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謝爺記牢了！下回不是敲悶棍……”
    謝訓勾唇，壓低聲音，成粗粗的嗓音，極具有威脅性，“是短刀子。”
    男人抬頭，狠狠的盯著謝訓，“小，小畜生，啊……”
    謝訓起身，抬腳，踩著男人的頭側，微用力碾壓。
    “在醫院囔著要捅死我的人，是你啊！”
    “滋~呼……”
    男人的嘴巴被壓在地麵上，漏風的喘氣，小畜生不知道對他做了什麼手段，他的身體弓著又麻又疼不能動彈，隻能屈辱的受著小畜生的欺負。
    謝訓收回腳，蹲他麵前，認真的掃了眼男人的嘴臉，嗤笑，“張帙真可憐。”
    有你這樣的父親！
    男人雙眼猩紅，仇視的盯著謝訓。
    謝訓從他兜裏掏出手機，解鎖，男人瞪大眼睛，情緒非常激動，衝著謝訓謔謔謔的叫喚。
    小畜生，別動我電話。
    謝訓找到張帙的號碼撥過去。
    張帙是在第二個電話響起的時候接的，語氣陰鬱。
    “爸。”
    “喊你謝爺！”
    電話裏是一陣窒息的沉默。
    “……謝訓？”
    謝訓打電話給張帙，和他要了銀行賬號，給他打了一百萬。
    將手機丟回男人的身上，謝訓蹲下來，棒球棍拍拍男人的臉，“你謝爺捅你兒子刀子，這筆錢你兒子收了!這件事到此了結！你看，你不願意接受的錢，你兒子接了還得高興的喊我聲謝爺！”
    男人咬著牙，“老子用不著你的臭錢。”
    “張帙夠聰明，你都用不著一分一毫！”謝訓冰冷的看著他，“以後別出現在我麵前。”
    男人不能動彈，視線裏是謝訓朝小巷口外走被逆光拉長的身影，男人酸疼的眼眶，流下生理淚水。
    張帙呆呆的躺在顏色暗沉的沙發上，手機裏的短信還在提醒他，他的銀行卡裏，多了一百萬。
    謝訓……真給他彙了一百萬？！！
    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直觀刺激感告訴他，他不是在做夢。
    張帙回過神，剛毅的臉上沒有丁點血色，他一動，包紮的傷口滲出血。
    張帙嘶了聲，直接打了120。
    現在，他有錢住院了。
    **
    “謝哥，哥倆找到人了，現在已經死了一個，怎麼辦？”
    打電話來的男人是之前張帙父親用兩千塊雇去謝氏鬧事要找謝訓捅刀子，被謝訓唬住，用五千塊買他們幫忙做事的兩人。
    “我馬上來。”
    謝訓處理完張帙和他父親，接到午盤的電話，打車去了城南。
    城南這片還沒開發，住的人龍蛇混雜。
    午盤蹲在老舊房牆角跟抽煙，看到謝訓的身影，忙將嘴裏咬著的煙吐地上，揚手喊，“謝哥，這。”
    謝訓走過去。
    巷子口是個垃圾堆，散發著惡臭味。
    兩人經過的時候，蒼蠅嗡的撒開，午盤揮手趕蒼蠅，幹笑，“謝哥，這地方臭了點，你捂住嘴，別讓蒼蠅飛進去了！”
    謝訓看了他一眼。
    午盤嘿嘿笑了兩聲，抓頭發，“……我們哥倆照著你的地址過去，在公共廁所後麵找到個挖洞，裏頭埋著三個孩子，一個死了兩個半死不活……這群畜生，有點血性的人都想把這群畜生弄死……”
    他看到地下洞裏的情景時，是真恨得咬牙切齒。
    但當時洞裏沒人守著，他們又急著把孩子抱走，沒碰這群畜生碰上。
    “謝哥，這幾個孩子都是被拐的吧？咱報警？”
    謝訓搖頭，眼神嫌棄，能報警，他找這兩人幹活幹什麼？
    午盤是和幾個兄弟合租的房子，在一樓，陰暗潮濕，但便宜寬敞。屋裏亂七八糟什麼東西都堆放著，走在門口，就能聞到一股酸臭味。
    午盤尷尬。
    “謝哥。”
    守著孩子的範明站起來，兩人帶了三個孩子回來，午盤出去接謝訓的時候，範明給兩孩子喂豆漿喝。
    三頭身的孩子，髒兮兮的，神色呆滯。
    謝訓看過孩子，臉色沉靜的可怕，他抬眸，看向午盤和範明，“怕被打擊報複嗎？”
    午盤和範明激動，“老子怕個鳥！這幫畜生，要敢出現在老子麵前，老子弄死他的心都有。”
    他們是混子，但也是遊手好閑喜歡貪蠅頭小利，他們自私，但他們不做畜生。
    謝訓點頭，讓兩人把孩子抱上。
    三人前後腳剛走出小巷口，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稀稀朗朗行走的幾個男人，目光冰冷的盯著他們三個，慢慢的靠攏過來。
    城南算是午盤和範明混熟的地盤。
    但，這幾張麵孔，他們哥倆看著都陌生。
    兩人頭皮拉緊，沉著臉，“他媽的，跟著老子回來的？”
    兩人懊惱，這麼快就被找上門了，這群人是盯上了他們。
    謝訓掃了眼靠攏過來的七八個男人，“附近還有人，走快點，不能被拖住。”
    兩人步伐跨大。
    “站住。”
    “把他們攔著。”
    “小子，往哪兒走呢！”
    七八個男人速度快，下盤穩，很快將謝訓三個圍在中間，為首的男人長得精瘦，一雙眼像是鉤子。
    他盯著謝訓手裏的棒球棍，舔了舔唇，“小子，識趣點，把那三個小孩放下！”
    謝訓的感官敏銳。
    這幾個人身上的氣息濁，有腥味。
    他們是在刀尖活口上討生活的。
    謝訓人狠沒話，手裏的棒球棍直接砸過去，讓午盤和範明抱著人跑，午盤和範明被他突然的這一手，震了下，下意識的照著他的話去做。
    “小子，你找死。”
    七八個男人大怒，紛紛衝上去，他們的戾氣非常重。三個人對謝訓下狠手，其他幾個追著午盤和範明。謝訓冷笑，指縫的銀針朝追著午盤和範明的幾個人射過去。
    撲騰！
    追著午盤和範明的幾個人踉蹌著摔在地上，和謝訓纏鬥在一起的三個人同時間被放倒。
    午盤和範明在七八米開外停下來了，難言震駭的看著謝訓站在倒地幾人中間。
    謝訓撿起棒球棍，抬腳朝精瘦的男人手腕上踩下去。
    哢嚓！
    男人手腕骨骼粉碎，慘痛聲震動雲霄。
    謝訓抬眸，掃了眼躲在牆角附近湊熱鬧的人，“看什麼，報警。”
    湊熱鬧的人，“……”
    城南片區的出警效率不太行，等警察來，已經快過去一個小時了。
    “誰報的警？又是打架鬥毆！不能消停點？啊？”
    “警官！你看清楚，這回可不是我們惹事。”
    在城南混生活的人，都是在生活底層掙紮過日子的，打架鬥毆偷盜嫖娼是常有的事，他們和這片區的警察基本相熟。
    謝訓眨眼將幾個男人打到在地的時候，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但這話，警察不信。
    地上癱著的七八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一個高中生能將人幹趴了？不！是幹癱了！
    有人囔囔著喊他拍了謝訓的照片。
    但是等他們想把照片給警官看的時候，照片直接沒了。
    “……見鬼了！老子明明拍了那小子的照片！”
    “我也拍了！我的照片也不見了！”
    “我手快，還錄了視頻，霧草！視頻也沒了！”
    幾個警察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鬧騰，認定這些人就是拿他們警察開涮鬧笑話的，這些人不服氣，但是手機裏的照片翻遍了，也沒有謝訓的影子。
    “跟著那小子的兩人我認識，就住在後麵這棟房……”
    “經常和我們打牌，叫午盤和範明！他們和那小子一起走的……”
    “說真的！那小子是真拉風！我他媽看他打架熱血沸騰，都想拜他為師了！”
    “你可拉倒吧，還熱血沸騰！熱個屁！那小子就一個錯眼功夫把人都幹癱了，沒見過打群架啊？哪來的熱血……”
    警察當他們在放屁，打了120來拉地上癱著的七八個男人，至於這幾個人的身份，很快也傳到了他們的手中，隻不過同時傳來的信息，讓他們把人放了，不必做筆錄。
    **
    謝訓帶著午盤、範明去醫院的路上，用手機遠程病毒，刪除了他的照片，然後給謝翎打電話。
    謝翎身上低壓，找不到謝訓，直覺，謝訓在給他惹事。
    高密直接站在兩米開外，不敢動。
    謝訓，“兩個月前，我碰上拐賣團夥。”
    他沒和謝翎說謊，兩個月前，小少爺的確和拐賣團夥的人碰了個正麵，一個孩子就是在他眼前被帶走的。這是從記憶天眼裏複製出小少爺過往生活軌跡後，他看到的拐賣團夥。
    小少爺沒有察覺到那團夥帶走孩子的異常，他今天碰到午盤和範明兩人來鬧事，他們兩又是城南混生活的人，他想碰碰運氣，至於能不能找到在小少爺麵前被帶走的小孩，就看天意了。
    謝翎呼吸一窒，強烈的危機感，讓他意識到謝訓接下來的話，是他不願意聽到的。
    謝訓，“謝翎，我捅了這個窩點，被盯上了。還有兩分鍾，我手機會關機，我盡量活著回來……”
    謝翎大怒，“謝訓！你敢。”
    午盤和範明猛地看向車後，追在他們身後的是幾輛重型機車，午盤咽了口唾沫，“謝哥，他們追上來了。”
    謝翎聽到這句話，猛地朝外走。
    “謝訓，你在哪。”
    謝訓繼續說，“他們有一套完整體係的作案程序，我猜他們是利用網絡來作案。我找了人，你去二區小學小山便利店接個人……”
    謝翎森冷的盯著上升的電梯，“你在哪。”
    謝訓，“張小山！告訴他，等我的信！”
    隔著手機，他能感受到謝翎的勃然大怒，謝訓突然笑了聲，“哥，我又給你惹事了！”
    他說完掛了電話。
    謝翎差點把手機給捏碎。
    高密心驚膽戰。
    叮！
    電梯門打開，跨進電梯的瞬間，謝翎神色冰冷的撥了沒存的號碼。
    “阿訓出事了，我需要你幫忙。”
    **
    的士車兩邊被機車擦著，窗戶被敲擊，機車上的人大吼著讓他們不想死就停車。
    司機滿頭大汗，他要刹車，“額的娘呀，你們到底惹上什麼事了？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不會殺人滅口吧……”
    謝訓握住方向盤，低壓的聲音給人強烈的壓迫感，“不想死的話，聽我的，踩油門！”
    司機脫口而出，“你瘋了。”
    腳卻下意識照著謝訓的話做。
    油門踩下的瞬間，車提速，甩開了挨著的兩輛機車，但車速過快，眼看著就要撞上前麵的車，司機本能的要踩刹車，謝訓控製著方向盤，車身擦著前車，驚險避開後如魚一樣在車輛之間來回穿梭。
    司機，“……”
    午盤，“！！！”
    範明，“……”
    車廂裏是緊繃的氣息，和孩子不舒服的哼唧聲。
    謝訓在車道上玩著速度激情，路上的車紛紛鳴笛破口大罵，謝訓很快甩開緊追不舍的機車，臨近公交站牌處，一個漂亮甩尾，見縫插針停在了兩輛公交車中間。
    等追上來的機車從公交車旁呼嘯而過的時候，謝訓早就帶著人去了路邊的中醫藥店。
    他抓了快效藥，讓午盤和範明將兩孩子喂下，讓他們在這等人，快速離開。
    午盤和範明想跟著，但他們非常清楚，自己跟上去，就是兩個大拖油瓶，隻能忐忑的在藥店等著。
    中藥店抓藥的人多，大家盯著午盤和範明兩人，對他們的身份非常可疑，但藥店老板開口說他們沒問題，大家才沒有在對兩人虎視眈眈。
    謝翎帶著人找到藥店，沒看到謝訓，臉色非常難看。
    藥店老板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大夫，和謝翎說，“你弟弟穿著不三不四的，染著頭發，看就是不學好的少年！要不是看他是救人的心，老頭得送他去局子裏。”
    謝翎看了眼午盤和範明，問老大夫，“我弟弟留了什麼話？”
    老大夫搖頭，“沒留！”
    謝翎看向午盤和範明，兩人都不敢直視他的目光，苦哈哈的搖頭，“謝哥隻讓我們在這裏等著，沒有其他的話。”
    謝翎笑了，“好得很！”
    午盤和範明打了個寒顫。
    此時的謝訓，換了身行頭，再次出現在城南地盤上，之前被他用銀針撂倒的七八個男人已經被人從醫院接出來送回了城南臨時的窩點。
    追他的幾輛重型機車藏在廢棄的屋後。
    房間客廳，陰沉沉的。
    電腦屏幕裏，是用過變聲器粗啞的男聲傳出來。
    “蠢貨！讓人捅到你們窩裏來了！”
    “你們手中這批貨，是有人指定處理的，要是出了紕漏，你們幾個的命搭進去都不夠付賠付金！”
    “到底是哪路小子，能從你們幾個手中逃脫！”
    “把人找出來，扔到中海喂鯊魚。”
    一聲聲冰冷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讓幾人麵有恐色，他們的脊背冒著細密的汗珠，沉聲道，“這小子是突然冒出來的，中將放心，我們會把事情處理幹淨！”
    滋~
    電頻聲刺耳的響起。
    幾個男人強忍著被聲音幹擾的不適，等電腦屏幕上的人影消失後，才迫不及待的將電腦線拔掉。
    氣氛壓抑。
    兩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擦著手裏的搶，“都聽明白了？就算是具屍體，也要把這批貨找出來！至於傷了我們兄弟的那小子……”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眼裏殺意騰騰。
    “二哥，大哥他們癱著，話都說不利索，我們上哪找那小子？”
    屋子裏有事一陣窒息的沉默。
    他們的兄弟見過那小子，但兄弟們現在被搞癱了，沒辦法從他們口中知道把他們搞癱的小子是誰，而當時在場湊熱鬧的人，拍的照片和視頻沒了，隻有人看到那小子帶著人坐的的士，他們的人追上去後，隻可惜被甩了，沒跟到人。
    沒人見到那小子長著張什麼樣的臉。
    大家彼此對視一眼。
    媽的！
    這小子到底是誰？
    “監控。”
    “找附近的監控，我就不信沒有監控能拍到這小子！”
    “小六電腦厲害，讓他黑了城南的監控，找到這小子。”
    被賦予希望的小六木著臉搖頭，“監控都被破壞了。”他在出事後的第一時間就去黑了監控，但凡是有拍過那小子的照片，都被處理幹淨，監控被動手腳，在他預料之中。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大家盯著他們的二哥，這回……是被硬茬找上門了？
    二哥嗜血一笑，“那小子找不到，找被他帶走的那兩個。找幾個城南混的，認認人。”
    躺在屋裏床上癱著的幾個男人眼露恐懼，他們是常年在刀尖口討生活，不畏生死，沒錯！
    但是，他們恐懼讓他們這樣癱瘓的活著！
    想到隻被謝訓迎頭砸了棍，迎頭照麵的瞬間，就被幹癱在地上的畫麵，他們的身體條件反射的顫抖。
    一牆之隔的房間。
    謝訓盤腿坐著啃牛肉幹。
    腿上放著的電腦，在隔壁電腦發出強交流音頻的時候，已經追蹤上了他的IP。
    屏幕上的綠色光圈閃動。
    謝訓放大地圖。
    “京北！”
    隔壁已經確定讓人去找午盤和範明的麻煩，謝訓站起身，走到隔壁敲房門。
    防盜門從裏打開，謝訓兩指頭在棒球帽上頂了頂，咧嘴一笑，“聽說你們在找你謝爺？”
    屋裏的人，“……你他媽跟誰爺呢？”
    謝訓將棒球棍抵在房門上，嘖了聲，“你爺！”
    屋裏的人情緒不好，怒目，“你小子找死……”
    他打開門的瞬間，被謝訓一腳踹飛進了屋，屋裏的人反應很快，朝謝訓攻擊，謝訓躲避子彈，手中的銀針直接放倒幾個人。
    最先被謝訓一腳踹進屋的男人好不容易爬起來，又被一棒球棍砸回了地上。
    全癱了！
    謝訓甩上房門，一路走過去，將他們手中的搶踢到一起，男人們死死的盯著謝訓，謝訓移動的時候，他們的頭跟著扭動，直到身體裏疼痛的生理淚水奪眶而出，才放棄掙紮。
    內心是荒涼驚悚的。
    也……總算明白了癱在屋中幾兄弟的……感受……
    謝訓坐在沙發上。
    茶幾上放著的電腦，是這些人用來和上麵的人聯絡的。
    謝訓動電腦，癱在地上的男人們情緒激動，說不出話的嘴裏艱難的冒出謔謔謔的抗議痛罵聲響。
    謝訓找到隱蔽的程序。
    上麵是八十八個虛擬IP，而這些IP，就是這些人用來窩藏”貨”物的地點。
    謝訓被這些閃爍的光點刺激得眼睛疼，他背靠沙發，翹著腳，沒個坐形，勾唇笑眯眯的看著癱在地上的這幾個人，他的聲音如常，是壞學生最沒個正行的樣子。
    “你們謝爺也想學學暗網走”貨”，你們誰來教教？”
    幾個被他眼裏的冷意震懾到了。
    **
    謝訓沒報警。
    這台電腦裏，有數十位警察是他們這條線的避風港，其中，有三位是身居高位的。
    謝翎和席婿趕來後，被屋裏的情景震到了。
    席婿身份特殊，體能最極限爆發的時候，能以一敵三殘虐雇傭兵，但，他也不敢說大話，能把一屋子十幾個男人給弄癱了。
    這十幾個男人，身上有血腥味，沾過血的人能是普通人？
    席婿掃視著周圍環境，漫不經心的開口，“阿訓，想好和你大哥怎麼狡辯了嗎？”
    謝訓喝檸檬茶。
    檸檬是他在這間套房的冰箱裏找出來的。
    “我為什麼要狡辯？”
    謝翎的臉色已經沒辦法看了，席婿朝謝訓豎拇指，“還是你能製住你大哥！”檢查過這些癱在地上和房間裏的人，席婿朝謝訓走過去，他是真的好奇了，“我檢查過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骨骼脊椎也沒有損傷，和你席哥說說，你怎麼把這群人弄癱的？”
    謝翎冷冷的看著謝訓和席婿。
    地上堆在一起的手槍，正刺激著他的神經。
    謝訓是真的越來越放肆了，他知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沒有人性良知的，這些搶眼是沒長眼睛的，如果這些槍口對著了他，他知不知道他會沒命的？
    謝翎後背冒冷汗。
    謝訓嗬嗬笑，“席哥，你想偷學我絕技？”
    席婿單手抱著他的肩膀，和謝訓翹腳的姿勢一模一樣，壞笑，“咱們哥倆誰跟誰！你的就是我的，怎麼能說是偷學呢……”
    謝翎警告席婿，“你閉嘴。”
    席婿湊到謝訓耳邊，壓低聲音，“你哥發脾氣了，我們晚點好好交流。”說完站起身朝謝翎走過去，“阿翎你不必緊張，阿訓這不是沒事？他有自保能力，我們應該替他感到高興啊！”
    謝翎，“席！婿！”
    席婿哄他，“好好好！我閉嘴！我做正事！”
    謝訓挑眉。
    **
    席婿以為謝訓弄癱十幾個男人，已經夠他震撼的了，但在接下來，謝訓和他講到這台電腦裏的內容後，席婿彎起的眉峰如寒霜。
    利用暗網操控團夥。
    整個京都，竟然藏著八十八個窩點。
    這些數據，讓他發怒，但更讓他遍體生寒的是，給這些團夥當避風港的”自己人”。
    “知道是誰嗎？”
    他問的是給這群人當避風港的”自己人”，他的鐵血在這時候，展現得淋漓盡致，也是在這種時候，謝翎才能感覺到席婿他是特種裏讓人聞風喪膽的隊長。
    謝訓搖頭。
    席婿麵無表情，“能查到？”
    謝訓眯起眼睛，突然壞笑，“能！”
    黑了國安最高機密處。
    席婿，“黑。”
    謝翎怒不可揭，“席婿！你要瘋，你自己瘋！你敢帶著謝訓一起，我弄死你。”
    席婿臉色認真，“我沒瘋！謝翎，你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它是變了味性質的事件，我必須將人逮出來！至於謝訓，我會打報告呈上去，不會牽扯到你。這些毒瘤，不能留著，否則，我們要失去的，是更多人的幸福。”
    謝翎說什麼都不同意，席婿一意孤行，謝翎攥緊謝訓的手，強硬的將人往外拖，“謝訓，你打群架鬥毆，你拿刀傷人，隻要沒有弄出人命，我都能想辦法兜著你！但這件事，你要是敢碰，我剁你的雙手。”
    他冰冷的眸子認真的盯著謝訓，“我沒有和你說笑。”
    席婿要說話。
    謝翎側頭，直直的盯著席婿，“謝訓還未成年，我不想他後半輩子在牢裏關著！席婿，這件事，不行。”
    謝訓被謝翎攥走。
    席婿皺眉。
    電腦裏的相關資料和程序，謝訓都已經給他了，他身邊有電腦高手，要查內部的人，的確非必要謝訓出手。
    謝訓單手插褲兜，棒球棍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大腿。
    謝翎渾身低氣壓，把謝訓攥出房間後，他沒在給謝訓一個眼神。謝訓漫不經心的跟在他身後，輕哼了聲。
    “我想黑，你能攔住我？”
    謝翎冷漠的上車，沒等謝訓坐好，踩了油門，車子飛速離開。
    謝訓掏手機，給席婿打電話。在席婿麵前，謝訓的口氣更正常點，不會讓人牙癢癢的覺得他欠扁。
    “席哥，我給你留了個人，他對暗網熟悉。”
    有張小山配合，暗網這條操控拐賣團夥的暗線，不用多久就能無所遁形。
    席婿低笑，“你小子！等這案子了了後，等著我找你”好好談談”吧！想好你的詭辯理由！檔次可別太次！”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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