學期的座位是他坐在我後麵,不知道,他會不會在不經意間也像這樣看著我的背影發呆?我想他不會的,他有很多朋友,他學習很棒,在我的印象裏他不會無聊,他的生活比我的精彩充實許多。他怎麼會像我這麼傻,這麼閑得看著前麵的背影發呆?
    我不覺得他長得多好看,也沒什麼特別帥的地方,他的背影有點消瘦,但也許是自身的關係,我偏愛纖細的東西。
    他的背影幹淨纖細,有時候看著就會想,如果從後麵抱上去會怎樣?
    想把臉貼在他的背上,那樣一定可以聞到,那種每次靠近他都會聞到的,那種很淡的香味。很好聞,他身上不像別的男生會有汗臭味。
    有時候會猜測,那種味道也許隻是我的臆想,因為我無法形容那種味道,那似乎不是從我的鼻孔中侵入我的嗅覺,而是腦中。
    曾在不經意間說漏嘴他身上好像有香味,但是其他人都一致否認。
    也許真的是我的臆想也說不定,但這樣很好,這樣就沒有人能在靠近他的時候聞到與我相同的味道。
    這是不是也屬於唯一的另一種形式?
    教室裏的人漸漸多了。
    不過還是無聊的很,因為和我很要好的曉憶和SASA還沒來。
    SASA的本名其實是喬悅然,叫她SASA隻是因為她和他們家的那隻小倉鼠很像,而那隻倉鼠就叫SASA。跟倉鼠像不是說外表,是她和那隻倉鼠一樣喜歡上竄下跳,一刻都不喜歡停,還喜歡在夜間活動,可以連續兩天不睡覺,或者一下子睡上兩天。不過這個說法的水分不少,目前還在考證中。我是覺得,她看起來很活躍,其實膽子並不大,特別是上課的時候。
    “哈!韶言早上好!”來人下一子撲過來,這是SASA標準的打招呼方式。
    “早上好。”我回答。
    “韶言你有沒有寫數學功課?接我看下!”然後,邊說謝謝邊把我的作業本拿走了。
    不一會兒,“謝謝韶言!”她就把作業本還過來了。
    “對完了?”我接過,知道她是拿去對答案,隨口問。
    “嗯。全對!耶!”她比了個很漫畫的勝利姿勢,卻沒考慮到如果我們錯的一樣,那是看不出來的丫。
    很多時候,SASA的舉動實在不像一個高中生,倒是和小學生差不多。
    然後曉憶也來了。
    可是,直到上課,他都沒有出現。
    看這斜前方空蕩蕩的座位,不知道那個熟悉的背影現在在哪裏?
    原來很想念,不過兩天而已,卻成了習慣一般,中間沒有那個背影的兩天似乎都成了空白。
    昨天還在想,我不是真的愛他,可是今天卻無比清晰地感覺到,思念,在腦海中蔓延。
    第一節語文課我幾乎沒聽,反正SASA一定會做筆記,到時候借來抄抄就行了。
    一直走神到了第二節數學課,看看手中的數學課本,勉強收回了神誌,數學不聽的話可沒那麼容易過關。
    後麵的英文和曆史也在渾渾噩噩中過去了,其實每天上課都是這樣,聽不聽都沒太大關係,特別是文科,到最後就是背書,聽不聽都無所謂。對於熟悉的語言,即使心不在焉也總會聽到這麼一兩點。事後翻翻書,考試也就混過去了。
    中午吃飯時格外安靜,隻有我,曉憶,SASA還有元詩在教室裏,其他人要不出校,要不就跑食堂去了。
    我們幾個懶,每天都自己帶飯在教室裏吃。
    突然聽見身後有聲響,轉過頭去看,SASA已經先我一步揮手道,“Yo林奕學!你早上怎麼沒來啊?”
    “有點事。”林奕學玩著手上的籃球說。
    下午上課的時候,無家可歸的視線終於找到落腳點,當然,那不是黑板。那個背影回來了,有點擔心他看上去很沒精神,但是,看著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覺上揚,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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